“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有没有哪位来总结一下我们这一次的经验？”
火车轨道的大桥下，宁达铭在篝火旁给众人开会
“我觉得，”一个人举手，“这次行动的时候，勇哥多嘴了一句，害得我们差点被盯上了！”那人直勾勾盯着勇哥
勇哥没有回应，但他马上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杀气
“有些必须要说的话，一次就够了，有心听的人自然会听得见，说多了，就变质了，连本意都不存在了”宁达铭一句话就平息了俩人即将爆发的争执，那人这才坐下
“还有其他人的意见吗？”
“我觉得，下次一定要换个地点了，经过这次事件，全校的监控系统可能都更新了，要打，也只能去校外打了”
宁达铭看着众人，确定了他们没有其他任何意见
“这次的事情我们有两点要改正，第一，我们不能再打人了，不论是校内还是校外，这次的打只是给勇哥一个发泄的机会，打人留下的各种痕迹，会让我们被立刻锁定，这次只是幸运，第二，我们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去搞钱，因为P图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看得出来了，所以，我们必须转变思路，把真实的信息，加工包装，潜移默化地引导舆论往我们所希望的方向走，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说到最后，宁达铭对着大家打了个响指
“比如呢？”一个成员不明白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宁达铭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比如说，一个女孩子在圣诞节那天发了个朋友圈，和朋友的奶茶合照，配文Merry Christmas，那怎么办？”
“这……完全没有可以攻击的点啊”那个成员还是不明白，“这也太正常不过了吧”
“对，我们要的，恰恰就是这种看似正常的言行举止，但是我们可以引导舆论，如果你想要操控别人，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或者内心的自卑得到慰藉，举个例子，我们可以这么说——这个女的，老是过这种洋节日，有中文不说，偏要说洋文，搞得自己好高贵一样，还发奶茶的照片，不就是一杯破东西嘛，只不过是外国牌子，她就要专门发来炫耀一下，真的无语死了，懂吗？”
“可是，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对谁错啊”
“不不不，如果你要向群体灌输一种理念，第一步，就是必须确保群体里没有一个理智的人，不然就不稳固，这种看似离谱的言论，实际上是专门为了筛选适合你的受众，让你不用浪费时间，而真正理智的人，根本不会对这些东西上心，划走就过，所以很容易就能建立起茧房，如果他们依然保持理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还没有触及到他内心最自卑或者最虚荣的部分……所以，最重要的一步，搞清楚你的受众是谁……”
“如果一个人完完全全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你太天真了，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完美，只要愿意找，就一定能找得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点，我们都可以将它无穷放大，再加点添加剂就行，正义感爆棚的网友自然而然会帮助我们把火点燃，烘大……根本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每一条恶评，都是凶手，这还怎么抓呢？哈哈哈……”
元旦过后
同学们都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接二连三地回学校
宿舍里，几个舍友在催促一个坐在电脑前敲击的壮实的，戴着眼镜的男生：“大胖，搞快点！”
（画面上打出白色居中大字：【大胖】）
“行了行了，你们先去吃吧！”被叫“大胖”的同学继续在昏暗的宿舍里敲击着键盘，让舍友不用等自己
楼梯间，一个瘦小的女生正在搬行李
行李厚重，宿舍也没有电梯，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提上来
大胖搞定了手上的活，下楼梯准备吃饭，刚好看到了这个女同学
“来，我帮你”大胖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怀里的行李
“不用了同学”
“没事儿，搭把手的事儿”大胖扛着行李，搬到了女生所在的楼层
放下行李的他满身大汗，看到女生手里还有一件，立马跑过去帮忙：“来，交给我”
他把行李搬上去后，准备离开
“同学……”
“没事没事，我走了哈”大胖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很快，他追上了舍友
“干嘛去了这么慢？搞你那破电脑啊？”舍友调侃他
“路上有个人行李重，我帮她搬了上楼”
“男的女的？”
“女的，就一小姑娘，”
“哇，好看不？”
“没看，帮完就走的咯，看来干嘛，那些行李那么多那么重，我这人啥都没有就一身脂肪，不就顺手帮一下咯……哎，等会儿吃啥？”
“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
“留联系方式拿来干嘛啊？搬都搬完了，我又不用收她钱，”大胖不解地问，“喂，待会到底吃啥啊？肚子咕咕叫了都”
另一边，女生宿舍
刚才那个女生正想把行李搬进宿舍
“子琳，你认识那个男生吗？”路过看到这一幕的女生问她
“不认识啊，上来他就帮我了”子琳自然回答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绝对有鬼！”
“我还想跟人家说句谢谢呢，走的太快了都”
“这就对了，没有当面完成这个流程，就代表他还想单独加你，用当面道谢为理由，请你吃饭，然后就是……啊！他简直就是个禽兽！”
“啊？”子琳一脸困惑，“我们都没加好友……”
“你糊涂啊！这就是让你产生亏欠感！让你甘愿上钩啊！”那女生抓住子琳的肩膀，“我跟你说，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定在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炫耀自己的战绩！比如说……那女孩的腿，好好看啊！”
饭堂里
“哇，这个腿，好好吃啊！”大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赞不绝口，“来，给我沾点酱油！”
宿舍走廊里
“额……”子琳微微推开对方抓住自己肩膀的双手，“诗雅，我行李挺多的，先去忙了”
诗雅看着子琳离去的背影，不甘地冲进自己的宿舍，拿出手机疯狂敲击：
【墙墙君，帮我吐槽一下，刚才有个男的帮我闺蜜搬行李，我一眼就看得出他不安好心！照片我都偷拍了几张，给他留三分薄面不公开，各位姐妹一定要注意安全！】
晚上
“铭哥铭哥！”一个成员兴奋地跑到宁达铭身边，“你看这个！”
宁达铭接过手机，看到了诗雅发的校园墙
“把这个校园墙推给我”宁达铭冷静地把手机还给那人
女生宿舍
诗雅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姐妹，我好像也碰到了那个男的，你能给我看看那张照片吗？好让我确认一下】
诗雅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通过好友申请，把大胖的照片发了过去
【就是这个男的！超级下头！】
宁达铭在沙发上收到照片，并没有急着吩咐下一步做法
“老大，这次咱们要高点价！”身后一小弟兴奋地建议
宁达铭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烟灰往地上弹了弹：“你们听着，今晚，什么都别干……”
第二日 实训室
“什么想法？”宁达铭背靠栅栏，问在另一边同样背靠栅栏的张恒
“别发校园墙，”张恒看着宁达铭手机中的聊天记录，“账号很容易被人挖出来”
“那发哪里？”
“挂VPN，发外网，”张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聚焦在操作考试上，没人往这个方向看，“传播率更高，当事人更紧张，索要赎金就更容易，但是如果频繁地挂VPN，很可能会被网警盯上，到时候这胖子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找你”
“你有什么好提议？”宁达铭也警惕地看向前方，确保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跟上次一样，脏活累活我来干就好，”张恒的语气十分坚定，“但是我不是傻子，事成之后，我要六成”
“恒哥，我大的不吃，小的也要吃饭啊，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冒最大的风险，总不能给我分最少的吧？”
“五五分，怎么样？”宁达铭伸出五根手指头
“好”张恒爽快答应
“早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会看错人的，张恒，我明白你心里着急搞钱，但是我必须让手底下的人都多少拿点，手上有血，他们就不敢造次了，”宁达铭微笑感叹，随后又靠近张恒，在耳边悄悄说，“其实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想过，那天调换了你零件的，根本就不是我？”
说完，宁达铭对前面的人吆喝着：“喂！不是这样弄的！你那两条线都接反了！我来我来！”一边说一边往那边走去
自始至终，俩人都没有眼神接触，只是通过背靠背进行交谈
宁达铭起身离开后，张恒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兴奋
当晚
【看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那油腻都写在脸上了】
【男人果然都不安好心！都给我去死！】
【大家记住，男的来帮你，就是有目的性的！】
【看这体型，就知道吃，纯废物！】
【又胖又眯眯眼，美国佬最喜欢的长相了！】
【一想到年轻漂亮的姑娘要被这个油腻的臭男人“帮忙”，我就心疼！】
与此同时，胖子正在宿舍内敲键盘，忽然间，手机像炸了锅一样，无数条微信弹出来
“这是不是你啊？”
“大胖，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怎么回事？大胖？”
“是有人在整蛊你吗？
大胖焦急地走在宿舍楼的长廊里，一个一个跟朋友打电话解释：
“没有，我真没有……”
“不是，我确实是帮了一个女孩子搬行李，但是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那只是顺手的事儿！”
“我不知道，我都不记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了！我当时看都没看到！”
之后的一天下午，大胖敲了敲系办事处的门
令大胖始料未及的是，里面清一色全是女生
“不好意思，老师让我来交一下这份文件”大胖低着头，把文件递给离自己最近的女生
因为他注意到，在他说话的时候，只有这个女生看出了他的窘迫，微微点头鼓励他把话说出来
在那个女孩查阅文件时，大胖压低帽檐，特意往周围看了看，想确认有没有人在拍摄自己
“可以了，都齐全了”那个女孩的话语让大胖回过神来，“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
“哦，好……好的”大胖胆战心惊地伸手打算拿起桌上的笔，与此同时，那个女生也打算把笔拿给他
俩人的手相碰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大胖像触电一样把手往后缩，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我只是……”
“没事没事，”女孩被他严肃的态度吓到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来，你签吧”
“对不起……”大胖签完，把纸币恭恭敬敬地还给对方，走到门口时，他面向房间内的所有人，鞠了个躬：
“对不起。”随后快速夺门而出
女孩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孩也只是拿起印章盖在了文件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末回家路上，公交车缓缓行驶
途经一个斜坡时，车身猛地倾斜。此时，一个站着的男生竟故意朝着前面的女生蹭了过去。女生察觉到了异样，身体微微一僵，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随着公交车继续前行，又一次经过斜坡，那男生毫无收敛，再次故技重施。
坐在靠窗位置的大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就在他准备有所行动时，那些如噩梦般的话语在他脑海中轰然响起：
“一想到年轻漂亮的姑娘要被这个油腻的臭男人‘帮忙’，我就心疼”
“男的来帮忙，就肯定是有目的性的”
……
这些话语像一条条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住他的身体。
大胖内心痛苦地挣扎着，理智与情感在激烈交锋。他深知，一旦自己出手，或许会换来又一轮铺天盖地的恶意指责，自己将再次陷入舆论的漩涡，承受无尽的压力。
最终，大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将眼前的场景屏蔽。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一直到公交车到站，那个女孩惊慌失措地跑下了车，大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失落。
此时的他，内心如坠冰窖，无比煎熬。曾经乐于助人的他，如今却因为那些恶意的舆论，学会了明哲保身，哪怕这让他的良心备受谴责，痛苦不堪。
饭堂里，大胖端着餐盘，望着餐盘里的鸡腿，眼神却逐渐失焦，陷入了沉思。鸡腿的油光在灯光下闪烁，可他却丝毫提不起食欲。
【看这体型，就知道吃，纯废物！】
想到这话，大胖的手无力地搭在餐盘边缘，周围饭堂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的视线落在鸡腿上，思绪却飘远了。
“鸡腿哦大胖，你不是最喜欢的了吗？”对面一起吃饭的舍友问他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曾经那个单纯、热心肠的自己，在这一场风波里，似乎迷失了方向。
“我错了……”空无一人的宿舍里，胖子在纸上重复地写下这一句话，“我不应该帮助任何人……”
一段时间后 新年来临
家家户户放鞭炮，一派喜庆
深夜，大胖独自在电脑房里，看着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汇款链接，陷入深深的纠结
他想起来白天，自己在收到红包时，那些亲切的面孔，那些叮嘱的话语
他一想到这些充满着温度的钱，就要这样平白无故给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心里无比绞痛
他想起前几天，去姥姥家时，姥姥把他单独叫到厨房
“哎，不要跟你爸妈说啊，这些钱呢，是我单独给你的，你自己一个人在昌州上学，姥姥这心是放不下啊……”
送别时，他亲眼看着姥姥站在门口招手，脸上带着不舍的微笑，自己坐着的车则越开越远
“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来，姥姥一年也就见你一次，这里面的钱啊，我平时在街上摆水果摊赚的，你到了那边，给自己买几个水果，这摊啊，就没白摆咯！”
宿舍里，他想起来这些姥姥在厨房和他说过的话，写下了【我不应该帮助任何人】后，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水，但依然坚持写下去
空无一人的宿舍里，他的身影显得如此落寞
现在，独自在卧室里，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按下了电脑的【Enter】键
天桥底下，宁达铭一伙人围在篝火旁欢呼雀跃
唯有宁达铭静静坐在沙发上，面露不易察觉的微笑
电脑房里
大胖用头猛烈地撞击桌子，自责不已
天桥底下
“铭哥，咱们这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一个成员依然不放心
“网络这玩意儿，传播虽然快，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呢？一个月之后呢？一年呢？谁还会记得？正如，没有人会记得昨天的热搜是什么……但是当事人，时隔多年都依然会记得一清二楚自己是怎么被冤枉的，甚至一辈子，都会留下伤疤……而这些伤疤，就是我们的财神爷了……”宁达铭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完，打开张恒发给自己的截图
外网上，如潮水般的恶评，让宁达铭自己也感叹人的恶意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
他把截图展示给大众看：“我已经示范了两次给你们了，你们应该也知道改怎么做了吧？”他对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人说，“接下来，你们自己去找门路，赚到的钱咱们一起分，你不说我不说，就诸事平安，要是有谁敢举报的，大家只会一起死，不要想着有的赚，听到没？”
“明白！”
“赚来的，我不要求你们给多，只需要分一成给组织”
“是！”
“还有，我们不是什么帮派，成员之间，不要再称呼什么兄弟什么老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叫我真名，这里没辈分，没情意，大家就是一块搞钱的而已，明白？”
“明白！谢谢宁大哥！”
“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什么大哥小弟！”
“明白！宁达铭同学！”
“非常好……”
篝火下，宁达铭满意地望着眼前的这些人
次日
小雨密落，郑玉蹲在一辆车旁，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把黑色的大伞打在了她的头上
郑玉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林晓柔老师
“怎么一个人在这？”
“林老师，我来的时候半路下雨了，但是回去的路太远了，我怕错失机会……”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上车再说”林晓柔举着大伞，送她上副驾驶
“抽屉里有毛巾，擦擦身子”林晓柔从另一边坐进车里
“不用，林老师，习惯了”郑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找我什么事？”
“林老师，程蕊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上个月被打的那个女孩？”林晓柔努力回忆了一下，“挺惨的，那几个施暴者现在都没被抓到……”
“只是没被监控抓到，”郑玉把手机上的截图给林晓柔看，“程蕊是我的社员，她说有个未知号码胁迫她给一个户口汇款，否则就不会澄清谣言，这个账号的最后一个字，是【恒】……”
“恒……”
“我认识一个人，叫张恒……”听到这话，林晓柔整个人顿了顿，但没有太明显，继续听郑玉说的话，“上个月那件事儿，他冒充过学生会成员跟我道歉，我问过他两次，他都否认，我认为，他有很大嫌疑……”
“你能亲自问他，证明你跟这个张恒挺熟悉的，你们是朋友？”林晓柔试探郑玉
“我……”郑玉罕有地犹豫了，“我只是有他的联系方式，林老师，这件事可不可以让我来查？”
“你一个小孩子，学习为重”林晓柔看着郑玉认真的神情，温和地笑了笑，“警察都查不了的事儿，你怎么查呢？”
“程蕊因为这事，在饭堂被人堵过，我敢肯定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郑玉眼神坚定，“警察只是一份职业，而查案是一门技术，我必须要找出幕后黑手，将他们连根拔起！”
“如果张恒真的参与了，你会怎么做？”林晓柔也收起笑脸，严肃地看着郑玉
“我……我一定会和他斗到底……”郑玉眼里冒着火，“绝不含糊……”
听到这话，林晓柔回想起了那天的对话
【唐主任：
“如果张恒出了什么事，这里没人可以负责”】
【“我负责”】
她始料未及地抓住郑玉的手：“如果你找到任何关于张恒参与这事的证据，记得要第一时间交给我！”
“不应该交给警方吗？”
“交给老师，老师会处理……”
“难道……老师你认识张恒？”
林晓柔眼神闪躲：“瞧你说的，老师好歹也是系主任，全系那么多的学生，我怎么可能都记得过来呀……程序上来讲，系主任应该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止的，否则，就是办事不力，嗯？”
“Cut the bull shit，Miss Lin，这里没外人，你不想告诉警察，是想利用这个作为跳台，再升职？”郑玉直率地问，“林主任，难道你现在的位置还不够高吗？”
林晓柔叹了口气：“我说过，我只是不想输……我太害怕输了……你明白吗？ ”
“那要按你这么说，如果你参加一场辩论，哪怕辩题叫作地球是不是圆的，只要你参加的是反对的一方，你也会和正方斗到底咯？”郑玉调侃道
“对！”林晓煣坚定地说，“我就是不能输！！我必须要赢！！！”
"好了好了，别又用第一次见面那种眼神看我了，看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吞了呢"
“雨停了，需要我帮你把学校的防火墙设得轻一点吗？”
“这学校的防火墙烂的跟没设没区别”郑玉抛下这句话，打开车门离开
林晓柔看着郑玉离开的身影，眼神严肃，松开手刹，把车开走
听到身后汽车开走的声音，郑玉回头，双手插兜，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