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赵大人冷静些!冲动是魔鬼啊!”张凡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说罢便像惊弓之鸟般快速躲开。
“铛”的一声巨响,那大刀与石头激烈碰撞,迸出点点火星。赵敬怒目圆睁,吼声如雷:“逆贼,休得诬陷本官!”
“赵大人,赵敬,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啊!”张凡边夺命狂奔,边扯着嗓子喊道,“说您儿子是宋宣祖赵弘殷,您父亲是宋顺祖惠元皇帝赵珽。”
“逆贼,有胆你就别跑!”赵敬提着大刀,在后面紧追不舍,那架势仿佛要将张凡生吞活剥。
“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历史还说您爷爷是宋僖祖文献皇帝赵朓呢!”张凡一边跑,一边还抽空回头瞅一眼,生怕被赵敬追上。跑着跑着,他突然发觉身后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回头望去。
只见此时的赵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摇摇欲坠,一只手撑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扶着刀,眼中满是怨毒,恶狠狠地盯着张凡。
“我说赵大人啊,您看看,这下动了伤口了吧?您这样来回折腾,伤口很容易发炎的,搞不好还会得破伤风。”张凡一脸焦急地喊道,此刻他虽暂时安全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赵敬的伤势。
“小子,你可不能再说了!要是这话传到梁帝耳中,我赵家怕是要被灭九族!”赵敬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几分哀求。
“我说赵大人,您怕什么呀?后梁迟早是要被后唐灭掉的。”张凡一脸不以为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危险。
“你……你……你……”赵敬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张凡,身体抖个不停。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您可是赵匡胤的爷爷,我哪敢得罪您呀?到时候您孙子当了皇帝,还不得满世界追杀我。”张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赶紧服软。
“住嘴吧,我求求你了。”赵敬几乎是在哀求,心力交瘁,他实在受不了张凡这一张嘴。
“好了好了,我住嘴。您可别再乱动了,再动的话,伤口会越来越严重,要是死在这儿可就麻烦了。”张凡见好就收,赶忙劝。
赵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向张凡的眼神里既有无奈又有一丝感激。他缓了缓神,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说道:“这是石黄粉,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老赵,您适应得还挺快呀。”
张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接过石黄粉。刚一拿到手,他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一股蒜臭味?”
他一边在周围撒了一个圈,一边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雄黄粉,是用来驱赶蛇虫鼠蚁的。”
“你真的能算出我孙儿将来会造反?”赵敬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凡,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正在撒雄黄粉的张凡,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赵敬,然后清了清嗓子,根据历史记载,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公元907年,朱温篡唐,唐朝末代皇帝禅位,改国号为梁,史称后梁。
朱温出身低微,早年跟着自己的老板黄巢起义,后来背叛了自己的老板,投靠了唐朝。
随后,他一跃成为控制中原地区的藩镇节度使,后来更是直接废掉唐哀帝,建立了梁朝。
朱温这个人,说他不正经都算轻的。建国之初,他还是有所作为的,可年纪一大,就开始荒淫无度。
朱温对自己的儿媳也不放过,无论养子或亲子之媳,逐一召见侍寝。
而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宠,甘愿奉献自己的妻子,他们利用妻子入宫侍寝的机会,打听消息,争夺皇位。
其中,次子朱友珪得知皇位不会传给他的时候,于公元912年杀死了重病的朱温,朱友珪称帝后,众臣不服。
一年后,第三子朱友贞杀死兄长朱友珪,夺去帝位。
后梁内政如此混乱,被朱温的老对手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抓住了机会。
这个李存勖可是当时最为辉煌的将星之一,当年朱温对他又敬又怕,曾经说生子当如李存勖,自己的儿子跟李存勖相比,简直如猪狗一般。
就是这个凶猛的战神,在公元923年,把后梁给灭了,自己登基当了皇帝,由于他也姓李,所以国号用唐。”
“……”
张凡是越说越起劲儿,把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一直讲到宋朝统一。
而此时的赵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什么书历史记载,肯定是他瞎编的,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居然能推算出几十年后发生的事情。在他心中,年轻人不愧是圣帝后人”,对张凡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那个老赵,我讲了半天了,口都干渴得要冒烟了,您身上有没有水杯或者水囊之类的?”张凡讲得口干舌燥,这才想起自己口渴难耐。
“一路上被追杀,那些水囊早已经不知所踪了。”赵敬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前面黑暗中的三具尸体,说道,“他们身上也许有。”
“还是算了吧,这黑灯瞎火的,太吓人了,而且我有洁癖,用死人的东西实在用不惯。”张凡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嫌弃地拒绝了。
赵敬看了一眼张凡,起身往三具尸体走去。
“老赵,赵大人,您干嘛去?这黑灯瞎火的,可别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啊。”张凡见赵敬在三具尸身上翻找什么,心中一慌,赶忙喊。
“夜间有风寒,得生堆火。”赵敬头也不回地说。
突然,一股阴风吹来,张凡联想到不远处的三具尸体,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头皮发麻。
很快,赵敬捡来了一堆干柴,然后熟练地用火石点燃。温暖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张凡感觉身上的冷意渐渐消散。
抱着膝盖,赵敬从三具尸体找的水囊始终没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凡,不同凡响的凡。”
“历史都是真的?”
“现在大梁多少年?”
“大梁大赦天下,改开平五年为乾化元年。”
“就是公元911年了,那朱温快被儿子噶了?”
赵敬沉默不语。
很快,张凡困意也越来越浓,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赵敬并没有睡觉,他坐在一旁喝了几口水,用身上的衣服仔细地擦拭着大刀上的血迹。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熟睡的张凡,“圣祖,圣帝后人,镇守属下,还有五代十国,是真是假?”
很快,第二天一早。
“此人不能留?”赵敬突然站起身来,手举大刀,作势要把张凡的脑袋给砍了。
可当大刀停在张凡脖子上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刀,低声说道:“你救过我一次,我们先扯平了,希望我们今后不是敌人。”
也就是赵敬刚走,“今天是个好日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凡,随手把怀中的手机铃声给关了,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赵大人,老赵人呢?”张凡睡眼惺忪,起身环顾四周,却不见赵敬的踪迹,“就这样走了?太不够意思了,我可怎么离开灵蛇谷啊。”
当他下意识地看见远处的三具尸体的时候,旁边有一个新土堆。不禁咋舌:“这老赵挺麻利啊。”
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张凡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自言自语:“山上应该有野果。”
突然,他想起昨天用青青菜给赵敬止血的事儿,“《黄帝内经》可不能丢了,五代十国战乱几十年,这可是保命的宝贝。”想着,便顺着记忆返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