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君自认为连自己这样身强体壮、武艺高强的年轻男子,都因为这段距离而稍稍落后于水出玉,说是与风齐驱都不为过,要说她没有内力,他是不信的。
“啊?”水出玉摇头,不明白献君的意思:“没有啊,我又不学武功,要心法来做什么?”
献君追问道:“那你怎么速度那么快?”
水出玉稍微一怔,有些迷茫地挠了挠头:“很快吗?我没觉得啊,就是平常的速度而已。”她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说起来也奇怪,我明明没有武功,按理来说不可能比你还快才对,可刚才跑起来的时候,我确实感觉身姿轻盈,甚至毫无疲惫之感。”
献君听了水出玉的话,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正当二人都陷入思索之际,忽然远处一阵急促的呼喊传来:“快,往那边去。”
随即,急促的脚步声和士兵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近了,像是有一大队人马正在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献君神色一凛,警惕地开口:“听声音,好像是官兵的大队人马。”
水出玉也听见了这脚步声,脸上露出了几分紧张颜色:“不好,难道是巡逻的士兵发现我们了,所以他们这是追过来抓我们的吗?”
“不确定,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起来,看情况再作打算。” 献君说着,伸手拉住了水出玉的衣袖,带着她朝边上隐蔽的角落走去:“神女,你待在此处别动,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走了,我怎么办?”
“如若情况有变,神女可随机应变,无需考虑献君。”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劳驾神女先行藏身。” 献君拍了拍水出玉的肩膀,身形一闪,已掠出了几丈的距离。
献君在夜色中穿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水出玉的视线之中。
说实话,水出玉是很想冲上去帮忙的,奈何自己不会武功。人多力量大,但目标也大,献君将不会武功的自己带在身边,只会让他分心,影响他的发挥,弄不好两个人一起被擒。所以水出玉想好了,真要有异,她一走了之就是,至少可以保证自己活着回到云宅,通知雷祖去救献君,不能让献君白白送死的。
夜越来越深,蹲得久了,水出玉只觉得四肢发麻,可依旧没有动静,难免心中焦躁,开始埋怨献君。
献君回来的间隙,水出玉刚打完盹。
献君轻声呼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再次离开,去官兵大本营里探个虚实的时候,献君的手腕被人从背后握住,嘴巴也被人从背后捂住。
献君看清来人,微微颔首。
水出玉拉着献君,二人轻手轻脚地躲奔到一处幽暗的角落,贴着墙根猫下身子。
此时,正好有一队人马带着兵刃的摩擦声,以及火把的亮光,逐渐靠近了墙角这边,声音比较清晰:“快,那边围起来,别让贼人跑了!”
水出玉和献君屏住呼吸,生恐被发现。直到献君侧耳听声音,判断那队人马确实走远了之后,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水出玉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道:“莫不是我们俩翻墙被人发现了?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大动静?难道还要全城搜捕?”
献君摇头:“我在那边仔细听了一会儿,应该不是我们,他们说要抓一个人,而我们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呢,与目标不符。”
水出玉嘀咕道:“一个人?哈?难不成是小夭哥又在哪里作妖了?”
献君不确定地回答:“不知道,不过听起来似乎挺严重的,连士兵都出动了。”
二人均沉默了一会儿。
献君忽然问道:“那现在士兵队伍都走远了,我们还去不去找小夭哥?”
“可是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也会被当成同伙抓起来的。”水出玉理智地分析道:“我看还是先不去吧,一般这种抓毛贼的,肯定要全城搜捕一番,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刚好撞上枪口,而且这个角落也不一定安全,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献君觉得很有道理:“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一致认为不能坐以待毙,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原路返回,几乎确定能躲过一劫。
事情却不让成为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才刚走出不远,便和一股又一股的小部队巡逻兵接连撞上,行踪险些暴露,被逼着一次次退回到那个小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啊?”
水出玉纳闷了,这官兵怎么跟那嗅着味的狗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呢? 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这条路还算畅通无阻,怎么回去的时候如此寸步难行?
献君此时也头痛,只是身边带着个神女,她还不会闪人。
若说人少吧,像一阵风一样快速略过也就完事了,可如今人实在是太多了,不一定能快速穿过去,很有可能在掠的时候撞到人,只要撞到一个人,哪怕只是瞬间,也极有可能会被看到相貌。最要紧的是,还不能伤人,这个是要承受天罚的,天罚比被全国追缉令还可怕,也许从此都不会超生。
眼看着士兵越来越近,他们的处境也愈发危险。
水出玉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小夭哥去的另一个方向,似乎还没有部队出现。事到如今,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那个方向走。
“献君,刚才那是什么地方?”
“官兵的正后方。”
水出玉望着手中越来越泛着艳丽的桃花:“我说越走越不对劲,怪不得总遇到那些巡逻兵,刚才走的方向偏了。”
献君此时看着水出玉往小夭哥去的方向走去,在脑子里忽然有个想法:“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为此默哀一个。
献君不置可否,刚才那个地方,岔路太多,他们无法确定哪一条路是正确的,正如人生之路,只有走下去了,才会知道哪一条路是想要走的或是自己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