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拿出你们挑衅民警，刑警的监控视频做证据吗？”安德华问。
他这话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家长们面面相觑，好像没料到人家真有监控。
于是，刚才还无比嚣张的他们换副样子，都苍蝇搓手笑看安德华，倒像是群老实人。
“那个，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太心急。”
“对，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那几个警察没啥大事，他们身上有功夫，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再说他们也有还手。”
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安德华不想再搭理这些东西，他转头对负责记录的民警道，“蓄意袭警，该关就关。”
家长们顿时脸色难看，民警则是点头笑着记录，哼，敢在警察局撒野，怎么能轻而易举放过他们，否则以后人人不顺心都要来警局打警察。
宣判完毕的安德华转身离开，现在警察局里人员全部回归，不怕这些人再暴起。
其实他们也有脑子，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顾彦和柯梓卿到达警察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这还是两人紧赶慢赶过来的。
林雅在招待室经过了一轮询问，两人这是第二轮。
和手机上照片相同，林雅看起来相对而言平凡，她戴着又大又厚重的黑镜框，坐在那儿时看起来有些驼背，脑袋前是厚重刘海。
柯梓卿放轻声音，“我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作答吗？”
林雅似乎不习惯被人这么温柔对待，她脑袋不受控制抖动好几下，这是焦虑症的反应。
“可以。”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顾彦只在旁边听着不敢开口，怕吓到这位小姑娘，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人比较恐怖。
“你是不是遭受到了那三个人的霸凌？”柯梓卿问。
闻言，林雅下意识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
“她们都对我很好，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是好朋友。”
只是说完这番话后，林雅像是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是警局，她又张了张嘴巴。
“没事，你可以接着说。”柯梓卿继续温柔安抚。
林雅眼眶微红，“确实，她们三人一直都明里暗里霸凌我，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关系很好，我在照顾她们。”
“可实际上，只要我有哪件事不如她们的意，她们就会打我，骂我，在寝室里欺负我。”
“她们说我长得丑就是个死八婆，活该做衬托鲜花的绿草，还说没有她们在，学校那些男生们根本不会多看我，可我并不想要他们的眼神。”
说出这些话犹如自揭伤疤，林雅声音从哽咽变成抽泣，似乎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遭遇难受的很。
“没事，都过去了。”柯梓卿安慰。
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那三个人死的连头都没有，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欺负她。
林雅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又紧张道，“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派人保护我？”
“说不定背后那人要杀我们整个宿舍，我是因为回老家才躲过去，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知道这件事后我连眼睛都没敢眨，生怕路上被人用刀捅死。”
警惕看了几眼四周，林雅浑身发抖，似乎已经恐惧到极致。
“好，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柯梓卿道。
她长得好看，两人又同为女生，林雅慢慢放下戒心。
根据她这番供词，柯梓卿觉得她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也得结合不在场证明才能下定论。
如果林雅隐瞒被霸凌，倒有几分可能了。
安德华那边已经为她申请贴身保护令，估计没多久就能下来，她暂时留在招待所。
而柯梓卿，顾彦回到办公室。
两人此刻都一筹莫展，现在只有三具空落落的尸体，头和器官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翻遍全城都找不到。
怎么可能？到底被藏在哪里？
“你觉得那个林雅怎么样？”顾彦问。
柯梓卿摇头，“不能确认，看着没问题。”
因为现在证据实在太稀少，她只敢在自己心中下定论，不敢影响别人判断。
顾彦点头，“我也觉得这小姑娘挺稳重，其实说难听点就是弱小，怯懦，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刑警队同事张智听到两人谈话凑过来，刚才第一批去审讯的是他，他和林雅接触也不少。
他赞成点头，觉得那姑娘就是人太好，才被同寝室舍友欺负，甚至还不敢找人讨公道。
几人继续思考尸体问题，柯梓卿看着今天同事们搜查过的区域，本室内就连水塘也找人掏过，压根没有。
或许那些器官被贩卖了，可没人会买头。
又或许背后的人压根就没扔，而是藏在家里或什么地方，反正有无限可能存在。
“我看这次的事要闹大，说不定咱们还得全城搜索。”顾彦道。
柯梓卿赞同点头，不过两人都想起了那些趁着搜索过来的家长们，心里认为再次搜索时得跟着，要么就局里多留几个人。
安德华那边保护令傍晚时终于下来。
因为林雅是个女生，让女警察跟在她身边更加合适，所以安排柯梓卿和两个女警。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功夫，能对付犯人。
林雅是学生，当然还得回宿舍。
而且三名死者也是在宿舍里离奇被人拖出去弄死的，追根究底还得回到这儿。
宿管阿姨见到陪着的是三名女警察也没多说什么，默默给她们放行。
不过原先她们居住的101宿舍已经被封禁，现在林雅被安排到隔壁，四人正好共住一间。
床板空空荡荡，柯梓卿这才想起来还得去买被褥，她已经太久没上过学，只平时有空会去母校当个临时老师。
“用不用我带你们去买东西？”林雅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低声开口。
“学校附近有间百货超市里面东西很全，而且还很便宜，我们大学生都喜欢去那儿买。”她道。
“可以啊，谢谢你，我正因为这个问题发愁呢。”柯梓卿道。
另外两名女警也跟着道谢，被人肯定林雅小脸微红，似乎觉得很害羞，抿嘴轻笑着放下包，带三人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