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楚凌煜当然能看出顾彦还没有完全歇了心思。
他走到柯梓卿身边，习惯性拉起她的小手，“怎么脸色不好？”
她完全没觉察到两个男人又开始争斗，而是叹气看着特助，“罗学文死了，你和他最后接触过，还有矛盾的，所以需要提供不在场证明。”
“至于楚凌煜。”柯梓卿对顾彦道，“我们两人一直在一起，我可以确认他没问题。”
楚凌煜勾唇心情大好，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喜欢她会说话。
顾彦差些没控制住脸上表情，他们俩难道还住在一起！
“好，你能确认就行。”他道。
迫不及待拉着特助进招待室，主要顾彦实在快难以忍受，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他想提醒柯梓卿和男人同居不是件好事，让她立马离开，可又没有这个立场。
放在以前还有可能！
唉，顾彦心里无比难受。
柯梓卿和楚凌煜坐在外面，她觉得自己会被心理因素所影响，所以并不参与查问。
招待室内。
特助原原本本复原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并且打开手机给顾彦陪着他那几个大汉的联系方式。
“你似乎记性很好。”顾彦道。
特助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当然。”
这句话他还略带骄傲，啧。
顾彦莫名有种碰壁的感觉，“在经过查证后，如果确认你没有在规定时间点内靠近罗学文家，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好。”特助点头。
不愧是大公司的人，从头到尾都这么淡定。
离开招待室，顾彦一眼看见恩恩爱爱的柯梓卿和楚凌煜，他瞬间心梗。
“梓卿，你可以去查看尸体。”他道。
柯梓卿点头，“好。”
她给楚凌煜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离开回法医室。
而现场就只剩下两个男人。
顾彦坐在离楚凌煜几步远的位置上，“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赢了我，有点不爽。”
“明明是我陪在梓卿身边那么多年，你只是刚刚出现而已。”
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嘲讽。
身为在感情中的胜者，楚凌煜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开心，他只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懂她。”
“怎么可能！”顾彦立刻反驳。
说别的他认，但是说他不懂柯梓卿，他真的不认。
“我们两个人当合作伙伴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包括你。”顾彦道。
他这句话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显然不容忍反驳，然而楚凌煜就不管这些。
“你知道她什么，性格？脾气？”他问。
顾彦立刻点头，“她这个人挺清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脾气不怎么好，总容易发火。”
他说完这话后抬高头，非常有自信。
楚凌煜却笑了，他长腿交叠，现在真觉得顾彦半点威胁都没有，怪不得那么多年都没把人追到。
事实上，柯梓卿本人和他口中所说恰恰相反。
“梓卿确实清冷，但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实则最热心。”楚凌煜道。
顾彦也跟着冷笑，完全不相信。
“这次我们公司之所以会针对罗学文，就是因为梓卿的嘱托。”楚凌煜举出例子。
有现成例子在前头，顾彦就算想反驳也没办法，他嘴唇哆嗦两下，心中忽然生出无奈又愧疚的情绪。
他无数次和别人说过喜欢柯梓卿，了解她，可却又……
楚凌煜起身邀请，“要不要出去抽根烟？”
“行。”顾彦正好觉得心里烦躁。
此刻两人倒是暂时抛下情敌身份，像是朋友般。
如果中间没有柯梓卿，他们可能真会变成朋友。
楚凌煜在心中默默想着顾彦刚才说的脾气不好，其实梓卿每次生气都不是真的，只是想被哄。
且对比起其她人，她生气时格外可爱，像个小仓鼠。
当然这种私密事楚凌煜不会说出来，顾彦更喜欢梓卿该怎么办？
法医室内。
柯梓卿已经穿戴整齐，她身边跟着刚调过来的助手曲隆，刚毕业，是安局把人塞进来的。
她其实不太愿意费这个麻烦，但安局说这个人背景比较特殊，又指定她，确实没办法。
可能是因为经常在网络上露面的原因，这才被人知道。
看到尸体曲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学这行的就是不一样，如果换成欧晟估计早就吐出来了。
“你先初步观察尸体，看看你这边能发现什么线索。”柯梓卿道。
曲隆点头，他将手指放在尸体上，按压刀口附近。
“看这个痕迹和创面应该是水果刀。”他道。
柯梓卿点头，示意他继续，眼神中带着欣赏。
刚毕业能这么冷静查看尸体的人可不多，曲隆未来大有造化。
他又挨个查看其余几个刀口，“这些刀口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相差不远，所以杀害死者的身高大概一米六五。”
“从尸体上看死者没有挣扎倾向，所以很有可能认识凶手。”
“没错。”柯梓卿再次道。
她开始自己观察尸体，从外表和内里都仔细查过，和曲隆说的相同。
并且尸体内也没有药物残留，所以更能表明罗学文和凶手确实认识。
将所有仪器都归原位，柯梓卿看着曲隆疑惑，“我觉得你很好，明显是可以出师的程度，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
从专业水平上来看，他完全没有任何毛病，从心理层面上看也没有。
“因为柯老师很有名，再者估计之后我是会被调来局里的，所以先跟着您学习一下，也是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曲隆道。
他面带笑容，即便有背景也很谦虚，确实会让人心生好感。
“行，那我就直接把你当成同事用了。”柯梓卿道。
“求之不得。”曲隆立刻答应。
两人刚拿着验尸报告推门出去，就见欧晟等在门口。
“柯老师，罗学文案子已经结束了。”他道。
柯梓卿意外，“怎么回事？”
难道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连验尸报告都不需要？
欧晟叹气，“因为凶手自首，但是情况比较复杂。”
自首！
“我先去看看。”柯梓卿立刻道，小跑着前往审讯室，曲隆在后头看着她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