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容玉雪那淡漠至极的回应,上官雨嫣非但没有愠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早有耳闻,那位传说中的“御”性格孤高,不易亲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雨嫣时常听闻太子哥哥讲述玉哥哥的丰功伟绩,心中充满了无限向往与敬仰,只可惜缘分浅薄,一直未能有幸相见。
此次出游,竟然在这异国他乡偶遇,真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上官雨嫣语毕,还不忘俏皮地吐了吐舌,试图以自己的娇俏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
然而,这一幕落在君无洗眼中,却只觉分外刺目。
同样的举止,若是出自茜儿之手,定会被他视为天真烂漫,但在上官雨嫣身上,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一阵反感与不适。
“君无洗,你没事吧?”宇文飞景留意到君无洗那几乎要翻到天际的眼神,心中虽觉好笑,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强忍笑意,关切地询问道。
“突然有些不适。”君无洗淡淡回应,目光锐利地扫过上官雨嫣,其中蕴含的不满不言而喻。
宇文飞景心知肚明,君无洗的不适源于上官雨嫣那过于造作的表现。
他们这些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战士,哪里看得惯这种矫揉造作。
“回去洗洗眼睛,也就罢了。”
上官雨嫣何等聪明,怎能听不出他们言辞间的讽刺与不屑。
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接近“御”,可这群人非但不给予应有的尊重,反而报以鄙夷的目光,这让她如何能忍?
“哎呀,若是女子如此年纪便感恶心,或许真是喜事将近。
但若换作男子,怕是身体有恙吧?
不过,这位大叔年岁已高,确实该好好保养才是,免得这一趟出门,就再也回不到温暖的家,让家中老小空留遗憾。”
上官雨嫣的话语中带着刺,字字句句,皆是尖酸刻薄。
他们此行,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内心深处仍旧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
上官雨嫣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他们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
就连平日里温厚如山的君无洗,也被这番言语激得怒气横生,双拳紧握,青筋暴突,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今日,太子算是领教了上官王府的家教之风。
待到为上官皇帝祝寿之时,本太子定要当面向上官王爷请教,究竟是怎样的教育,才能培养出如此不知收敛的郡主。”
宇文飞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嘲热讽,显然对上官雨嫣的言行极为不满。
上官雨嫣闻言,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这位出言不逊的男子。
诚然,他的容貌虽不及“御”那般摄人心魄,却也自有一股魅力。
被如此英俊的男子当众指责,上官雨嫣心中既是羞恼又是愤恨。
“说我口无遮拦?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我父亲,乃是上官皇帝唯一的亲弟!而我,枫云唯一的安平郡主!你们上元国,又能算得了什么!
若非为了玉哥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哪一点能及得上我枫云的万分之一!”
上官雨嫣傲慢地仰起下巴,话语间满是不可一世的高傲与轻蔑。
“来人,”宇文飞景的声音冷若寒冰,穿透嘈杂的大堂,带着威严,“掌她的嘴。
既然说不出人话,这张嘴留在脸上也是多余。”
他显然已失去了与那撒泼女子周旋的耐心,眉宇间尽是不耐与轻蔑。
“你敢!”上官雨嫣惊呼,慌乱中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玉哥哥,就像是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玉哥哥,你看他,他竟如此待我!”
她试图躲藏在慕容玉雪那看似更为安全的背影之后,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
然而,慕容玉雪只是轻轻侧身,如同避开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
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这位安平郡主,请注意你的言辞!他能否回去,我不予置评,但你,最好相信,我有办法让你此刻便寸步难行。
至于上官峰青是否会因此伤心,恐怕那将是你再也无法知晓的秘密。”
她的话语中暗含警告,每一个字都如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上官雨嫣闻言,脸色变幻莫测,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羞愤交加。
她环顾四周,发现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那一刻,她的眼中只剩下无助,只能用近乎乞求的眼神望向慕容玉雪。
“玉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上官雨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不解与委屈,“这些下人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你竟为了他们,在这么多人面前责骂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宇文飞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严厉:“你是真的不懂事,还是故意要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敢擅自闯入上元国,难道你父王没有教过你,不要轻易触碰上元国的逆鳞吗?
就算是上官宇城,那个在上官皇帝面前也得给我几分薄面的人,我都能让他吃尽苦头,更何况是你,一个区区郡主。
你以为,上官峰青的闲散王爷身份,就能成为你的护身符?还是你以为,这里依然是你上官家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