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芷安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像是睡下之前长途跋涉,周身骨痛。
“姐姐醒了。”
侍女守候在榻前道。
谢芷安被她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我昨夜?”
难道只是做梦。
“我当然是来照顾姐姐的。”
侍女自是看不出她的疑惑,又道,“姐姐先洗漱罢,早膳在桌上,都准备好了。”
原来真的是梦吗。
她竟这般为难自己,做了一个这么长这么真实,妄想的梦。
“我自己来”,谢芷安心里空落落的,“你去忙你的罢。”
“那姐姐有什么事情就唤我一声”,侍女又道,“姐姐的手刚刚上过药的,要碰水的活姐姐就不要做了。”
啊。
谢芷安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包着,有些刺痛。
她的手…
昨夜。
“惊羽公子一早起来在门口等了好久呢,我看姐姐还睡着,叫他回去好多趟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我出去看看。”
侍女道。
“…等等。”
谢芷安差点蹦起来,“你说什么,惊羽在外面?”
侍女点头,“是啊。”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姐姐!鞋,鞋没穿。”
眼前一道白影闪了过去,侍女目瞪口呆,拿上鞋追了出去。
“孺子可教,做的好,有我当年的风范。”
外面,顾明廷拍拍惊羽的肩膀,欣慰道。
挨一刀换了媳妇回来,值了。
苏绾绾抱着手倚靠在桃花树下,却是一脸的意味深长,恐怕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哪。
“不过你这刀扎的也着实深了,下次不用这么拼命。”
顾明廷道。
万一扎的太深失血太多有性命危险,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喂,我没耳聋。”
苏绾绾懒洋洋道。
顾明廷走到她身旁,“惊羽和谢芷安能破镜重圆,那是老天爷都不忍心拆散他们。怎么圆的不重要,总算两个人又在一起了,你不为他们高兴吗?”
“天安排的是天意。”
苏绾绾挑了下眉毛,“人为的叫刻意,你觉得呢?”
顾明廷不知道,也没看出来。
惊羽反倒被戳中了心事一般,他并不想隐瞒,对上了三姑娘深沉的目光,正要开口,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扑了个满怀,却很小心的没有碰到他的伤处。
“三姑娘,这还叫刻意吗。”
顾明廷看着眼前的活鸳鸯。
“芷安,你的手还痛吗?”
惊羽道。
谢芷安盯着眼前的人,她好怕这不是真的,又怕是真的,“你受伤了?”
她现在才想起来,她怎么那么笨,缝合伤口的时候忘记给他吃麻沸散,他一定痛死了。
“是,还好有你,血才止住了。”
惊羽道。
芷安昨日被挟持,他不敢赌,又怕那贼人懂得多,只能往深了捅。他没有什么信心,想来昨日他若没有和芷安相依为命,自己杀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真傻。”
谢芷安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心都要裂了。
惊羽淡淡一笑,“受了点伤不算什么,只要你没事,我都能忍。”
看不出来,惊羽平时沉默寡言,说起这些话挠的人心痒痒。
顾明廷道,“惊羽家里没出意外之前,性情跟现在差不多。”
哦,爱会让人重新长出血肉。
“难怪他要揪着芷安不放。”
苏绾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