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晨嘴角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饶有兴致地盯着陈明,将对方眼底不加掩饰的贪婪尽收眼底。他微微后仰,双手随意插兜,姿态慵懒又透着十足的傲慢。就这么一眼,他便笃定一切尽在掌控,这场以金钱为筹码的博弈,他已是最后的赢家。在他看来,陈明的反应不过是意料之中,人性在巨额财富面前的脆弱与贪婪,他早已深谙于心 。
陆梓晨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什么也没再说,双手抱胸,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神中满是对陈明的轻蔑,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闹剧,周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薛婉婷的泪水决堤般滑落,喉咙像是被堵住,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与不甘。她再也无法忍受这荒谬的一切,积蓄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她的脚步踉跄,却坚定地一把拉住陈明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皮肉里 。
“陈明,我们走!”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风中颤抖,“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不要他的钱!我们一起奋斗,一起打拼,像我们以前说的那样,我们早晚会创造出比他给的更多的财富,你忘了我们的梦想了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拼命摇晃着陈明,试图将他从金钱的诱惑中拉回来 。
陈明被薛婉婷猛地一挡,视线瞬间从那几箱美金上移开,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想也不想,看也不看,胳膊用力一甩,像是在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将薛婉婷狠狠推开。薛婉婷一个踉跄,要不是陆梓晨扶住她否则就摔倒在地。
“走开!”陈明嘶吼着,眼睛里布满血丝,“这些都是我的了!哈哈哈,我陈明发财了!我终于有钱有车了!”他大笑着,笑声尖锐又疯狂,在空旷的场地回荡,整个人被贪婪和欲望彻底吞噬,再也不是那个曾与薛婉婷海誓山盟的男人 。
薛婉婷膝此刻心底的剧痛。她跌跌撞撞地再次靠近陈明,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陈明,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是不是被蒙蔽了?陆梓晨的钱,我们不能要!我们一直说要靠自己,我们有手有脚,我们可以自己赚钱,我们的未来要一起去创造,不是靠这些来路不明的钱啊!” 她的眼神中满是悲戚与焦急,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陈明那早已被贪婪占据的灵魂 。
薛婉婷的泪水夺眶而出,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可她还是强撑着,双手紧紧抓住陈明的肩膀,拼命摇晃着他,近乎绝望地哭喊:“陈明,你看着我啊!”她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看着我的眼睛,你快点告诉陆梓晨,你不会放弃我,我们的爱情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你忘了吗?”
薛婉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察觉到陆梓晨试图阻拦,她愤怒地将其手用力甩开,指甲在陆梓晨的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也浑然不觉。她的视线紧紧锁定陈明,脚下踉跄着,不顾一切地朝着他跌跌撞撞扑了过去,嘴里还喊着:“陈明,我们......”话还未说完,她就因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
陈明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一甩胳膊,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将薛婉婷的手重重甩开。那动作粗暴又决绝,带起的风都让人心惊,薛婉婷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直直摔倒在地。
“你很烦人哎!”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别再来打扰我了!”话音刚落,他连头都没回一下,就像饿狼扑食一般,转身扑向那些钱。他双手紧紧抱住箱子,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几箱美金是他的命根子,是他下半辈子的全部依靠。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闪烁着贪婪的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财美梦里,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对薛婉婷那绝望到极点的眼神和痛苦颤抖的身躯,彻底视而不见 。
薛婉婷僵立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那一刻,陈明的举动和话语,犹如一桶彻骨的冰水,兜头浇下,从发丝到脚尖,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嘴唇颤抖,眼眶泛红,望着眼前这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男人,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这还是那个在月下对她深情告白,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宠她,要与她携手走过一生的男人吗?往昔那些甜蜜的承诺和温柔的瞬间,此刻如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无尽的苦涩与绝望,将她狠狠吞没 。
陆梓晨双手抱胸,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他眼神冷漠,仿若结了一层寒霜,漫不经心地扫向陈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恰似冬日里的冷风,透着彻骨的寒意。“好了,陈先生,你该做选择了,我的时间有限。”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薛婉婷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哪怕身上带着伤,也要跌跌撞撞地奔向陈明。刹那间,一股无名火在他心底“噌”地一下蹿起,那怒火熊熊燃烧,烧得他胸腔发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神愈发冰冷,如同一把把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这对男女狠狠撕碎、冻结 。
陈明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金钱,头也不抬,迫不及待地开口,语速快得像是生怕这到手的财富会飞了:“我当然要钱了!”他声音尖锐,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这个女人就归你了!”说罢,他双手紧紧抱住装钱的箱子,把脸贴在上面,沉醉在金钱带来的虚幻满足里,对身后薛婉婷的崩溃和陆梓晨的嘲讽置若罔闻。
陈明的回答,让薛婉婷眼前几乎一黑!
不,不是这样的!
陈明,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薛婉婷声泪俱下,每一个字都带着心碎的颤音:“我们曾经那么相爱,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一起憧憬过的未来,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把我说卖就卖了?”她哽咽着,呼吸急促,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那些过往,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一场随时可以抛弃的闹剧吗?”
陆梓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陈明的不屑与嘲讽。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又混乱的场景里格外突兀。他伸出手,动作粗暴地一把拉开了薛婉婷,像是在拎起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薛婉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能无助地挣扎着,可陆梓晨的手像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
“很好,这些钱和这辆车都归你了。”陆梓晨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明,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声音冰冷又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仿佛在宣告这场以金钱和人性为筹码的较量,他已然站在了巅峰 。
薛婉婷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是风中飘零的残叶。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泪水决堤般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片悲伤的水渍。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直直地望向陈明,仿佛还期待着他能有一丝悔意,可眼前的男人却只顾着紧紧抱住那些钱,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她的身体也在颤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瘫软在陆梓晨的手中,任由命运的洪流将她无情地卷走 。
陈明完全被金钱的欲望吞噬,灵魂像是被恶魔抽离,只剩下一副被贪婪驱使的躯壳。他的双眼紧紧锁在那几箱钱和限量版豪车上,对薛婉婷的存在彻底视而不见,仿佛她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他脸上的笑容极度扭曲,谄媚的神情让人作呕,嘴角咧到了耳根,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对财富的渴望,活脱脱像个被欲望操控的木偶。他一路小跑到豪车旁,脚步虚浮,兴奋得有些踉跄,双手迫不及待地将装钱的箱子一个个扔进车内,动作急促又慌乱,生怕这从天而降的财富会转瞬即逝。
扔完箱子,他又像弹簧一样迅速转身,对着陆梓晨,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脑袋如捣蒜般不住地点着,脸上的肥肉随着点头的动作剧烈抖动,每一块肌肉都在卖力地表演着他的卑微与讨好。他的嘴里像是装了个复读机,一连串的感谢话语如潮水般涌出:“陆少,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陈明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那声音里满是讨好的颤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最后,他连一个告别的眼神都没留给薛婉婷,利落地钻进驾驶座,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脸上洋溢着疯狂的满足。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豪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扬起的尘土瞬间将他的背影淹没,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车辙,仿佛在嘲笑这段被金钱碾碎的感情。
薛婉婷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整个人如遭雷击,被绝望和痛苦彻底淹没。而陆梓晨则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中满是对陈明的不屑,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又无趣的闹剧落幕 。
曾经,陈明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地表示,骨气就是他的命根子,再多的金钱也休想撼动分毫,那些话掷地有声,让薛婉婷深信不疑。可就在此刻,面对陆梓晨抛出的金钱诱饵,他的骨气瞬间土崩瓦解,脆弱得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转瞬即灭。那些过往的豪言壮语,沦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讽刺又荒诞 。
曾经,陈明的甜言蜜语像春日暖阳,暖透了薛婉婷的心房。他说会爱她一生一世,会为她遮风挡雨,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可如今,利益的洪流汹涌袭来,将那些美好的诺言冲得七零八落,化为泡影,消失得干干净净。薛婉婷望着陈明离去的方向,满心都是荒芜与悲凉,曾经的爱与信任,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失落 。
从陈明双手触碰到那几箱钱的瞬间,他的眼神陡然变得贪婪又冷酷,整个人像是被金钱的魔力彻底重塑。坐在豪车驾驶座上,他一边摩挲着方向盘,一边暗自思忖:现在我有钱了,豪车、别墅都能轻松拥有,什么样的女人我搞不定?
他嘴角浮起一丝不屑,脑海里浮现出薛婉婷的脸,不过转瞬就被各种浓妆艳抹的美女形象取代。“薛婉婷算什么?”他轻哼一声,鼻腔里喷出的都是傲慢,“这世上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随便勾勾手指,还怕她们不贴上来?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守着她过苦日子 。” 说罢,他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只留下一路尾气,仿佛要把过去的一切都远远抛在身后 。
陈明一脚油门踩到底,豪车在公路上飞驰,引擎的轰鸣声如同他此刻的兴奋心情。他的眼睛里只有前方,只有那即将展开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打算。
他沉浸在拥有财富的喜悦里,方向盘被他抓得紧紧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路边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他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全是未来那些奢华的画面,新的房子、新的朋友,还有数不清的漂亮女人。
他早就忘了,就在不久前,他还把薛婉婷捧在手心,对她许下一生的承诺。而此刻,被他狠心抛弃的薛婉婷,正瘫倒在原地,泪水决堤,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满心的爱意和信任被他践踏得千疮百孔,可陈明的车已经渐行渐远,只留下她在风中,独自品尝这无尽的痛苦 。
薛婉婷望着陈明远去的车影,双腿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声音沙哑而凄厉:“陈明,陈明!”每呼喊一次他的名字,就像是在揭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紧接着,她仰头嘶吼,泪水肆意地划过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我恨你!我好恨你!”曾经那些甜蜜的过往,如今都成了刺痛她的利刃。她曾以为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可现实却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我对爱情所有的美丽幻想,都已经被彻底葬送了……”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绝望,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够了,真的够了。”她的语气里满是疲惫与释然,“自己该清醒了。” 说罢,她最后看了一眼陈明离去的方向,转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走向新的未知 。
薛婉婷满脸泪痕,却强撑着挺直脊背,目光死死盯着陈明离去的方向,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决绝:“陈明,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既然你的选择是金钱,那么,你就守着那些钱过一辈子吧!”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我薛婉婷真是瞎了眼,才会傻到坚定地以为你会为了我,和我远走高飞,我真该狠狠给自己两巴掌!”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近哽咽,可眼中的愤怒与不甘却愈发浓烈 。
躲在远处的谢蓉儿,原本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好戏,脸上还挂着看好戏的窃喜。可当事情发生如此戏剧性的逆转,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刚想冲过去找陆梓晨,脚还没完全踏出,就有两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像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动作干脆利落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保镖们身材高大魁梧,宛如两座不可撼动的铁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散发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场 。
谢蓉儿急得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陆梓晨的女朋友,我要去见他!”说着,她身子一矮,试图从两个保镖的胳膊底下钻过去,朝着陆梓晨冲过去。
两名保镖训练有素,反应极快,其中一人迅速伸出粗壮的手臂,像一道钢铁屏障,稳稳挡住她的去路,另一个则侧身站定,用魁梧的身躯将她完全拦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尊冰冷的雕像,不容她再往前挪动分毫 。
保镖双脚稳稳地分开,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扎根在地上的苍松,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谢蓉儿的头顶,平视着远方,声音低沉得如同从胸腔里发出的闷雷:“蓉儿小姐,总裁吩咐,既然您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事业,那就不必再回来了。”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块里蹦出来的,冷得彻骨。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道:“总裁已经为您订好了机票,您请便吧。”说完,他不紧不慢地微微侧身,伸出一只手,五指并拢,掌心向上,动作机械地指向不远处那辆静静停着的黑色轿车,像是在执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对谢蓉儿脸上瞬间凝固的笑容和满是惊愕的神情,仿若未闻未见,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与他毫无关系 。
谢蓉儿的脑袋疯狂地左右摇晃,发丝凌乱地飞舞,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抗拒。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声嘶力竭地吼道:“不!你们骗我!梓晨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吼完,她猛地向前扑去,想要冲破保镖的阻拦。
两名保镖却像两堵铜墙铁壁,稳稳地站在原地,轻易就挡住了她。谢蓉儿又气又急,眼眶泛红,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带着哭腔喊道:“你们让开,我要去找梓晨解释清楚!明明今天该结婚的人是我,不是薛婉婷!他爱的是我,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两个保镖如同一对门神,身姿纹丝不动,肌肉紧绷,眼神冷峻地注视着谢蓉儿,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就在这时,助理小A迈着沉稳的步伐快步走来,他身着笔挺的西装,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干练。小A走到保镖身旁,微微颔首,冲着两个保镖点了点头,这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下达了一道无声的命令。
得到指令后,两个保镖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般架起谢蓉儿的胳膊。谢蓉儿拼命挣扎,双脚胡乱地踢蹬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嚷:“你们放开我!我不走!我要见梓晨!”但她的反抗在保镖强壮有力的控制下显得徒劳无功。
保镖们半拖半拽地将谢蓉儿带离了教堂,一路来到了机场。在机场里,谢蓉儿依旧不肯罢休,她的哭喊声引来了周围旅客的侧目,但保镖们不为所动,直接押着她登上了飞机。一进机舱,保镖们便强迫她坐到指定的座位上,直到飞机缓缓起飞,他们才转身离开,彻底逼着谢蓉儿离开了国内 。
婚礼的喧嚣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离场,热闹的氛围逐渐被宁静所取代。薛婉婷和陆梓晨携手走出教堂,坐进婚车,朝着那座承载着特殊意义的别墅驶去。
这座别墅是陆老夫人送给薛婉婷的礼物,如今被选作两人的婚房。当他们踏入别墅,温馨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挂满了两人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幸福满溢。房间里,精致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照亮了那布置一新的婚房。床铺被精心整理过,床上铺着绣着鸳鸯的喜庆床品,四周还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薛婉婷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有对新生活的期待,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薛婉婷如被定住般,直愣愣地坐在婚房的床边,眼神空洞,思绪还停留在那场盛大又仓促的婚礼上。眼前的一切,从精致的装饰到考究的家具,都在诉说着奢华与不凡,可她却像被抽去了灵魂,满心都是茫然与无措。
这房间,是为他们新婚之夜特意准备的,整体风格简约却不失尊贵。奶白色的墙壁搭配着柔和的暖光灯,营造出温馨的氛围。欧式雕花的实木家具错落摆放,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品质与格调。那张宽大柔软的婚床,铺着洁白的绸缎床品,四周还点缀着玫瑰花瓣,本应是甜蜜的象征,此刻在薛婉婷眼中却显得格外陌生。
她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唇微微颤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婚礼上的画面,还有陈明绝情离去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内心的不安与迷茫 。
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仿佛一道电流,猛地将薛婉婷从混沌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的眼眸微微颤动,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结婚了。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上那枚闪耀的婚戒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彻底明白,她和过去的一切,真的已经一刀两断。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甜蜜与痛苦,都如同过眼云烟,消散在时光的洪流里。
回想起这场婚礼,薛婉婷的记忆里只剩一片模糊。整个过程,她都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机械地向前走着。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穿上那身华丽的婚纱,如何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红毯尽头,只记得耳边嘈杂的人声,以及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
薛婉婷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内心五味杂陈。她低声呢喃,或许嫁给陆梓晨并非最完美的决定,可又何尝不是当下的一条出路呢?至少,陆梓晨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孩子在出生后,不至于在一个感情残缺的家庭里成长。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也许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但为了孩子,她愿意鼓起勇气,与陆梓晨共同开启这段新的生活 。
薛婉婷深吸一口气,终于彻底从过往的混乱与迷茫中回过神来。回想起婚礼当天,陈明的背叛如同一记重锤,将她砸得晕头转向,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崩塌的时候,陆梓晨虽然满脸怒容,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却依旧坚定地站在她身旁,陪着她完成了这场婚礼。
那一刻,陆梓晨的坚持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她明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依靠。薛婉婷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不管未来如何,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她决定和陆梓晨一起走下去 。
谢蓉儿,我真的很抱歉,可我没得选择,必须得和陆梓晨结婚。不管当初你给我的那张房卡,是一时疏忽拿错,还是有意为之,事情既然发生了,命运的轨迹就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陈明,真的彻底结束了。当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金钱,开着那辆豪车绝尘而去的时候,我心里的爱情就已经死了。曾经那些甜蜜的誓言,在七百万美金和二百万人民币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爱情破碎的痛苦还在心头蔓延,可她低头看向肚子,眼神里瞬间有了温度。“但我还有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盼头,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的温暖依靠。”她轻轻抚摸着肚子,喃喃自语,“我怎么舍得失去你呢?为了你,我必须坚强,哪怕未来的路布满荆棘,我也绝不退缩,绝不能轻易倒下。”
想到这里,薛婉婷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为了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将房间映照得半明半暗。薛婉婷如木偶般坐在床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爱情,这个曾经被她视作珍宝的东西,在陈明决然离去的那一刻,彻底碎成了齑粉。她喃喃自语:“对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女人来说,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分别呢?”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一缕叹息,很快就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陈明共度的甜蜜时光,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尖上。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听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浴室门悄然打开,一团热气裹挟着陆梓晨走了出来。他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光洁的地板上。不经意间抬眸,他看到了床边如雕塑般的薛婉婷。她的落寞与哀伤,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陆梓晨的心猛地一紧,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轻声唤道:“婉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担忧 。
白天,她还在崩溃边缘疯狂挣扎,满心绝望,可此刻,薛婉婷坐在床边,周身气场全然不同。她眼神不再空洞无助,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下暗藏的坚定。这抹坚定藏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挺直的脊梁里,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蜕变。
陆梓晨静静地看着她,心想:看来,她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为了孩子,该如何抉择了 。
薛婉婷余光瞥见陆梓晨仅围着浴巾的身影,像是被烫到一般,眼神慌乱地挪向一旁,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虽说两人今日已然成婚,可她心里还是装满了不自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命运安排下的匆匆伴侣,对她来说,还全然陌生。一想到今晚要共处一室,她就忍不住揪紧了衣角,指尖微微颤抖,满心都是抗拒与不安 。
陆梓晨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薛婉婷那瞬间闪躲的眼神,刹那间,他便洞悉了她内心的局促与不安。这细微的举动,就像一面镜子,清晰映照出她对眼前状况的不适应。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白天那场混乱之中,她瘫坐在地,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声声绝望的抽泣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在他心上轻轻划动。此刻,那种难以言喻的心疼毫无预警地再次袭来,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满心疑惑与不解,在心底反复自问:真是见了鬼了,她不过是一个才相识不久的女人,自己怎么会对她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这种陌生又微妙的感觉,搅得他内心一阵烦乱 。
陆梓晨看着薛婉婷那局促的模样,沉默片刻后,微微别过头,低声说道:“今晚我在书房睡,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话一出口,他心里也清楚,这可不只是薛婉婷的困扰,自己同样满心不适应。
两人相识短暂,却因孩子仓促步入婚姻。他下意识地抬手松了松领口,想着,反正这场婚姻不过是为了孩子而维系,至于睡在哪里,好像确实没那么重要了 。
陆梓晨不再多言,喉结微微滚动,伸手用力拉开房门,转身大步迈了出去,带起一阵轻微的风。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薛婉婷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她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四肢随意地舒展着,原本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望着天花板,眼神放空,轻声呢喃:“这一天,可算结束了。”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如释重负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带。薛婉婷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推开了房间门。
刚迈出房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食物的香气,混合着面包的麦香、咖啡的醇厚,直直钻进她的鼻腔,勾得她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咕”声。
她顺着香气的方向走去,路过客厅时,一眼便瞧见了等候在那里的小A。小A身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见到薛婉婷,立刻露出礼貌的微笑,微微欠身,轻声说道:“薛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早。”薛婉婷轻轻点头示意,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开口问道:“陆梓晨呢?” 回想起昨晚,陆梓晨离开后,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那是自从走错房间、生活陷入一团乱麻以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一夜无梦,她睡得太沉,甚至都没察觉到隔壁陆梓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
小A身姿笔挺,见到薛婉婷,立刻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恭敬又温和地说道:“少奶奶,早上好。总裁天还没亮就去公司了,说是有重要的会议要处理。董事长也特意叮嘱,让您在家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自己。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大到购置物品,小到想吃什么点心,哪怕只是想找个人陪您聊聊天、散散步,都别客气,直接吩咐我就成,我时刻都在,就盼着能为您效劳呢 。”
“休息?我不需要休息!”薛婉婷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结,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抗拒。在她心里,休息就意味着失去收入,而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说道:“我得出去工作,不然就没钱了。” 想到远在家乡的母亲,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哽咽,“我每个月都得寄钱回去,只有这样,我妈才能过得好一点 。”
薛婉婷心里清楚,陆家承诺的那笔钱,得等孩子呱呱坠地之后才会到账。可从现在到生产,还有漫长的好几个月。她越想越慌,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这段时间要是不工作,家里就没了经济来源。”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忧虑。一想到奶奶平日里对妈妈的尖酸刻薄,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奶奶那个脾气,肯定又会找各种借口折磨妈妈,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