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〇 前世旧因再重叙 剑指终焉语不详
书名:仙途漫漫梦一场 作者:玉灵官 本章字数:6287字 发布时间:2025-02-21

二日,凝寒起身,待洗漱了,略吩咐了四仆几句,便下了楼。


童宪道:“可要我同你一道去。”


凝寒略思,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去了,只怕那边人拘谨了。眼下有诸多事需要预备,你也帮着出出主意,他四个,若是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吩咐便是。”


童宪道:“不过去个一两日,怎像是一两个月似的。”


凝寒道:“有了事做,自不必胡思乱想,免得你瞎担心。”


凝寒别过童宪,施还是之术至于山河村,刚步行至冷家大宅前,门上人便上前拜礼,同时又有小厮传话于里头。


凝寒命起了身,入至厅上坐了。


不过吃口茶的工夫,冷浩存领着一帮家内后辈入厅拜礼。


凝寒命其起身,令其坐了。


众人再拜,冷浩存坐了,命其余人退了出去。


凝寒道:“这些年家里可还好。”


冷浩存道:“回曾叔祖,一切都好。父亲上了年岁,便命我管家,我也是没甚本事的,只求全家能安稳度日,也算是安稳。”


凝寒道:“全家安乐已是不易,辛苦你了。”


冷浩存道:“不敢。敢问曾叔祖,此次回来,可要多住几日。”


凝寒道:“我不过回家看看,住个一两日也便去了,顺道了一桩私事。”


冷浩存道:“曾叔祖之前住的屋子一直派人照看着,我再派几个妥当人好生伺候着,曾叔祖安稳住下便是。不知曾孙可能斗胆问一句,何样私事,曾孙可能帮得上帮。”


凝寒道:“我如今开山立派,想着冷同心年纪适合,又是自家血脉,私想着带他过去。”


冷浩存轻叹了一声,道:“曾叔祖虽是好心,只怕那孩子无福消受。”


凝寒道:“怎生回事。”


冷浩存道:“那孩子天生命薄,只怕曾叔祖到头来白辛苦一场。”


凝寒道:“什么天生命薄命贵的,我向来不听那些个,也不信那些个,别在这里胡侃。”


冷浩存忙道:“是是是,曾叔祖息怒,曾孙将那孩子所历之事讲来,曾叔祖也便知道曾孙因何这般讲了。”


冷浩存略一缓,道:“我那儿冷凌云,曾叔祖也是见过的。婚后,夫妇二人和谐美满,家里没有不羡慕的。二年,诞下一女,取学名冷清秋,一家三口更是其乐融融。若是如此,我这心里也是知足了。不曾想,次年,我那儿妇生产不顺,留下这早产之儿,便撒手而去。夫妻二人打小的情谊,如今一方去了,我那儿险些寻死,缓了大半年,才弃了那颓废模样。他在家也不过独自神伤,最终还是决意出门经商,也算离了这伤心地,每逢我那儿妇忌日,权且回来住上几日。去年,更将我那孙女带了去,留在身边抚养。猜着他生意应该不错,他只要好好的,旁的事我也不多过问,随他高兴便好。我那孙儿虽是活了下来,毕竟是其母以命相换,我那儿便是恨极了他,自出生起,从未瞧过他,从未问过他,就当这孩子不曾来此世上一般。不得法,我只得带在身边养着,后取了冷同心这个名字。这孩子虽是早产,与寻常孩子倒也没甚不同,只左手有些残疾,属实有些让人担心。”


凝寒道:“何样残疾,生活可有不便。”


冷浩存道:“自出生起,那孩子左手便是紧握着,手指伸展不开。我也请大夫瞧过,大夫也瞧不出所以;也有试着去给他掰开,可稍用力,他就只喊疼,也不敢再用蛮力。在他三岁那年,有一道士前来借宿,临走,指明要给他算一卦以表谢意。那道士见了我那孙儿,指着他的左手,道是,前世因果未了,此一世再叙旧情,只有那人方能将此儿之手掰开。那倒是虽说的有板有眼,可茫茫人海,又何处寻那前世之人去,家里人多也当个笑话。”


凝寒道:“冷同心可知道这事。”


冷浩存道:“知道。这事本少有人提的,他竟能打小记得这事。他虽看着不在意,偶尔也会提那么一两嘴。”


凝寒道:“他现可在家里。”


冷浩存道:“他现上学去了,曾叔祖若要见他,我即刻派人把他喊回来。”


凝寒忙道:“上学不可耽误,等晚上再见也不迟。”


冷浩存道:“席散之后,曾孙便将那孩子带来。”


凝寒道:“带到席上便好,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冷浩存称是,亲自领凝寒回房歇息。


入夜,开宴,冷浩存命几位已成年的子侄,又请几位如今算是有些威望的长辈,同入厅上作陪。

酒过三巡,冷浩存派人将冷同心带了过来。


冷同心上前跪拜,道:“冷同心拜见天叔祖。”


凝寒道:“起来吧,让我瞧瞧。”


冷同心再拜起身,凝寒盯着他端详了半日,道:“好个模样。”


冷同心道:“谢天叔祖。只这模样本就天生的,没甚可只得夸赞炫耀的。”


凝寒道:“讲的不错。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冷同心道:“没人教,我自觉得是这个理。”


凝寒道:“那你觉得哪些事是值得夸赞的,哪些事是值得炫耀的。”


冷同心道:“凭一己之力,干一番大事,这才值得别人夸赞,可是却不能独自炫耀,那多少自傲了些。”


凝寒道:“我如今有心带你入修行一道,保不齐会误了你将来大事,你可愿意。”


冷同心道:“常听家里长辈提起,说天叔祖在外修行,有大造化,我原本是不信的。今日见了天叔祖,才知是真的。可……”


说着,转头看向冷浩存,冷同心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冷浩存道:“去与不去,全看你自己的心思,我自会替你做主。”


冷同心垂下头,道:“天叔祖好意,同心心领了。我虽有那心思,可毕竟……我身子不好,怕耽误了天叔祖。”


凝寒道:“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冷同心将两手伸出,凝寒一手握住其左手,一手掰其手指。


凝寒道:“疼么?”


冷同心摇头道:“不疼。痒。”


凝寒略添了分力道,道:“现在呢。”


冷同心依旧摇头。


凝寒道:“你可能忍得住么。”


冷同心狠命点下头。


凝寒狠下心去,手上用力,将其一指使劲掰开,冷同心咬着牙,似是忍着挠心般的痒。


凝寒将冷同心五根手指一根根掰开,其手心内现出一枚指环。

众人见此,那惊讶更添几分。


凝寒将指环取出,放于一旁,两手替冷同心揉搓手指,道:“还疼么。”


冷同心道:“不疼。”


凝寒道:“还痒么。”


冷同心摇了摇头。


凝寒替冷同心擦了擦额上冷汗,道:“你先回屋歇着,改天让大夫再给你瞧瞧。”


冷同心称是,再拜,冷浩存命人将冷同心送回房。


冷浩存道:“曾叔祖,这……”


见凝寒不答言,也无人再提此事。


席散,凝寒回房,拿着那枚指环仔细瞧看。

指环上,刻一花体冷字,同沾了不少干涸血渍。

凝寒看着,心里头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


次日一早,凝寒起身,梳洗了,开了院门,冷浩存便进来问安。


凝寒道:“那孩子身子可有妨碍?若无妨碍,我倒想再见见他。”


冷浩存道:“倒是一切都好,无甚妨碍。我昨夜也问过,他倒有随曾叔祖同去的意思。”


凝寒道:“那便好。好生陪他收拾收拾,我今日便带他去了。”


冷浩存略显犹豫,道:“曾叔祖亲来领后辈前去修行,按理,这是一桩好事,曾孙本不该拒绝。可曾孙心里有份私念,还请曾叔祖留他在家里吧。”


凝寒道:“这是为何。”


冷浩存道:“他若随曾叔祖去了,必是要拜曾叔祖为师的,行了拜师礼,这岂不是乱了辈分,这家里岂不是乱了套了。”


凝寒道:“虽是我带了去的,未必会拜我为师,我自会找人教授于他,即便教授于他,也不必非要行拜师之礼。如此,你看如何。”


冷浩存道:“如此,倒也尚可。”


凝寒道:“可还有其他事。”


冷浩存道:“他既远去,自要与与族中长辈一一作别,更要于其亡母坟前叩别。如此,得明日才能起身了。”


凝寒道:“这倒是件要紧事,你好生安排便可。”


冷浩存称是。


凝寒又道:“你也替我做些准备,我去母亲坟前拜上一拜,也去给玉哥红姐上柱香。”


冷浩存称是,施礼去了。


凝寒祭过先母,进仙祠上了香,入夜赴了送行宴,次日一早,接过冷同心一并出了门。


冷同心只背了一个小箱子,冷浩存也是不住的叮嘱,冷同心皆点头答应。


待冷同心拜别众人,凝寒牵着冷同心出了城门,施海市之术,回至华章门,入至自己院内。


刚入院门,童宪便领着四仆迎了出来,冷同心急忙施礼。


童宪道:“这是……”


凝寒道:“冷同心,算是我同族晚辈。”


随即,命令巫淳,韦泓焘带起上楼歇息。


凝寒又命令道:“冷同心暂时跟着我住,一应物件都添置添置。”


涂云,汤和领命去了。


童宪道:“你可要收他为徒么。”


凝寒道:“辈分差距太大,你也一样,其余人也是一样,不可行拜师礼的。”


凝寒道:“薛堂主可还在。”


童宪道:“在的。”


凝寒道:“你亲自走一趟,知会众堂,明日于楼下厅内小聚一下。”


凝寒又忙道:“你先请曹毅来一趟。”


童宪应了,去了。


不多时,曹毅赶了过来,凝寒请其为冷同心诊视。


待诊过,凝寒道:“左手可有妨碍。”


曹毅道:“无甚大妨碍。此五指蜷曲太久,平日里多伸展活动,不出一两个月也便与常人无异了。”


闻得这话,凝寒才放了心。


次日大早,凝寒被读书声吵醒,不得已起了身,洗漱了,穿了衣服。


出了卧房,见冷同心已换了衣裳,在案前诵读。


闻得凝寒出来,冷同心忙上前跪拜,道:“冷同心给天叔祖请安。”


待命其起身,凝寒道:“来了这里,不必行这般大礼。还有,平日唤我先生便可。”


冷同心称是。


待吃过早饭,八堂齐聚,凝寒带冷同心下了楼,入至厅上,将其介绍给众人,冷同心也一一拜礼。


凝寒道:“他本我同族,我有心领其入修行一道,只天资如何尚不得知。烦请诸位费些心神,看其天分如何,或是有缘,或其所喜,悉心教授。”


众人称是。


凝寒又道:“好生教习便可,不便命其行拜师礼。”


凝寒所习,非尘世常见,不便教授;

薛俊义觉其天资不俗,可习仙法;

冷同心手脚稍弱,习不得童宪所练刚硬功法;

医家之门,冷同心只觉头大,就此弃下;

剑道之术,冷同心无意生了几分偏执;

无佛法加持,余四堂自是回绝。


半月下来,终定下随薛俊义休息仙法,随万良弃修习剑术。

现薛俊义事多,冷同心便搬去与万良弃同住。


这日,凝寒去往君识堂,远远瞧着冷同心练功


万良弃听见动静,悄悄走了过来。


万良弃道:“门主时不时便过来,属实上心了。”


凝寒道:“你觉他练得如何。”


万良弃道:“他现吃得那份辛苦,往后如何,且看他自己了。”


凝寒道:“可有为他选定兵器。”


万良弃道:“先不提门内尚无兵器,纵使有,现也用不上。待到能用剑的时候,先为其削一木剑,待略有所成,再为其挑选兵器不迟。”


凝寒道:“到那时候,也不知可有空闲。若无配得上他的兵器,我这心里也是不甘。”


凝寒又道:“你且唤他过来,我今带他,觅一把好剑。”


万良弃唤过冷同心,讲明原委,命其换了衣裳。


凝寒带着冷同心,施海市之术,落至万剑山庄之外。


行至门前,守门弟子施礼道:“冷门主有礼。”


凝寒道:“庄主可在。”


守门弟子道:“冷门主厅上坐。”


凝寒谢过,入至门内,转身再看冷同心,却是如何也进不了大门。


守门弟子道:“既是无缘,此乃天意。”


凝寒道:“在下身有要事,不便多做停留,还请代在下回禀庄主,恕冒失之罪。”


守门弟子道:“冷门主请便。”


凝寒领着冷同心离了万剑山庄,又施海市之术至于铸剑山庄。


入至厅上,略坐片刻,贾方任方至。


二人见过礼,冷同心也施了礼。

二人坐了,冷同心立于凝寒身后。


凝寒道:“多有叨扰,庄主恕罪。”


贾方任道:“想来冷庄主此行定有要事,不知老朽可能帮得上忙。”


凝寒道:“特来求一件兵器。”

凝寒又道:“此一位乃我族中晚辈,如今随我入门内修行,尚无兵器可用,特来相求。”


贾方任道:“好说,好说。”


贾方任随即起身,邀二人同行。


出了厅,贾方任也不领着往寻常藏剑之楼阁,倒是开了一山中暗门,领二人进去。


洞内藏有各色兵器数十,以剑居多,全为上上之品,凝寒心内也惊叹一番。


贾方任道:“此内所藏,虽是寻常,倒也算得上是得意之作。若有瞧得上的,取去用便可,白放在这,倒是糟蹋了。”


凝寒对冷同心道:“你且仔细瞧去,若觉有眼缘,便指出来。”


冷同心打眼扫过,抬起一手,却指向石壁。


那里本无一物,凝寒不免有些诧异,倒是贾方任,脸色略过一丝愁苦。


贾方任轻叹道:“你可选定了?”


冷同心点头称是。


贾方任轻叹一声,走至石壁前,却打开一道暗格,自内取出一柄剑。


贾方任双手捧剑,道:“你怎知此有一剑。”


冷同心道:“回前辈,晚辈心内只觉那里有东西在唤我。”


贾方任道:“你可仍要选择此剑。”


冷同心道:“是!”


凝寒道:“既藏得这般隐秘,想必是极罕之物,也定是庄主极珍惜之物,此倒不便强求,再另择一剑的好。”


贾方任道:“此剑既非珍贵,也非我喜,而是不详。”


凝寒疑道:“不祥?如何不祥?”


贾方任叹道:“此剑名唤守诚,历过四五任主人,皆是剑断人亡。我也曾毁过此剑,或砸为齑粉,或熔为铁水,二日必完整再现。为免再有人被此剑所累,这才藏在这里。”


贾方任轻叹一声,道:“此剑既唤你,本该与你有缘,可执此剑,来日保不齐落得横死下场,你可是执意要此剑。”


冷同心道:“是!”


贾方任伸手,将剑横于冷同心身前,道:“拿着。你既如此坚决,也要为来日做好打算。”


冷同心道谢,双手将剑接过。


拔剑出鞘,但见剑身长三尺有三,宽有二指稍过,通身漆黑,单侧开刃;剑柄长六寸,缚以皮革,也是漆黑;剑鞘木质,同为漆黑。


贾方任走至一旁,取过一剑,递与冷同心,道:“此剑名唤白念,一道赠与你了。”


冷同心收了守诚剑,接过白念剑。

拔剑看来,此剑与守诚长短宽窄制式材质皆是一样,只不过剑开双刃,通体亮白。


出了山洞,回至厅上。


凝寒道:“多谢庄主馈赠。”


贾方任道:“剑为人用,才是剑之所往;闲置生尘,才是糟蹋东西。”


凝寒再谢。


凝寒起身施礼,道:“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贾方任道:“冷门主且慢。”


贾方任又道:“想来贵门现无兵刃,在下早已命人择选兵器两车,虽是寻常物件,来日定是用得上的。本想着择空送去,苦于一直不得空闲。冷门主既来,顺道带回去也便是了。”


凝寒再谢。


回至华章门,凝寒将冷同心带至万良弃处,待其问了礼,顺势将守诚剑要了过来,随口命其去歇着。


冷同心去后,凝寒将剑递与万良弃,道:“这剑,你可觉得有甚异处。”


万良弃拔剑出鞘,手指划过剑身,道:“此剑实属寻常,但用料工艺极佳,虽非寻常人可能有,也是出自凡人之手。若论异处,却未觉察。不知此剑寻于何处。”


凝寒道:“铸剑山庄。”


万良弃道:“贾庄主铸剑手艺,世间少有,此剑绝非出自其手。我听着,冷同心手上另有一剑,那剑应是贾庄主亲手打造。你现专挑此剑予我,道其有异,可是为何。”


凝寒便将贾方任所言细细讲出。


万良弃道:“世间有此一等人,视剑如命,剑折便不肯独活,兴是此等因由也未可知。你且放心,我定不会让他误入此道。此剑自愈之实,我却讲不出个所以。薛堂主年长于你我,其见识更广于你我,你不如择空问一下他去。”


觅得薛俊义空闲之隙,凝寒持剑相见。


凝寒道:“我今有一事,想拜托堂主。”


薛俊义道:“门主请讲。”


凝寒道:“我想请堂主亲为冷同心卜算,看其将来如何。”


薛俊义轻叹道:“实不相瞒,我早已为其卜过,只不过……”


凝寒忙道:“结果如何?可有不祥?”


薛俊义摇头道:“实不相瞒,其将来如何,却是白雾遮蔽,看不清楚。”


凝寒道:“这是为何。”


薛俊义道:“其前世,过去,皆卜的清楚,唯来日卜算不出,此与你大是不同。依我猜想,恐是有人故意为之。”


凝寒道:“何人有此本事。”


薛俊义道:“有此能者,非尘世生灵所能。闭凡人窥探天机之目,何其易哉。”


凝寒道:“他不过一寻常人而已,如何竟引得仙人出这般手。”


薛俊义道:“兴许来日不可估量,也未可知。”


凝寒道:“若果如此,那倒是好事,我倒是怕他来日没个好的结果。”


薛俊义道:“你因何这般说法。”


凝寒将剑交于薛俊义,并将贾方任之言细细讲出。


凝寒道:“此剑择其为主,我怕他步前主后尘。我不懂剑,烦你瞧瞧,可是此剑的缘故。”


薛俊义拔剑细观,又引灵力于剑中游走,道:“此剑寻常,可算上品,剑中无灵无力,还要再降一等。”


凝寒道:“可……”


薛俊义道:“你可是心里仍是担心。”


凝寒称是。


薛俊义道:“此剑择其为主,你不如将此剑归还于他,免了二者间的记挂。你既有心庇护他,便命其好生练功,既养在门内,你费心不让他身处险地,免了争斗便是了。”


凝寒道:“只能这般了。”


凝寒略坐,去了。


凝寒后去,申凡自内出来。


薛俊义道:“你既是他的同门师兄,何不亲口讲于他,既托我,何必有所隐瞒,假意支吾。”


申凡道:“既定之事,他如何信得,倒不如借你这可探天机之人讲于他,他还听得进去。”


薛俊义只轻轻笑了笑。


申凡道:“此间事已完,我先去了。”


薛俊义只轻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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