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的死对群雄有着强烈的震撼!
相比于卷毛虎,展飞更是中原武林人的表率,他的刚猛激烈,他的豪气粗犷,正是很多武林人心中的英雄形象。
展飞起初的表现不尽人意,然而在斗杀铁将军一战,他将自己的本色展现出来,昨晚又跟金伯年和林峰配合,三个人如同三把利刃,直插陷阵军的骇心,陷阵军数次大乱,被群雄屠戮,今日上午更是担当起金伯年的角色,虎啸功和双铁戟大显神威,打得陷胜军呆若木鸡,落花流水,群雄三次冲锋不损一人,仗打神了。
正在作战的陷胜军绝大多数是黑金刚的部队,银百花击杀黑金刚,这些军士立刻逃走,田苗喝止不住。军士们早已厌战,哪里听他的话?田苗大声命令:“陷胜一营!上!”
陷胜军一、二营是田苗的部队,三、四营是黑金刚的部队。
田苗混入的几队军士是田苗的部队,其中两队是他的亲兵,这些人不退,上前迎战银百花,银百花连发数枪,只杀了一人,边战边退。
“田将军上前!”后面有人大声命令。说话的正是岳同,他是要田苗去保护绝地虎王。
一些群雄去正在追杀败兵,前面大队陷胜军冲来,银百花大叫:“回头!结阵!回头!”
“来这里!结阵!”后面的白愁飞叫道。
绝地虎王与张啸天大战十几回合,占了近七成攻势,张啸天明显吃亏,“好贼!我来!”后面吴斌大叫。
张啸天立刻退下,吴斌大盘龙棍力劈绝地虎王,“好!”绝地虎王挥动大棒迎击。“咣”的一声巨响,震人心肺!
高大才与罗玉一左一右跟随过来,迎战周围的军士,护住吴斌。
张啸天一面迎敌,一面注意绝地虎王与吴斌的大战。
绝地虎王与吴斌双棍并举,响声雷动,大战二十多合,吴斌的攻势只有五到六成,不敢说他是优势,张啸天心中大惊!绝地虎王的武艺这样高了?当初他不比林峰强啊。
张啸天想的没错。千山虎王自小被一位奇人收为徒弟,二人是师兄弟,出师的时候,师父令他们不得出来山外,一辈子为山里的穷人出力。二人出师后,纠集了一帮山野亡命之徒,几年内肃清了群山里的豪强恶霸,一举称霸了东南群山。他们从未与真正的高手过招,想着自己天下无敌,便是两只井底之蛙。庄王神通广大,踏遍群山将兄弟俩找到,兄弟俩实在是吃饱了没事干,跟着来了。
近几年兄弟俩不用心练武,都天下第一了还要瞎使劲?有劲往女人身上使才是快活。二人一来这里就吃了亏,双双受伤,顿时醒悟,混日子混到头了!二人虽然有伤在身,却自幼吃惯了苦,潜心苦练师门功夫,可惜斫天虎王耐不住寂寞,带着几个人就来援助小三河,被金伯年和袁捷做了。
岳同说虎王兄弟是能够抵住金伯年的人,这话很对!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搭子能够挡得住金伯年,磐石和蒙面高手的搭子只能勉强拖住金伯年,因为蒙面高手破不掉金伯年的护体功,金伯年不在乎他,但是虎王兄弟不一样,二人不容金伯年忽视,金伯年也不能轻易干掉一个,田苗挡不住金伯年的神功,但是虎王兄弟走的是功力的路子,能够挡住几招。当日群雄突袭小三河,岳同不在,不然他会制止斫天虎王单干。倘若斫天虎王不死,这次大战金伯年就不能为所欲为。
张啸天很想上去夹击绝地虎王,但是那样有失威名,心中十分纠结!
“三哥!给展二哥报仇!”郎宣大叫!
张啸天受不了了!吼一声,猛蹿上去,钢刀带着猛烈的罡风,向绝地虎王当头罩去!“开!”绝地虎王一声大叫,后退中狼牙棒卷出汹涌的风涛!一阵“当当当”的响声,绝地虎王接了张啸天四刀、吴斌三棍,向后一窜逃出。
“好个五子拜寿!”金伯年和吴斌同声赞叹。绝地虎王使出了绝技。
人是有战气的,战气充足才能精神贯注,奋力搏杀。金伯年破坏了发石车,连花师兄都不想打了,回身就走,然后听到了展飞的死讯,一时呆住,心里接受不了!
田苗飞身赶来,救援绝地虎王。“田苗!”金伯年大吼一声,自交战人群中一蹿进去,杀向田苗。
田苗见势不好,但是身为一军主帅,一转身就要牵动大军士气,“金伯年来!”他叫道。
“田苗是我的!”吴斌大棍抡起,势不可挡,向着田苗杀去。
田苗真心感谢吴斌。正想下楼,这个憨子就扔个梯子过来。“二个爷不伺候!杀!”田苗说着,后退两步。
“杀田苗!”张啸天也是一声怒吼,奋力冲杀。
银百花已经杀了七八个田苗的亲兵,其余的亲兵退了。银百花受到鼓舞,银枪光芒大盛,一枪一人。
“退吧?”,“顶不住!”,“不行了。”……军士们连声大叫。
“二营前军上前!一营后退!”田苗大叫。
大军很快退走,留下遍地的尸首。
展飞和两个群雄的尸首被群雄带回。
群雄靠在石墙后面,都是心情沉重。
“敌军哪个还能来?只有无敌军了。”黄岳看一眼流血的左臂,说道,“我去后院一趟。”
“田苗要从右面过来。”郎宣道。
“你不能走,就在这里包扎。”张啸天脸色铁青。
白愁飞正要起身给黄岳看伤,“我来给弟弟包扎。”白愁慧来了。
群雄正在闭目养神,闻言都睁开眼睛,面露惊讶。
白愁慧立刻脸红。金伯年也是脸红。“愿赌服输,我与白妹妹赌赛,她居然赢了,以后要叫她姐姐了。”黄岳苦着脸说。
“你就我一个姐姐,如何又认了姐姐?老实说话。”龙谷丹不干了。
“那是。说来听听。”吴斌闭着眼说话。
“都莫混说!开会!”张啸天怒道。
郎宣心里有数,问道:“三哥是对我不满?”
“你是个混蛋!”张啸天骂道。
“这话不错。郎宣你要说话。”吴斌说道。
郎宣站起身来,叹气说道:“三哥你可知道,自咱们要建石墙,这些女人老幼一刻不停地采石头,都有人吐了血,他们要歇息,我说话都不听,这里只有你与黄二哥、义侠说话他们听,难不成你要他二人催人采石头?”
这话有点牵强,众人都是皱眉。“我不管谁来运石头,那是你的事,你运不来就要我去?”张啸天冷冷说道。
“那你说谁去?”郎宣说道。
“再说一遍,运石头是你的事,我是来打仗的。再敢狡辩我砍了你!”张啸天咬牙说道。
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兄弟,你如何这等说话?”黄岳道。
“郎宣,你是好兄弟,只是你不知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吴斌说着,睁开眼睛。
“我来说话。”白愁飞叹一口气,对郎宣说,“你如何不给三哥一个说话的机会?便是黄二哥也不敢如此。”
“你也是个混蛋!”张啸天起身,指着黄岳瞪眼说道,“他说我去你就让我去,他是陈七哥么?”
陈七哥是武林两大智囊之一的陈九思。
“俺来说。黄二哥,你是中原的大智囊,又有谁超过你了?前些时小三河一战,你硬是不自个做主,任凭向举人胡乱决策,你还不自省?”霍五说道。
“这个……我知道战策要紧,近日都把心思用到大计之上,眼前之事要郎兄弟决策,这个错了?”黄岳皱眉说道。
“你用他不错,只是不能由着他来。张三哥不是统领,却与统领有何不同?你是大统领,你要做主!你懂不懂?”小李霍五瞪眼说道。
“各位哥哥,小弟自知有不周全的地方,只是战事紧急,哪有时间啰嗦?哪里有万全之理?”郎宣说道。
“只差我一句话么?我何时啰嗦了?”张啸天道。
“我说。”金伯年起身,叹口气说,“我这里打仗,一向我是先锋,三弟是守卫,郎兄弟可知?”
“这个……不周全……”郎宣说道。
“你既不知我三弟的厉害,如何指挥作战?”金伯年说罢,看向黄岳说,“霍五哥说的实在在理!你呀,莫要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咱们之前打仗不是打得好?非要胡折腾?郎兄弟在你之下,大事他不能做主,关键的时候要你来,他的头上要有个人,你懂不?”
黄岳豁然开朗,说道:“三哥,你骂得对。这回真有了教训。郎兄弟,大哥说的话,你可认同?”
“我明白一些。”郎宣抓抓耳朵,思付一会儿,说道,“我只知战策,不知大局,不可独断专行。”
金伯年道:“你要听我二弟的。你可知道我三弟为何发火?”
郎宣沉吟不答。
白愁飞道:“我有错。我只是提醒他,没有说敌人有两大高手,没令他回来……我与展二哥不甚熟。”
他没有在意展飞大大咧咧,是个粗犷之人。
“我只差了几步!早几步他死不了!”张啸天说着,大哭起来。
他一来就叫“展飞速回”,连哥哥也顾不得说。
群雄一直以来都是张啸天护佑全军,有他在就出不了事,这么关键的人物去运石头,这不是小事!
“郎宣,你该知道如何去做。”金伯年道。
郎宣来到张啸天面前,拱手躬身说道:“三哥,小弟无知,小弟错了。”
“不是这个。”金伯年道。
“小弟去看展二哥,给他说话,是么?”郎宣问向金伯年。
金伯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