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舞者吓得魂都飞了,慌忙磕头解释:“贱民不敢!只是这公主行为举止太为出格,坊间有流传她的评书,所以我才知道余姚公主。”
萧遥鼓掌大笑,对大阏氏说:“知道她的名字算什么,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宇文蕙兰,小名草儿。哈哈……我知道的多着呢!还是不要冤枉那个小舞娘了。”
大阏氏听到萧遥那么说,瞳孔突然放大,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她感到无比地恐惧,心都漏跳了好几拍。她的小名草儿,那还是在家乡时的名字,后来她被卖给宇文家,从此再也没有人叫她草儿,宇文家让她替他们的女儿嫁过来的,这宫中无人知道她小名,而眼前的女人却知道。她怕,怕单于知道她原来是个冒牌货。
“那说来听听,我是什么样的公主啊?”萧遥朝傻愣愣地大阏氏挥了挥手,挤了挤眼睛,好像告诉她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大阏氏神情紧张,结结巴巴地说:“快来说说?”
那舞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萧遥。
萧遥勾唇一笑,很不在意地说:“但说无妨,我只是有点意外,我的故事怎么流传的那么快,那么广。”萧遥手比划着,很夸张的样子,“我红了!虽然是黑红,但那不影响我的骄傲。快说,让她们也知道知道,以后怎么和我相处。”
三个女人紧绷着神经,看向那舞女,急切地想了解一下这个公主的来历。
格桑花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公主,公主……污蔑前夫谋反,结果……”
“结果前夫一家被发配北疆。”萧遥不以为然,随手抓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
领舞者连连点头。
“别怕!接着说说我的光荣历史。”萧遥边嚼葡萄边说。
“公主没了前夫,就去了王博之家。王博之是个大才子,又是美男,公主爱慕他,可是王博之不喜欢,于是公主就让王博之选择娶她,还是喝毒酒。结果,那王博之不想娶公主,选择了喝毒酒,然后那王博之就死了。”
萧遥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鹅叫。没想到,坊间对于她考验王博之的故事变成王博之死了。不过,这样也好。萧遥看着领舞者,示意她接着说。
“然后,然后她就抛绣球选驸马。皇后把王孙贵族们的公子都聚集到楼下。公主抛绣球,结果他们吓得全都跑开了。有的跑丢了鞋子,有的跑丢了魂。”
萧遥实在忍不住,打断道:“还有跑丢了魂的?”
“是呀!就是大伙都急着躲避,然后发生了踩踏,有的人被踩死了。”
“哦!有这么回事。死后,皇宫侍卫队用大铁锹把被踩扁的人铲了下来。压得太实了,没办法!”萧遥也不去反驳,添花梗加花叶,又渲染了一下。
三位夫人和那些舞者听了,无不头皮发麻,心惊胆颤。眼前闪过那血腥的场面,差点呕吐。
“接着说。”萧遥示意格桑花。
“后来,余姚公主见京城没有人敢娶她,就跑到民间去选驸马,可是民间的男人也害怕,但是公主有钱啊,然后她在赌坊赢了一个男人,又气死了一位年轻英俊后生的父亲,可怜那年轻后生无钱葬父,只好跟着公主去了……”
萧遥听到说书的这样白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直拍大腿。
大家见萧遥那癫狂的样子,全都懵逼了。这是一个什么玩意啊!
大阏氏和左右夫人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没想到公主的行为这么炸裂。
大阏氏想,这个萧遥公主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她要是来和亲非得把草原搅得鸡犬不宁。 这货,不是千年不遇的人间极品吗!她想,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样的人今后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突然,帐外传来士兵喊“报”的声音。
傅恒躲在门口,用眼神示意那个胁迫大阏氏的士兵。士兵会意,那短刀在后面轻触了她的腰间。
“进!何事慌张?”大阏氏问道。
士兵进一步单膝跪拜,紧张报告道:“启禀大阏氏,大事不好,大本营左翼发现有金朝部队挺进!”
大阏氏问:“离我们还有多远,单于部队在哪里?”
“敌人离我们大约十公里!单于部队不知道在哪里!”
话音刚落又一士兵匆匆忙忙跑到账前:“报!”
大阏氏立即命令道:“快说!”
“大本营右翼发现有大量金朝部队!”
大阏氏身体一软,差点摔倒。旁边的姐妹赶忙扶住了她。
萧遥双手抱肩,挑了一下眉,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啦!”
大阏氏无奈地低下了头。
萧遥趾高气扬地吩咐道:“来人,把这些舞女和闲杂人等都带到后面去,我要和大阏氏好好谈一谈。
几个穿着匈奴衣服的士兵押着舞女和奴婢出去,傅恒命令士兵搬桌子,把那些好吃的好喝的,都摆在萧遥的面前。萧遥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那三个女人的对面,后面站着鹅黄和紫衣。傅恒带着士兵虎视眈眈地站在两旁保驾护航。
大阏氏此时的位置好像被审判的对象,她态度谦卑,脸上有僵硬的微笑。
“公主有胆有谋,快说一下,我们如何和平共处。”
萧遥两胳膊支在桌子上,右手拿起一个大苹果,张大嘴咬了一口。嘴里边嚼东西边含混着说:“我们都是华夏子民,几百年之后都是一家人。我萧遥也不想为难你们。知道你们地处偏僻,物质匮乏,一到冬天很难捱。但是,那也不能抢啊!你们需要和内地进行交流,但是不应该是掠夺!如果单于能够快速撤兵,我建议朝廷在边关与匈奴互市。用你们的马匹,牛羊肉,皮毛等等,换取内地的粮食,布匹,茶叶等等。总之,就是互通有无,互惠互利,和平共处!”
大阏氏轻皱眉毛,问道:“如果单于不愿意呢?”
萧遥轻蔑一笑,说道:“目前看上去,大单于兵强马壮,铁蹄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但是,你们是游牧民族,即使占领了金朝土地,也不会管理。再者,金朝地大物博,财力雄厚,又岂是你们能够觊觎的。单于现在边关骚扰,害我金朝臣民生活困苦,而你们也一样劳民伤财,两败俱伤,不知道这单于坚持的是什么劲呢?难道是觊觎我大金朝公主的美貌。”
萧遥朝大阏氏飞了一个媚眼,又挑逗似的朝那左右夫人挤眉弄眼。
左右夫人无不撅嘴蹙眉,朝大阏氏看去。那眼神中无不表达着,千万不能让单于娶了这个女人,否则草原的天都得翻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