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想起曾经和阿风一起办案时的场景,寻找线索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分析事物关联,锁定关键人物,深挖背后动机,直至揭开层层迷雾。
何清婉是纺房的姑娘,因此,纺房负责人楚潇潇应该最了解她的情况。同样,织娘的半天失踪,织房负责人颜汐可能也知道一些情况。
从楚潇潇口中得知,何清婉与同在纺房的林秋蓉,以及织房的卫流霞关系最好,她们三人经常形影不离,甚至去茅厕都要结伴而行。
于是,阿瑶果断地让楚潇潇、颜汐、林秋蓉、卫流霞一起来到了戒律阁内,她的眼神异常坚定,相信很快就能得出想要的结果。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何清婉出逃的事情?”阿瑶同时询问秋蓉和流霞。
“不知道!”秋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她急忙摇头。慌乱间,发丝都有些凌乱,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阿瑶对视。
“知道!”流霞则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两个人同时开口回答,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秋蓉悄悄地拉了一下流霞的衣袖,这个小动作被阿瑶发现了,阿瑶瞬间明白她们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告诉她。
“流霞,你知道何清婉出逃?”阿瑶的目光紧紧锁定流霞,急切地询问着。
“不知道!”流霞突然改变了口吻,眼神中透露出慌张。
“她知道!”颜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站出来,语气坚定地说,“今天,那个织娘说想去茅厕,我特意让流霞给她带的路。过了好一会儿,流霞一个人就先回来了,我当时也没太在意,许久之后,我怕是对方在金纱纺迷路了,还特意让流霞去找她呢!结果,流霞跟我说,对方拉肚子,需要送点草纸去,我还真以为对方是因为没有草纸而一直在茅厕里没出来呢!”
流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着头,嘴唇微微颤抖。
“秋蓉,你和清婉是一起离开纺房去上茅厕的,但是你回到纺房后,清婉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我记得我问过你她的去向,你说她拉肚子,一直在茅厕呢!”楚潇潇当即揭穿了秋蓉的谎言。
“秋蓉、流霞,你们俩都是知情的对吧?跟我说实话吧!何清婉到底去哪里了?”阿瑶语气急切地问道。
“我们不知道!”秋蓉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们以为何清婉真的能逃的掉吗?她被抓回来是迟早的事,如果你们告诉我她的去向,我争取今晚把她带回来,那么顶多就是一顿责罚。但是,如果惊动了司狱司,黄大人会因为失职而被降罪,何清婉也会因为越狱而被增加刑期。这样的结果,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孰轻孰重,希望你们能明白。”阿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劝诱,她微微前倾身体,眼神诚恳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试图用自己的言辞打动她们。
“凌姑娘,关于清婉打晕织娘并与之交换衣服逃跑的事,我们是知情的,而且是我们帮她把织娘关进了柴房,还替她做了掩护。但是,她逃去了哪里,她并没有告诉我们。”流霞还是打算把真相都告诉阿瑶。
“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阿瑶的眉头紧锁,她追问。
“她最近很伤心,据说她的情郎……要另娶她人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流霞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
“她的情郎在哪里?”阿瑶紧接着问。
“那肯定是在她的家乡绛彩县了。”秋蓉回答道。
“这么说,她要回绛彩县?”阿瑶心中一动,好像有了答案。
何清婉,是绛彩县一家大户人家的庶女,在家中地位并不高。她因伤人罪被判入狱五年,目前已在金纱纺服刑一年有余,前段时间她的母亲过来探视,给她捎了些银子,并告知了她情郎将要举办婚事的消息,这让她伤心欲绝。
阿瑶已经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赶紧跑到黄大人的雅阁禀报情况,说何清婉很有可能在去往绛彩县的路途中。
“出逃往家乡方向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黄大人对阿瑶的判断感到不可思议,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阿瑶,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刚开始以为她是因为刑期太长,想要获得自由而出逃。如果是那样,她肯定会选择偏僻之地先把自己隐藏一段时间。但是通过和她最亲密的朋友交谈后,我得知她这段时间因为情郎即将另娶她人而伤心难过。民女认为,她肯定想回绛彩县一探究竟,甚至去阻止婚事。”阿瑶眼神坚定地分析道,她条理清晰地讲述着推理过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言语间充满自信,试图让黄大人完全信服。
“似乎有点道理!”黄大人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
“大人,事不宜迟,让我们出发吧!天就快黑了,寻人会更加困难!”阿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心急如焚的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本官再给你增派两个狱卒,你不可以单独行动!”黄大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阿瑶,仿佛在提醒她:这些狱卒不仅仅是协助她寻人,同时也在监视着她。
“是,大人!”阿瑶并没有在意这些狱卒,她一心只想尽快把人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