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鬼可没空陪疯子玩,转身就要走,然而就在这时,这个叫坷垃的女孩突然开口了:“等一下!”
“你的背包...”克拉伸出了遍布缝合线的手,指了指黄鬼的背包,认真地说,“里面好像有一堆兽骨,还有你腰间的那把刀,我能看看吗?”
黄鬼顿时一惊,荒野上一项必备的技能就是隐藏自己的武器,因为如果自己的武器被人发现,那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失去了先发制敌的优势,所以,如果想要达到一种威慑平衡,就不能让任何人看穿自己的武器位置。
黄鬼在这一点一向隐藏得不错,可今天居然被坷垃看穿了,而且这个女孩甚至知道飞刀,还知道自己包里有兽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预言者?
坷垃突然嘿嘿一笑,指了指脑袋的耳朵和鼻子,说:“我的耳朵可以发出一种磁场,感应到周围的,这是我的能力,我翻垃圾桶的时候方便多了。”
黄鬼有些无语,这么厉害的能力拿去翻垃圾桶,这也真是没谁了。
虽然黄鬼依旧觉得坷垃是个不靠谱的小疯子,不过也着实有点好奇,就把背包拿下,兽骨的残骸,又拿出几把特质的飞刀出来
坷垃丝毫不嫌脏,直接坐到了地上,摸着下巴上的缝合线,美丽的黄金瞳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黄鬼的东西,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看,几分钟后,她抬头说道:“这些破损的残骸,你应该杀了不少兽人吧,不如送给我吧,反正你也用不到”这是刚刚那老头挑剩下的
坷垃拿起一块残骸把玩了一会,认真地说:“这些东西在你们手里太浪费了,不如给我,我可以用这些兽骨,弄个祭坛,组合成一个二层英灵。”
“什么?!”黄鬼很少见地失态了,俯身蹲到了坷垃面前,震惊地说,“你确定没开玩笑?”
“当然没开玩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复制不出来,如果有兽人灵魂,还可以百分百的,把生前的战力全部发挥出来,。”坷垃放下了兽人残骸,
黄鬼被惊得心脏狂跳,按坷垃这意思,如果有大把兽骨,她就可以无限献祭,那不是可以弄出一个军团出来,
要知道就算是一个二层兽人奴隶也要十个灵石,而且还是一个完全听话的二层战力,那绝对更贵,黄鬼心里按按打起小心思
不过,黄鬼还是保存了理智,他和坷垃素未蒙面,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万一是骗子怎么办?现在的荒野早充满欺诈,城内也不见得有多诚信,所以他并没有让自己的震惊表现出来,而是假装平静地问道:“如果让你来献祭,你需要多久?”
“倒不需要多久,我有自己的献祭祭坛,不过...”坷垃有些苦恼地说,“我没兽骨,你也看到了,我到处捡野兽骨就是为了,还有灵木跟,阴灵树,这种基础材料,血这样的重比较,乃至高端的兽人一族,这些我全部都没有,捡野兽骨拿回去提炼效率实在太慢了,就算你委托我做,以我现在的原料储量,做一百年也做不出来
黄鬼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城防里确实是有材料兑换这一项,虽然他没进去看过,但按照奖励点的价值来算,钢铁这一类常见的原料应该非常便宜吧,他便说:“原料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列个清单给我,我可以帮你弄到足够的。”
“哦?真的吗?”坷垃的那双黄金瞳都快冒星星了,她伸出食指中指大拇指搓了搓,说道,“那还有委托费,我的机器有很多都没钱保养,捡垃圾已经入不敷出了。”
“只要价钱合适,我都会给你。”黄鬼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森冷,整个人散发出了一股恐怖的威压,“但如果你是骗我的,我会把你整个人沿着你身上的缝合线撕开。”
坷垃似乎一点都没有被黄鬼震慑到,笑得非常轻松,摸着头上的大耳朵说:“别担心,我从来不骗人的,啊对了,要来我的祭坛看看吗?你是修行者吧?除了献祭,那里应该还有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黄鬼没有拒绝,如果坷垃说的都是真话,这个女孩身上恐怕有很多价值可以开发,以后绝对会经常合作,现在去探探底也行,他也不担心这是什么陷阱,荒野的那么多困境都过来了,还能怕一个城里人?
坷垃从地上站了起来,脑袋晃啊晃得向前走,整个人好像失去重心走不稳的样子,她直接笑着解释道:“由于我修炼的功法,导致我头上脑袋耳朵变大有点重,还有非常影响小脑的平衡,所以走路不太稳,不要介意。”
黄鬼看着都觉得累,这坷垃摇头晃脑地走着,一副醉汉的模样。
就在黄鬼思考这家伙会不会摔跤时,坷垃突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更莫名奇妙的是,一摔就没了动静。
黄鬼觉得莫名其妙,走上前一看,整个人都惊了,只见坷垃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那双黄金瞳一片灰暗,失去了所有生机与色彩,连呼吸都没了。
死了?!黄鬼把坷垃从地上抚了起来,先是探了一下她的呼吸,随后将耳朵贴到了她的胸前倾听心跳,检查过后才惊愕地发现,她真的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黄鬼行走荒野七年都没见过这么荒唐的死法。
黄鬼在坷垃身上摸索了一会,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记录了她的住址,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准备先把坷垃送到家里,能不能救活到时候再说,反正先把坷垃藏好,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法律是怎样的,但有人在自己身边暴毙,守军肯定要查他。
按照上面的地址,黄鬼抱着坷垃的...暂且说是“尸体”吧,穿越了两个小巷,绕过了一片吵杂的街区,然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霾密布的天空犹如罹患肺癌的暴君,混杂着灰烬的酸雨噼啪地落在地上,在布满煤炭和锈迹的管道上流淌,溅起的污水和堆积的生活垃圾混杂在一起,发出难闻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