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我们讲解了石勒从奴隶成长为皇帝的过程。那么后赵是如何统一北方的?石勒去世后,堂侄石虎是如何当上皇帝的?本期节目我们就一起走进五胡乱华之前赵灭亡及后赵统一北方。
公元319年11月,石勒自称赵王,建立了后赵政权。之后,东晋的司马睿任命祖逖为豫州刺史,率军收复中原。他多次打败后赵的军队,使黄河以南的百姓归心东晋朝廷,石勒便与祖逖修好,允许两地的百姓相互通商,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然而,好景不长,公元321年,祖逖病逝,石勒便派兵开始南侵。由于接替祖逖的祖约抵抗不住,只能退守寿春,豫州便归属于后赵。之后,石勒继续派兵征讨徐州和兖州,东晋的将领们无法抵抗,只能向南撤退,当地很多的坞主们便投降了后赵。
公元323年,石勒派遣自己的堂侄石虎率军攻打割据青州的曹嶷,坑杀其部众三万多人,青州也归属于后赵。公元324年,石勒派遣石瞻率军攻打上郡,依附于前赵的北羌王盆句除,俘虏其部落三千余落(“部”改为“落”),牛羊两万多头。刘曜得知后,大怒,当日便率军追击石瞻,双方在黄河边展开激战。结果后赵军战败,被斩首了一千五百多人,五千多人掉入黄河淹死,主将石瞻战死。
公元328年,石虎率军攻打蒲坂,刘曜亲率精锐赶来救援。结果石虎战败,刘曜乘胜追击,攻打镇守洛阳的石生,以及汲郡和河内郡,使后赵举国震惊。石勒不顾群臣反对,亲自率军救援洛阳。大军到达成皋时,遇到了前赵的大军。然而,他发现刘曜竟然不设守军,于是石勒便轻兵前行,渡过了黄河。刘曜得知后,连忙将大军撤退到洛阳的城西列阵。石勒则让石虎、石堪和石聪三路夹击,刘曜最终前赵军大败,皇帝刘曜也被俘虏。留守长安的太子刘熙得知父皇刘曜被擒后大惊,立即放弃长安,逃往了上邽。石勒便派遣石虎前往关中收拾前赵的残余势力。公元329年8月,前赵的王公大臣们被石虎捕杀,刘曜也被石勒在襄国杀害。至此前赵彻底灭亡,关陇之地尽归后赵。氐王苻洪和羌人首领姚弋仲得知后也闻风来降,归顺了后赵。这里插个题外话,苻洪的儿子苻坚后来建立了前秦政权,姚弋仲的儿子姚苌则建立了后秦政权,具体过程,我们后面会详细讲述。至此,除了张轨建立的前凉、拓跋鲜卑建立的代以及慕容鲜卑控制的辽西之外,后赵政权几乎完成了对北方的统一。
那么前凉是如何建立的呢?公元301年,张轨被任命为凉州刺史,负责征讨鲜卑族的叛乱。公元314年,张轨病逝,他的儿子张寔继任了凉州刺史。公元317年,司马睿在建业称帝,东晋建立,但张寔没有使用东晋的年号,脱离了东晋朝廷的管控,自称梁王,他所建立的政权便被称之为前凉。
公元330年2月,石勒自称大赵天王,行皇帝事,并设立百官。9月正式称帝,太子石弘被立为皇太子。第二年4月,他迁都邺城,并开始营建邺城新宫。这时,属下的大臣们觉得太子石弘爱好文章,对儒士亲近,而石勒的堂侄石虎却战功显赫,而且掌握重兵,恐怕到时候石弘无法驾驭。大臣们便劝说石勒强化太子的权力,并削弱石虎。石勒便听从了他们的劝谏,让太子审批奏表,只有征伐、杀人之事,才需要交给石勒裁决,并且削弱了石虎的势力,这让石虎非常的不满。
公元333年,石勒的病情加重,他让太子石弘、中山王石虎以及中常侍严震前来觐见。石虎得知后,便矫诏,不允许石弘和严震在内的所有大臣觐见石勒,导致没有人知道石勒的病情。7月,石勒颁布遗命说:“朕死三天之后,下葬。葬后百官就可脱掉丧服,墓里不要陪葬金银财宝。另外,石弘年幼,大臣们各司其职,不要违背朕的命令。石弘与石斌应该和善相处,谨记司马氏的借鉴。至于石虎,应该学习周公、霍光,不要成为将来的口实。”21日,石勒在西阁逝世,享年六十岁。当天,石虎便劫持着太子石弘来到了殿前,让自己的儿子石邃带兵入宫,文武官员纷纷逃散。石弘大为恐惧,准备将皇位让给石虎,但石虎不肯接受。石弘流泪痛哭,执意辞让,石虎怒斥道:“如果你不能承担大任,天下人自会按律行事,哪能事先谈论呢?”于是,石弘只能胆战心惊地继位,任命石虎为丞相,总领朝政,石虎的儿子和幕僚们则全都被任命为朝廷要职。然后石虎将石勒生前的宫女、车马以及珍贵衣物等全都送入了自己的府邸。
10月,镇守关中的石生自称秦州刺史,派遣使者向东晋请降,准备与镇守洛阳的石朗共同起兵征伐石虎。氐族统帅苻洪则自称雍州刺史,向西归顺了张骏。石虎便让太子石邃留守襄国,亲自率领七万大军前去攻打金墉(“陆梁”错误)的石朗。最终,石朗战败被俘,被砍掉双脚之后斩首。随后,他继续率军前往长安,任命石挺为前锋大都督。石生则让郭权率领两万鲜卑士卒前去迎战,将大军屯驻于蒲坂。随后,双方在潼关展开激战,石挺战败后被杀,石虎只能退往渑池。然而,就在这时,鲜卑族的将士们却与石虎勾结,反过来攻打石生,石生大惊,立即放弃长安,藏匿于鸡头山,被部下斩杀后投降了石虎。接着,石虎派遣将领麻秋率军讨伐苻洪,苻洪自知不敌,率领部众两万户投降了石虎。石虎拜其为护氐校尉,让其居住在枋头(“方头”错误),即今天河南省浚县;任命姚弋仲为西羌大都督,率领数万部众迁居到滠头(“射头”错误),即今天河北省枣强县东南。至此,叛乱被彻底平息。石虎返回襄国之后,建造了魏台,完全仿效曹操辅汉的旧例。皇帝石弘深感不安,携带着印玺前往魏宫,再次请求禅位给石虎,但石虎依然不肯接受,石弘只能流着泪返回了皇宫。大臣们也劝诫石虎接受禅让,可石虎却说:“石弘就是个愚昧昏暗的皇帝,应该立即将他废除,何来禅让之说呢?”11月,石虎自称赵天王,废除了石弘之后,将其杀害。
公元335年正月,石虎让太子石宣决断奏事,处理朝政。他自己则开始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要求各族人等均可信奉佛教,佛教便在后赵得以昌盛。不久之后,后赵境内发生了严重的旱灾,一斤金子只能购买两斗粟米,百姓饿殍遍野,但石虎依然大兴土木,建造豪华的宫殿,各种徭役非常繁重。
之后,石虎依照商周的制度,自称大赵天王,太子石宣被封为天王皇太子。石宣素来骁勇,备受石虎的宠爱,但他骄奢淫逸、残忍无道,经常以打猎为名,夜宿于官员的家中,奸淫官员的妻妾。他还喜欢将美丽的姬妾打扮漂亮,然后斩下首级,盛放在盘子之中,与宾客们互相传览,而姬妾们的身体则烹煮之后,共同品尝。尼姑当中,若有姿色者,他便与其交合,然后杀害,之后与牛羊肉一起煮着吃掉。与此同时,他的父亲石虎也由于沉溺于酒色,喜怒无常。石宣有事禀报时,石虎便不满地说道:“这种小事也值得禀报吗?”如果石宣有时没有禀报,他就怒斥石宣为何不报,并且多次鞭打和杖击,让石宣非常的不满。既然这样,石宣干脆不理政事,称病在家,然后秘密带领文武百官五百多人前往李颜(“李岩”)的别宅,纵情享乐,而且还与李颜等人密谋诛杀皇帝石虎。石虎得知石宣生病的消息后,本想亲自前去探视,但被他信任的高僧佛图澄给劝阻了。石虎高声说道:“我是天下人的君主,难道连父子都不能互相信任吗?”说完,他就派遣亲信的女尚书前去查看,结果却被石宣给斩杀了。石虎得知后,大怒,立即将石宣幽禁在东宫,不准出入。但是不久之后,他还是赦免了石宣,并在太武东堂召见他,结果石宣朝见时,不但不谢罪,见了面转身就走。石虎勃然大怒,立即将其废为庶人。当夜,他便将石宣和妃子张氏以及妻儿老小二十六人全部诛杀,并将他们装进一口棺材之中埋葬。石宣的亲信、党羽二百多人也全被诛杀,之后改立石世为天王皇太子。
那么石虎的结局如何?他为何连杀两个儿子,甚至连小孙子都不肯放过?我们下期接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