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坤廓的详尽描述后,阑疾淡然道:
“我明白了……贵国君主想趁蜀国虚弱出兵攻打蜀国。”
坤廓快人快语:“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阑疾凝视坤廓三秒,然后发出灵魂拷问:
“贵国君主此番盛邀本帅前来贵国联欢,是因为贵国君主想联合我们庸人一起攻打蜀国?”
坤廓心里暗道‘聪明人’,嘴巴却像抹了蜜:
“不不不,吾王主要是为了一睹殿下之英武风采,以及答谢殿下挂帅灭亡巫咸国。全天下人都知道,殿下作为大庸国之储君,曾三次挂帅击退北方商国之南侵,乃名动天下之风流人物!”
阑疾笑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坤廓元帅过誉了!真正的风流人物是本帅的父王!阑疾充其量只是吾王之分身。”
“殿下的谦虚实属难得!实话实说,若没有贵国 军队的协助,我巴国 军队在刚刚过去的秋天绝对灭不了巫咸国。吾王曾说,当初派遣使者北访贵国时,使者团历经重重苦难绕过巫咸国,又经历千辛万苦抵达贵国国都,然而,庸王开始不同意联合我们巴人夹攻巫咸国;后来,全赖殿下高瞻远瞩,说服了庸王出兵,吾王因此万分感谢殿下!”
阑疾对坤廓的连续恭维很受用,但他没有被迷魂汤灌昏脑袋,他已经十分确定巴国国王邀请自己以及一众亲随抵达巴国王宫联谊之真实目的:
联合庸国西讨蜀国,就像当初联合庸国南北夹攻巫咸国一样。
阑疾放慢语速,说:
“元帅,假如,我说是假如……假如蜀国发生大瘟疫损失一半以上人口的情报是客观真实的,单纯站在军事角度上分析,阑疾认同贵王的观点——这确实是讨伐蜀国的好机会……但是,若贵王欲邀请我们庸人共同出兵,难办!”
“坤廓洗耳恭听。”
阑疾继续道:
“元帅……首先,吾庸军并没有在西南地区作战的任何经验,而蜀都距此路途遥远,更别说吾那驻扎在巫咸国故地的主力部队距离蜀都之遥远距离了;其次,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在刚刚过去的秋天,吾庸国南下灭亡巫咸国之军事行动,已经把国中军粮库存耗费大半,来年无力承担大军再次远征;再次,吾父王已老,我当初说服他联合贵国灭亡巫咸国,费了很大很大劲,这一点,贵国使者团应该告诉过你们的巴王……吾父王是很难同意出兵西讨蜀国的,哪怕,阑疾认同贵国国王以及您的军事观点,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吾父王的手中,阑疾无法答应巴王。”
“坤廓明白。”
坤廓脸挂微笑给贵客阑疾倒茶,他好像提前猜到阑疾大概会如何回应他。
庸人与巴人既互助互利,亦相互提防。
“坤廓元帅,轮到我有事情需请教您。”
“哦,殿下请说。”
阑疾遂问道:
“为什么没有人在宴会上称呼猇维为‘元帅’,只叫他‘猇维将军’呢?据我观察,您,啸屠,墨璧,3人都被大伙称为‘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