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将婴儿交给夏青抱,夏青第一次抱孩子,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掉了。婴儿如此柔软如此弱小,夏青顿时生出一股怜爱之情,她有点憧憬自己也有个孩子,可马上就要离婚了,还怎么生孩子呢?不由得有点伤感。
夏杨抬起头想看着妹妹,可够不着。夏青低下身子给夏杨看婴儿:“夏杨,来看看你的小妹妹!”夏杨微笑着,用小手摸一下婴儿了小脸蛋,然后羞涩地笑了。女婴突然咧嘴笑了,夏青和夏杨都非常惊喜。
王玉兰走到病床前看着杨玲,夏青抱着婴儿也走过来。杨玲的脸色很苍白,没有血色,还打着点滴,下身插着尿管。夏青想起大嫂已经被切去子宫了,她突然觉得做女人太不容易了。
王玉兰看着夏雷:“夏雷,你太累了,昨晚肯定又睡不好吧?你现在回家睡觉去,杨玲和宝宝就交给我了。”
“我没事,我昨晚也睡了三个小时。妈,你一人怎么行?你昨晚没有睡好吧?”
“我睡得还行,你昨天累了一天了,不能再撑了,快回去睡觉。”
夏青也劝道:“大哥,我看你挺累的,你回去吧,我会帮着妈一起照顾大嫂和宝宝的,你放心回去睡觉吧。”
“夏青,你今天上午不是还要去……”看到王玉兰的脸变得悲怆,夏雷欲言又止。夏青明白夏雷想说什么,连忙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去吧。”
“那好吧,我回去了,辛苦你们了。”
上午九点多钟,杨玲醒来,看到婆婆、小姑和儿子,她挤出笑容弱声地说:“妈,夏青,你们,来了?”
王玉兰将杨玲额前的头发拨上去:“你辛苦了,杨玲。”
夏青也说:“大嫂,辛苦你了!”
杨玲瞄一圈病房,没有看到夏雷,她说:“夏雷呢?”
王玉兰说:“他太累了,我们让他回去睡觉了,今天我来照顾你。”
杨玲突然流下泪:“是的,夏雷昨天累了一天,昨晚应该是守了我一晚,也没有休息好。”
“大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麻药的药劲早就过去了,杨玲的其实挺疼的,子宫被切除,腹部还隐隐作痛,可她说:“不太疼!没事,我扛得住……”
今天是夏青术后第三天了,她的手术创口还有点疼,她能理解杨玲,现在一定很疼,子宫还被切了!她应该是不想家人为她担心,所以才这么说的。夏青说:“大嫂,你安心住院,养好身体。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可以用镇疼泵!”
“我知道了,谢谢夏青。”
夏青帮着王玉兰将杨玲和宝宝的生活必须品打理妥当后,她就离开了住院部。来到门诊部,挂了一个胸外科的号准备处理手术创口。十分钟后,胸外科的护士叫夏青进处置室。
夏青走进去,护士解开她包了快三天的弹力带和纱布,发现化脓得比较厉害,她说:“你怎么不早来换药?”
胸上紧绷了三天的东西拿掉,夏青猛地感到轻松了:“这两天一直忙,没抽出时间来。”
护士给夏青用酒精进行消毒时夏青感到很疼,不禁轻叫起来。护士说:“你这创口状况……应该还在住院的。”
夏青咬着牙忍着疼痛捱了大约十分钟。护士换好药,再次缠上几层纱布,然后再将弹力带戴:“你术手半个月要回原医院复查吧?”
夏青再次感到憋得慌:“我知道。”
夏青走出妇幼保健院,在路上和殡仪馆的电话人联系后,得知夏大鹏的遗体已经在拉去殡仪馆的路上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到殡仪馆了,她便直接去了殡仪馆。今天上午夏大鹏要进行火化,夏雷来不了,王玉兰也来不了,夏青即作为家属代表了。
在火化前,工作人员让夏青确诊夏大鹏的遗体。夏大鹏已经补穿好了一套整洁的寿衣,脸上化了妆,夏青都快认不出来了,可这让她更加悲痛,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阵悲泣。
夏青被要求在火化单上签字,然后被工作人员带到观察厅,准备瞻看火化进程。经过一阵复杂的准备,夏大鹏的遗体被输送进火化炉内,夏青突然感觉到自己将永远失去亲爱的父亲,她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目睹烈火慢慢地吞噬夏大鹏的遗体,并发出“哔哔哔”的声音,夏青痛彻心扉,不禁跌坐在地上。
夏青被工作人员扶起来,这时,火化也结束了。夏青似乎昏迷了,大家手忙脚乱地抬着她进到一间休息室里,把她放在床上。
有个女工作人员给夏青按压人中,过了大约十分钟,夏青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有几个人正围在她身边看她,她很吃惊:“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工作人员说:“刚才火化你父亲时你晕倒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青似乎想不起来刚才的事了,她只记得父亲夏大鹏的遗体被推入火化炉,之后的事就想不起来了。夏青坐起来:“我现在好了,谢谢你们!”
夏青站起来想走出去,女工作人员说:“你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
夏青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了,她说:“不需要,我自己能行。太感谢您了!”
女工作人员说:“骨灰盒就等后天你们来举办追悼会时再给你们。”
“好的”
夏青走出殡仪馆时,身体还有点发虚的,走路都是飘的。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决定去妇幼保健院,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
徐婧在仁济协和医院胸外科住院楼跳楼寻死未遂,也未能挽回肖默,徐婧便一撅不振,但她实在太喜欢肖默了,对肖默还抱有一丝幻想。
刘芳香最近开始活动,发动亲友,想为女儿物色一个如意郎君。终于她物色了两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正打算让徐婧和他们相亲。
当刘芳香跟女儿说让她去相亲的事,徐婧却一口回绝,她整颗心都在肖默那里,根本没有兴趣去见其他男人。但刘芳香苦口婆心地一顿劝说,几乎都要给宝贝女儿下跪了,徐婧才勉强同意去见见其中一个。
周六晚上七点钟,徐婧到约好的“好再来”茶餐厅。她故意比约定时间晚到十分钟,她想看看那男的是否有时间观念。他们的接头物品是手执一个粉色的暖手袋。徐婧几乎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一个拿着粉色暖手袋的男人。
徐婧气得直跺脚,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没有时间观念。她想打电话给刘芳香撒气,刚拿出手机正要拨号码,便听到一个男人对她说:“嗨,你是徐婧小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