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拉莱耶的恶魔
第七章 什么叫同阶？
D级或是C级以上的任务，大题遵循：
先给『调查员』发布初步调查任务，在调查清楚异常的大致情况后，撤离异常影响区，结束任务；
之后，任务便会派发到『勘探员』可见的任务栏上，接取的任务基本是以‘查证’为主，有能力和自信的话也可以对异常进行清理，但大部分司员都不会这么莽；
一旦情报被查实，所有的情报包括查实后的具体资料才会连同任务一起派发到仅清理员可见的任务栏，由『清理员』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但……这种分工实在过于理想了——
其中最不现实的一点就是：
清理员的数量，少得可怜。
司员的编号可以体现一个职业类别的人数数目，方老和黑牛说他们的职业编号都到了五位数，开头不是5就是6，也就意味着勘探员和调查员的征召人数超过了十万。
而林清琊所属的清理员编号，到他也就才三位数……他排第四百零四位；
另一个不现实的，其实也承接了数目不足这点——司员的存活率其实只有30%～40%，在庞大基数的支持下，数据还能好看点，但到清理员阵营的司员本来人数就少，算下来还活着的人怕是没几个。
而且数目少，就意味着清理员本身的任务更重。
因为由调查员、勘探员接手过的任务只会越来越多，可清理员的数目却增长缓慢甚至倒退，堆积的任务也会越来越多……
而有些任务在司灵没有判定为完全失控前都会挂在对应等级的任务栏上，可一旦挂久了，原先的异常情报或许完全变了！
清理员因为任务太多接取不过来，一旦接取到久远的任务，可能会碰上跟低级任务一样的眼前一黑的情况……
这在低级任务里还好，但在高级任务世界中，这种信息差有大概率是致命的……
而一旦遇到，接取任务的清理员可能会殒命……这也就造成了人数持续上不来的恶性循环。
当然，避免这一情况也有对应的手段，比如队伍里增加一些调查员、勘探员。
只是由于清理员的特殊性，没什么人愿意和清理员组成一队。
“这是为什么？”
“我也是从一些资料中看来和别人口中听来的，具体缘由，我们也不甚清楚。”
方老毕竟也只是个资深的D级司员，他刚说的这些，有很多已经是C级甚至B级司员才涉及的事儿了。
说了这么多，方老也有些口干舌燥，但还是问了林清琊他和其他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暮枭，你既然是『清理员』……那现在你的实力如何？能解决同阶的异常吗？”
方老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安队伍中其他人的心。
他曾经在列车上和自己学生见过林清琊异化的情况……
经过排除，他认定林清琊已经掌握了控制范围内的躯体异化，对林清琊已经充满了一定信心。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所以他便问了，也顺带实锤一下自己的信心——
然而林清琊的反应让人捉急：
林清琊先是愣了愣，然后陷入沉思，拧着眉思索了半天，也没给个准信儿……
像个文弱侦探的‘探子’出声道，“暮枭兄，是不方便说吗？”
其他人也略有些失望，他们都估计林清琊可能就是天生神力才能拉开这道门，毕竟只是个新晋的D级司员，就算强也不会强到哪去。
“……也不是不方便。”
林清琊仍然拧着眉，诚恳道，“我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同阶，可以换个比方吗？”
“你这人说话真的奇奇怪怪，没经验就直说，拐弯抹角地做什么？”
玫茉莉作为队伍中唯二的女性之一，脾气却不太好，觉得林清琊磨磨唧唧的，当即出言讽刺。
林清琊倒也不生气，朝她看了一眼，认真道：
“我确实没有应对同阶级的经验，但我可以更直观的表达一下我的实力上限。”
“你没应对过同阶的异常？”方老有些愕然，但还是和蔼的说，“没事，你先说说。”
“以老哈里……也就是那个海星老板为例，以他在我们面前的危险气息衡量他的实力的话，他和我在三七开。”
林清琊冷静的列出具体数据，“如果他以面对我们时的姿态用尽全力，和我在五五开。”
黑牛又忍不住插嘴，“你这胜率怎么还变高了？敌强你更强？”
林清琊面无表情：“他三我七。”
“……好的，你继续。”
黑牛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就多余搁这占着。
之前呛声的玫茉莉也一噎，瞪了林清琊一眼。
林清琊只当没看到，继续陈述，“但如果，他呈现的姿态只是一般状态，还有更高级状态没有解锁的话……我大概能扛住1~5分钟左右。”
他衡量了一下黑风道人和海星老板的差距，评估了一下，纠正道：
“或者说，牵制一至五分钟。”
“……足够了，足够了！”方老有些欣喜，“这个酒吧老板的异常等级应该在巳、午或者更高，对应在D级巅峰到C级中期，这次的任务只有D级，想来就算有情况也足够应对。”
“……”
林清琊听到这话反而成了被沉默的那个。
根据他的经验来评价……
任务等级跟危险等级根本挂不上勾。
想他定级E级的时候遇到的哪一个不是D级的对手？所以D级的任务遇上C级，或者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特殊变故，很合理吧？
反正林清琊是对公司的任务定级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
只不过……
林清琊看着其他人都对这次任务扬起了一些自信，还是没说什么。
打压自己人积极性的事儿，就不在现在进行了。
一夜无话。
扭曲的客房里大家不管是站着、躺着还是坐着，都有些不适应。
倒是林清琊难得遇到这么安全的环境，又有那么多人畜无害的队友把关，安心的缩在角落睡了一晚……
可把其他司员羡慕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也无法从光线上判断时间流逝，干等到老哈里来通知他们退房时间将到，并告知他们早餐都备在门口，用晚餐就可以下去了。
开门与老哈里搭话的自然非林清琊莫属。
老哈里对林清琊的印象非常不错，站在门口又聊了一句关于艺术创作的事儿。
得知林清琊一行人不会在酒馆和附近留宿之后，他非常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