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虚实篇》有云“兵之形,避实而击虚。”解耀先心中暗想孤狼自有孤狼的优势,就是行动灵活。避开戒备森严的小日本鬼子宪兵队队部,转而出其不意的去袭击小日本鬼子宪兵队埠头区宪兵分遣队,这不正暗合《孙子兵法》吗?老祖宗的话总是没有错的,尤其是全世界都当成神一样膜拜的“兵家至圣”,被誉为“百世兵家之师”、“东方兵学鼻祖”的孙武子。就像老爹战大鹏在胶东打小鬼子那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钻山沟嘛。
解耀先忽然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真是个天才的决策,他心中又暗自嘀咕道:“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老子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嘿嘿……老子仅次于曹子健!”
解耀先的精力实在是旺盛,他叫做战智湛在南疆前线作战时,他的绰号叫做“骆驼”。可想而知,他就是以耐力超乎常人而得名。至于换了一副皮囊之后,耐力为什么保留了下来,那就是“黑白无常”的功劳了。解耀先此时报仇心切,就像不知疲倦一般骑着军统滨江组特工“獠牙”赵剑芷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破的不能再破的小日本鬼子一九〇二生产的自行车,飞快地向小日本鬼子宪兵队埠头区宪兵分遣队驻地疾驰而去。
小日本鬼子宪兵和汉奸警察加强了戒备,解耀先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儿巡逻的小日本鬼子宪兵和汉奸警察。这些小日本鬼子宪兵或汉奸警察都在四五人以上,解耀先除非开枪,否则很难一鼓聚歼。解耀先干脆连自行车都没下,遇到拦截他的小日本鬼子宪兵,就挥了挥手,向小日本鬼子宪兵来了一个飞吻,嬉皮笑脸的喊道:“哈喽罐头,撒油哪啦!”
小日本鬼子宪兵见这个特务居然敢不下自行车鞠躬,甚为生气。不过,人家好歹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句“撒油哪啦”,也就将就了。但是,巡逻的小日本鬼子宪兵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满洲特务说的“哈喽罐头”是什么呢?这句话别说小鬼子,就是一般的中国人也听不懂。实际上,这句话是解耀先叫做战智湛在哈尔滨读大学时,和当地小青年所学的一句打招呼的话,源自经典电影《奇袭》。《奇袭》有一段情节,侦察连长方勇在掩护战友侦察大桥构造时,为了麻痹肛瘘上的美军哨兵,喊了一句“哈喽”之后,扔给美军哨兵一罐罐头。
要是遇到巡逻的那些齉齉膪汉奸警察,解耀先理都不理,蹬着自行车直接从汉奸警察的巡逻队伍中冲过去。汉奸警察虽感诧异,但是一看解耀先那一身打扮,还以为是那个部门的特务去什么地方办理紧急事务。别说拦截,就是问一问都不敢呀。谁要是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让人家撞了白撞。再挨几个耳雷子就更冤了,简直比窦娥还冤!汉奸警察不得已,只好纷纷躲避,心中却大骂解耀先:“这个瘪犊子揍儿的不要命了,抢孝帽子去咋的?”
解耀先神出鬼没的杀了小日本鬼子宪兵队埠头区宪兵分遣队大门口的两个哨兵,用哨兵的血在大门口划上了一条线,写上一行“出此线三步者死”血丝糊啦的大字。解耀先割下两个哨兵的脑瓜子,从自行车后座夹子上拿下他顺道摘下来的一家肉铺晾在门口的油布,包好了两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哨兵的脑瓜子,挂到后座上。这才蹬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儿向三十六棚的西大岗子坟地骑去。
周老太太还没有下葬,解耀先笃定小日本鬼子或者是汉奸特务是不会在周老太太的墓穴附近埋伏的。解耀先用小日本鬼子宪兵哨兵的三八大盖儿刺刀在周老太太的墓穴脚底下挖开了一个洞,把两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哨兵的脑瓜子埋了进去,他要让这两个小日本鬼子宪兵哨兵的脑瓜子给周老太太垫脚。解耀先把周老太太的墓穴脚底下恢复了原样,天都要亮了。再过一个时辰,周老太太就该下葬了。解耀先虽然对自己不能参加周老太太的葬礼,行孝子的大礼感到很遗憾。但是,解耀先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做了弥补。
复仇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解耀先得赶紧去傅家店正阳三道街,陆学良的回春 堂中药铺里好好的睡一觉。解耀先之所以没有选择回军统滨江组在偏脸子的阿尔巴津街的据点娜莎薇娅杂货店休息,没别的,只是想还没有完成和陆学良的接头。而且,解耀先还和陆学良约好了,他随后就回来。尽管这个“随后”的时间有点长,但不违反纪律。
天亮了。解耀先处理好自行车后座子上的血迹,把自行车锁在回春 堂中药铺后院的电线杆子上。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确信没有人,这才拨开回春 堂中药铺的后门,溜了进去。天虽然亮了,但是回春 堂中药铺里还是黑咕隆咚的。解耀先悄无声息的摸到回春 堂中药铺二楼,来到陆学良的卧房门前。
解耀先不敢贸然推门而入,陆学良平时看起来很憨厚,却是一个警惕性十分高的人。尤其是他手中还有国际北满特科“古斯达夫尔斯基”中国特工小组的负责人沙士山诺夫,也就是郗世贵,送给解耀先的一支八九成新的花口撸子,也就是勃朗宁M1910手枪,解耀先又转送给了陆学良。这花口撸子可不是吃素的,陆学良一定随时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解耀先“当当”、“当当”,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卧房内陆学良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麻溜儿进来吧,你个龟儿子还装个啥子犊子!老子等你个龟儿子都等了一宿喽!”
解耀先轻轻一推房门,房门“吱嘠”一声打开了。房门一开,屋子里的烟雾立刻争先恐后的涌出房门来,解耀先差点被呛了个跟头。这陆老怪得抽了多少烟呀?整得这屋子里头乌烟瘴气的。解耀先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去。只见陆学良披着棉袄,摸黑坐在炕上,身子一晃一晃的,嘴里叼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的裹着,还在起劲儿的喷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