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明一巴掌拍在李信的脑门上，李信感觉整个人脑子一晕，就听郑月明道：“你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那这是什么？”李信问道。
“你得到的机缘比我大，我很久以前遇到过，我当年和你差不多，但肯定不是尊者境。”
李信听着郑月明这话感觉有点绝望，难道他是问道境？
如果问道境都这么厉害的话，那尊者境得多厉害？
问道境也就比猫长酥高了一个境界，可猫长酥其实没多厉害。
李信一时间感觉自己似乎错了，老妪怎么也是问道境，她叫郑月明前辈做什么？
叫道友不就可以了吗？
李信一时拿不准，郑月明给的威压明显更强，问题是郑月明到底什么境界？
一滴魂血出现在空中，是郑月明的魂血，魂血整体散发出黑金色光芒，李信一愣，这竟然是郑月明的魂血。
“师傅！”
郑月明的魂血出现的瞬间，整个天地都变成了黑金色，郑月明顶天立地的虚影变得更加真实了。
李信吃惊的看着那滴魂血，为什么郑月明会交出自己的魂血？
“前辈，我郑月明愿意交出魂血，你要是愿意你就出来一见。”郑月明声音浑厚，声音铿锵有力。
李信感觉郑月明此时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叫前辈的人得多厉害？
“可。”
李信正在想的时候，茧子光芒更为炽烈， 铭文的光芒散发，金色的雾气出现在茧子的周围。
李信极为熟悉，那个男子。
李信愣住了，都出了秘境了，那个男子怎么还在？
“前辈，当年我不入你意，我的弟子可入你意？”郑月明看着那团金色的雾气道。
“尚可。”
声音从金色的雾气里面传出来，李信只记得那人早就走了，怎么还来了？
难道和猫长酥的凤凰印记一样？
这是男子的印记碎片之一？
金色雾气里面出现了一个男子，男子从雾气里面踏步而出，和李信见到的不一样，他看着郑月明皱了皱眉，道：“交出魂血，你为什么会这么干？”
“我有个弟子，似乎也得到了你的帮助，我觉得他就是前辈你要找的那个人。”郑月明道。
李信对于眼前这个男子感觉有些陌生，陌生的他此时身上笼罩了一层金色，和之前所见完全不同。
熟悉的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见男子一皱眉，看着李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好像见过。”
“前辈自虚空而来，本不是我们位面的人，赐予我莫大的机缘，当年我不够强，不知现在前辈可愿意要我的魂血？”
男子一笑，道：“你的魂血还是不够强，不过你这弟子我似乎有点印象。”
李信对男子的印象极为强烈，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道：“之前我在秘境里见过你。”
男子“咦”了一声，皱眉道：“我怎么会跑那地方去？”
李信吃了一惊，男子的意思就是他去过了，他承认那个人也是他，可他只是对自己有点印象？
这人是有什么记忆方面的疾病吗？
男子看着李信道：“尚可入，不够，还差一点。”
郑月明愣了一下，弯腰低头，眼神不甘，声音苦楚，咬牙道：“还缺什么才能入前辈的眼？”
男子将郑月明的魂血送了回去，魂血融入郑月明的额头。
“他是个不错的苗子，缺了一股气，这股气要他自己找到，你是帮不了的，短则须臾间，长则此生都无法突破，这些都是各自的机缘，是无法轻易突破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郑月明声音苦涩。
李信一时不明所以，郑月明为什么要求这个男子？因为男子出现可以让猫长酥避免交出魂血，郑月明的强大李信不明，但很强大是真的，可这样都入不了男子的眼。
郑月明说他是从虚空而来，不在本界面，界面又是什么？
李信对郑月明是有感激之情的，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回了西陵城，现在的他已然满足，他收了心神，先是向男子行了一礼，然后向郑月明弯腰拜了下去，平静道：“师傅，我李信五行废物，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然满足，此生可能突破无望，也不做别的想法。”
李信声音诚恳，语气平静，他此刻仿佛看透了很多，不过他也没想过郑月明竟然会愿意交出自己的魂血。
“徒儿李信此生永远铭记师傅，师傅是徒儿的大恩人，也是不在意世俗的大前辈，没必要为了徒儿做到这样。”
李信抬起头看着郑月明，此时的他弯腰抬头，眼神坚定，又有几分失落。
李信失落的是此后应该与修行无缘，坚定的是他的内心，学以致用……
资质本就有高低……
自己也本来就有命……
自己也本来就不该想象那么多……
对于李信来说，现在其实已经足够好了，如果自己的资质能突破练气境不至于这么多年没突破，在秘境之前就有突破的迹象，后面在秘境的时候更是突破迹象更为强烈，身体里面的灵气也极为充足，极境似乎也有极限了，可依旧没有突破。
在李信的想法里，这就是他的命。
命是要认的。
郑月明一把将李信拍开，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前辈在此，你不尊重前辈却尊重我，你他妈来崇庆城的目的是什么？！”
李信被郑月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整个脑门都充血，整个人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一时间天旋地转。
“他五行合一就是我的结果，我很熟悉，他确实不错。”男子伸手止住了郑月明，嘴角咧开，笑了起来，道：“我说他缺的是机缘，要想走得更长远，那就不是我能给的，我只能教导，你也是，这份机缘不是你我可以给的。”
郑月明平静下来，看着摇摇晃晃的李信叹了口气，生怕自己刚才打重了，真给他打傻了。
男子笑得云淡风轻，指尖一点，一道光芒出现在李信的额头上，光芒很快消失不见。
“我给他留了一点印记，机缘到的时候自会开启。”
男子看着郑月明道：“我本是无数的碎片，万千世界若是想要开启必定需要大机缘，无数纪元更迭，从来不缺机缘，你我缘尽于此，以后若是有缘的话，还有新的机缘，我虽然是因你而来，但确实是为了你的弟子。”
男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形就逐渐缥缈了起来，整个人逐渐融入了雾中。
“恭送前辈！”
郑月明低头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直到男子消散，李信还踉踉跄跄，眼睛充血，像是要爆裂一样。
“师……师……师……”李信一边踉踉跄跄一边结结巴巴，始终叫不出完整的“师傅”二字。
“罢了……”
郑月明一声叹息，一手点在李信额头，李信踉踉跄跄的脚步被止住，像是被定了身一样。
“为师就赌在你身上。”
这是李信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