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村,接近傍晚的斜阳迸射在连绵起伏的梯田上,一个个小山丘上稀松地点缀着房屋,一副祥和的气氛。
一辆黄色的士车停在经过村子的公路上,走下来一个穿着人字拖,一头乌黑发青的头发长到耳垂,额前头发自然分开,随风轻摇装饰在脸庞,双眼有神的扫视四方,此人正是蒲松志,经过一天一夜赶到这里。
蒲松志很快锁定到冯老爷子的家。冯老爷子给他说过,他儿子和儿媳出事故前不久盖的新房子。村里就几户人家,这冯老爷子家偏偏在村边的山丘上,孤零零的小院周围都是农田。这院子门口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这车牌被遮挡着。
蒲松志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势,便推开院门,眼前正对着一张桌子摆在房屋前,围坐着的四个人手里捏着扑克牌,齐齐抬头望向院门口的蒲松志。蒲松志看见满地烟头、啤酒瓶,也看见桌子上有冯老爷子的手机,一切尽收眼里。
离桌子不远房门是开着的,冯老爷子和冯欣欣坐在屋内,看到蒲松志到来,冯老爷子牵着小欣欣站在门口,冯老爷子满眼着急恐慌地看着蒲松志,小欣欣抱着毛熊玩具遮在脸前,露着一双小眼睛充满恐慌,远远望着蒲松志,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个光头大汉,满脸坑洼,体态壮健,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金链子,立即站起来说道:“找谁啊?”
一个公鸭嗓音:“他就是蒲松志吧?大哥!”说话的是一个矮子骨瘦如柴,留着接近光头的短发,脖子有纹身,一条金链子晃荡着挂在有排骨的胸前,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光头大汉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说:“小白脸!你是不是蒲松志?”
蒲松志回答:“是我。”
一个中等身材的大汉,身穿花衬衫,敞开的衬衫露出胸前的纹身,起身走到院子门口,把大门关上。走到蒲松志身旁,搂住肩膀,把蒲松志领到桌前。
“哟…还是个小白脸,挺俊啊!”一个穿着白T恤的男子说。这男子两只手臂满是纹身,妥妥的花臂。
光头男:“我们也是收钱办事,有老板请我们带你过去。”
“我知道!”蒲松志简短地回答,其实是心里有些慌张,毕竟很少接触到这些匪气冲天的黑道人员。
花衣男:“要出海关,护照带了没?”
“没带!”蒲松志回应道。话音未落,花衣男瞪圆眼睛,暴跳如雷:“你是猪吗?知道要出国护照不带?”。
花衣男的暴怒情绪仿佛会传染一样,让蒲松志心里顿时不满,冷冷地说:“我答应跟你们去了吗?”
“真欠揍!” 花臂男怒骂一声,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扔向蒲松志。
啪!蒲松志左手稳稳接住飞来的啤酒瓶,这一举动让桌前的四人面露惊讶。花臂男愣了一下,随即又拿起一个啤酒瓶砸向他。
啪!蒲松志这次右手同样稳稳接住。
桌前的四人见状,面面相觑,同时缓缓起身,脸上都带着几分谨慎。一边房门口的冯老爷子瞠目结舌,小欣欣也把遮在面前的毛熊放了下来,露出苍白的小脸蛋,满脸的好奇。
光头大汉见状,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自己的,而且还是一个人面对他们四兄弟。越想越气的光头两眼瞪得更大,抄起身旁的凳子举着冲向蒲松志。蒲松志左脚向前迈出一小步,右腿抬起猛地发力伸直踹在光头男腹部。光头男被这一踹,瞬间弓成虾状,倒飞回跑来的方向,最终“砰”地一声,屁股结实地砸在两米开外的房子墙根下,而他手中的凳子也慢半拍地落在了蒲松志面前。
这一幕令其他三位同伙脸色骤变,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惊愕之余又夹杂着恐惧。光头男强忍剧痛,一手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嘶吼道:“上家伙…!”
“老板要活的,不然拿不到钱。”矮子慌张地看着蒲松志说,也不回头看身后刚站起来的光头男。
“弄残一样是活的!”花臂男冷冷说着,右手伸到后腰,拔出一尺来长的刀,左手熟练地拔掉刀鞘拔掉扔地上。
矮子见状,也不甘示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弹簧刀。
“狗子,你TMD的出门带这么小的刀,削水果都不够!”花衣男嘲讽着,同时也从后腰拔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
此时,光头男起身,摸摸后腰是空的,转头看看四周,随即就拿起地上的一个酒瓶。
四人迅速将蒲松志围住,气氛剑拔弩张。
呀!矮子率先大喊一声,身形扑向中间,右手拿着小刀后摇再猛刺向蒲松志腰部,蒲松志右手一把稳抓住矮子右手腕,左手一击勾拳打在矮子脸上,矮子闷哼一声甩头如一根葱一样飞出,撞翻两米开外的桌子,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就在蒲松志成功击退矮子的同时,其余三人也同时行动。光头男从背后怒吼着举起啤酒瓶,瞄准蒲松志头顶狠砸下来;花臂男则如同猛虎下山,自右侧挥舞利刃疾斩向蒲松志胸前;而花衣男亦不示弱,从左侧悄无声息地逼近,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般直刺其后腰。三人齐齐大喊:“呀——!”
蒲松志面对突如其来的三面攻击,迅速洞察左右两侧的武器动态。就在这一刹那:右手如闪电般果断出击,精准地抓住了花臂男紧握刀柄的手腕;左手尚在空中残留着刚打出勾拳的余势,他心知不妙,身形快速向右侧闪避;慌忙间,左手及时回防,紧紧握住刺向后腰的匕首刀刃,险而又险地化解了危机;
此时,蒲松志感受到后面的波动,刚想转头看,头顶一声脆响传来,身体感觉微微震动,转过头看到拿着碎酒瓶的光头男正在后退;
这一切都发生都在一刹那之间。
三面同时的攻击,已经被蒲松志控制住局面,接下来只见蒲松志抓着花臂男的右手抬起,右脚侧踹腹部,花臂男一声惨叫向后倒地,在地上滚一圈,蜷缩在地上。这一脚也让蒲松志的人字拖飞出去老远。
花臂男倒地的同时,左边花衣男双手握着匕首,身子后仰半下蹲,想抽出被蒲松志抓住的匕首,可是蒲松志的左手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抓住,鲜血汩汩流出。蒲松志举起右手握成拳斜下砸向花衣男左脸,花衣男瞬间整个身体被打的横在空中,头先着地,连哀嚎的声音都没喊出来,卧在地上没有动静。
一个呼吸间两人倒在地上…
蒲松志右手接过左手的匕首扔出院墙外。左手紧紧握成拳止血。转身看着光头男,此时的光头男双腿发颤,举着碎掉的半截瓶身,慌张地说:“不要过来,我…我们只是收了钱,有人找你!”
此时的蒲松志,一顿操作自信满满,说话也自然起来:“我知道…你不要慌,我不会要你们命!”
噗通!一声,光头男跪下说道:“谢谢饶命,我们也没有难为他们爷孙,我们只是想赚点钱。”
蒲松志看着光头男,手指身后站在门口的冯老爷子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冯大爷的?”。
光头男急忙回答:“P市的房东!我们找不到你,但是有你姓名,就在你所在小区每个房东问,我们装成你朋友,你以前的房东给我们这位冯..冯爷电话,让我们问问!我们再骗这位冯爷,说是你朋友,要到他住址,然后发生的您都知道。”
蒲松志听着光头男交代事情,一边捡回飞出去的人字拖穿上,再次来到光头男身前,低头望着跪地的光头男,眯着眼问道:“你们就知道一个联系的人?”
光头男脸色大变,慌张地说:“还有…还有奶茶店老板,还有你酒吧的女朋友…”
蒲松志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光头男说:“那不是我女朋友!”
光头男急忙复合:“不...是…不是!” 接着光头男透露,与他们接头的人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联系信息,估计还会再次找来。他提到这些人昨晚刚离开,预计回来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时间。
蒲松志决定放过他们:“那就赶紧走吧,我不想报警。”
光头男如释重负,迅速起身去扶起尚有意识的花臂男,又费力摇醒矮子。摇晃花衣男时迟迟未醒,光头男确认其仍有呼吸后,抱起他与其他两人一起走出院门。不久,传来了汽车发动离去的声音。
蒲松志听见车子走远,转身看见冯欣欣抱着毛熊玩具朝自己跑来,冯老爷子跟着走出房门。
蒲松志蹲下接住迎面跑的冯欣欣,跑到跟前的冯欣欣一把抱住蒲松志,头埋在肩头上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出来,就是没有哭声,估计是被吓得不轻。蒲松志用手轻轻在冯欣欣背上安抚,小声说:“好了,坏人都走了,不要怕。”
站在前面的冯老爷子说:“小蒲啊,先去屋里包扎一下,再去医院看看。”
“包扎一下就可以,没什么大碍。”蒲松志显得轻松地说着,右手一把抱起搂着自己脖子的冯欣欣,走向屋里。
到屋子里冯老爷子找来常备的酒精,纱布把蒲松志左手包扎好,右手依然抱着搭在肩上的冯欣欣。蒲松志看着冯老爷子说:“冯叔,我们今晚离开这里。”
冯老爷子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去县城,有亲戚在,去躲一段时间。”
蒲松志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拿起手机叫了网约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县城,晚上就在冯老爷子的亲戚家过了一夜。
冯老爷子的亲戚非常热情,他们对冯老爷子的遭遇也很同情,说是让冯老爷子长期住着,蒲松志心里明白,毕竟是别人家,冯老爷子因为自己惹的麻烦给牵连,一定要妥善安排好。虽然是亲戚但是都有自己的家,闯入别人生活圈子是很不舒服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蒲松志带着冯欣欣打过招呼就出门。带着冯欣欣打车回到了冯老爷子的农宅。
站在院门口,冯欣欣指着院门顶上说:“钥匙就藏在上面。”
蒲松志踮脚手伸进砖缝中摸出一小串钥匙。
两人来到屋里,蒲松志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欣欣,你爷爷放钱的地方在哪?”
站在一旁的冯欣欣,半张嘴巴,两眼惊诧地望着蒲松志不说话。
蒲松志低头看去,笑着说:“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蒲哥哥,你这是要偷爷爷的钱?”冯欣欣皱着小眉毛说。
恍然大悟的蒲松志立即解释道:“我找你爷爷的户口本,这户口本跟钱一样宝贵,一般人把这户口本都会和钱放在一起。”
冯欣欣右手抱着毛熊玩具,左手食指放在嘴边,若有所思地抬头两眼望着蒲松志一会儿,放在嘴边的食指,指向墙边的一个桌子抽屉。
蒲松志快步过去,打开抽屉翻找,哪有什么户口本,都是一些小额硬币和纸币,最大的也就5元,连一个证件本本都没有。蒲松志关上抽屉摇摇头看向冯欣欣说:“没有!”
“哪儿!”冯欣欣说着,指向另一个屋子的衣柜。
蒲松志快步到衣柜前打开翻找,很快找到一个饼干盒子里面银行卡、一叠钱以及证件本。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拿上,并将别的物归原位。
拿到东西的蒲松志转头望向冯欣欣,苦笑着喃喃说:“这小丫头真鬼机灵!”
..........
在县城的一个售楼处,售楼美女给坐在桌子对面的蒲松志介绍户型,坐在一旁的冯欣欣乖巧得不做声。蒲松志拿着手里的画册放到冯欣欣面前说:“喜欢这个房子装修不?”
冯欣欣看看画册说道:“这画的好漂亮,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对面的售楼美女尴尬地笑笑:“我们可以去实际看看!”
于是仨人来到一个高档小区,坐电梯来到20层,一层两户,进门豪华的装修,基础家电家具都配备,4室2厅有200多平米。蒲松志牵着冯欣欣跟着售楼美女看。
蒲松志:“欣欣喜欢不?”
冯欣欣:“能把房子改成爷爷的院子一样吗?”
售楼美女的脸上显出尴尬,说道:“这…只有别墅才有院子。”
蒲松志毫不犹豫地说道:“就别墅吧,一样要现房,装修齐全,家电家具都装好,全款。”
售楼美女一听,顿时满脸灿烂地笑着说:“可以,老板!”
于是,蒲松志花了一百多万买了县城的别墅,这别墅有两层,顶部大天台,带有的院子也挺大的。物业费也直接给了二十年的。
“都办理好了,这票据和钥匙,房产证下个月送到你的新家里。”售楼美女双手递来一个手提袋。
办理完一切后,蒲松志牵着冯欣欣走出售楼部。并叮嘱道:“先不要给你爷爷说我拿户口本的事情,明天我走了你再说,知道没?”
冯欣欣一听,小脸满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蒲松志问道:“为什么?”
蒲松志不知道如何解释,犹豫一下说:“我会把户口本放在新房子里,给你爷爷惊喜!“
冯欣欣眨眨眼睛,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然后点点头…两人傍晚回到亲戚家,找到冯老爷子。蒲松志诚恳地对冯大爷说:“冯叔,我在县城里有一套闲置的房子,一直没人居住。您看要不要搬过去住?这样方便得多。”
冯大爷摆摆手回应道:“不用了,我在这儿也就再待一个月就打算回去了。”
蒲松志接着劝说:“欣欣快到上学的年龄了,在县城居住离学校近,上下学很方便。而且我那房子空着也需要有人照看打理。您要是搬到那儿去,买辆电动车,来回看顾庄稼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经过蒲松志的一番说服,冯老爷子终于同意了。次日,他来到蒲松志所说的别墅,站在两层新楼房前,顿时目瞪口呆。当天晚上,蒲松志与冯老爷子告别,并和小欣欣依依不舍地道别。
在回蒲家沟途中的航班上,蒲松志解开左手上的纱布,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疤,估计再过几天连这痕迹也会褪去。
坐在飞机上的蒲松志回想起与那四个流氓的激烈对抗的过程,意识到自己已具备相当强健的肉体力量和敏锐的洞察力,实力水平大概已至中阶,即使在对抗四名恶徒时也只运用了约一半的力量。然而,他在实战中的经验尚显不足。例如,原本可以避免左手指受伤,应当直接采取腿部攻击;当头部受到酒瓶袭击时,不应依赖视觉判断,而应信赖身体感知以躲避攻击,或者直接向后踢出一脚进行反击。
总的来说,蒲松志总结道,尽管自身力量与洞察力已有显著提升,但在战斗中合理且高效地运用身体招式方面还有待提高。
.........
回到老宅后,蒲松志将古木箱中的物品悉数转移到一个密封收纳箱内。由于服用了灵丹妙药,他的记忆力变得惊人,那些秘籍内容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过目不忘。
为确保安全,他在老宅前方的杂草丛中挖掘了一个小坑,将密封收纳箱埋藏起来,并在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头以作掩饰。接着,他用杂物堵住了石门洞口,让人难以察觉其下的秘密所在。之后,蒲松志花钱请人进一步将石壁上的洞口扩大至两米宽,并加装了一扇铁门并上了锁,这一系列工作耗费了他整整三天的时间。
打理完毕后,蒲松志再次启程前往P市。两天后,他顺利抵达并在市区内预订了一家酒店,打算在此停留一个月。选择这家酒店的原因之一是它设施齐全,尤其是配备有健身房,这正合蒲松志随时锻炼的想法。
酒店手续办理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李月,约到常去的奶茶店。
李月:“哇…!你这一个多月是跑去整容了?”李月盯着蒲松脸志说。
蒲松志:“只是休息得好,吃得好睡得好。“
李月说着凑到蒲松志脸前边仔细打量边说:“以前都是糟粕大叔,现在变得好年轻帅气。”。
此时林姐端着果汁过来,笑着说:“这下找女朋友就容易了!”
蒲松志此时脸上有点尴尬…
“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不会是就为了我…”李月笑着问,旁边的林姐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放下果汁迅速走开。
蒲松志:“我就回来玩一段时间,路过顺便叙叙旧…”
李月对着蒲松志心有神会的抛了一个眼神后说:“帅哥,不要紧张…找我有什么事情?”
蒲松志笑着说:“紧张你个头啊,我是真的是路过!”
李月坏笑着说:“姐,现在有人在追我哦,你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蒲松志:“请施主自重,老衲出家了…!”
两人喝着果汁聊着天,彼此调侃说笑,一直到下午李月离开去上班…
蒲松志看着离去的李月,心中暗自叹气,不知道如何说清事情缘由,也不想让她担惊受怕,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不相关的人。蒲松志对李月的品性比较欣赏,感觉两个人是同一类人,随大环境随波而流,都在寻找那一抹光芒,彼此之间缺少一个点燃的导火索,与李月还只能算是好朋友。
蒲松志回到酒店,他所在的房间非常僻静,是他专门挑选的。在接下来每天晚上按照古书中的方法练习运气穴位,白天健身房练练体力,偶尔去李月所在的酒吧捧捧场,很快大半个月过去。
健身房内,咚啪!咚啪!一阵阵沉闷而有力的击打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一众身着黑色制服的酒店服务员站立在一旁,瞠目结舌地注视着眼前这令人震撼的一幕:蒲松志赤手空拳,正对着吊挂于空中的沙袋挥出重重拳击。沙袋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如断线风筝般被反复打飞、弹回,空中轨迹交错。
蒲松志一时兴起,运气凝聚于拳,一记挥出。啪!一声闷响过后,刺啦!的撕裂声随之响起,沙袋瞬间破裂,沙子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洒满一地。蒲松志转身面向惊愕的服务员们,轻松一笑:“麻烦你们通知经理换一个更大的沙袋过来,费用我会在前台结算。”
言罢,他大步走出健身房。
经过大半个月的练习,已经聚气自如随时可发动,按照先人所说,内外是相互的,自然肉体也会上升到新的层次,蒲松志隐隐感觉基础的内外功快圆满了,也就快晋升到入境。蒲松志还在网络上查找了一些传统武术和现代的格斗的资料和动作,经过这几天琢磨,发现现代格斗更简单速成,还具有杀伤力。
正在酒店房间低头思考搏斗技巧的蒲松志被手机铃声打断,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是李月,心里顿时奇怪,现在中午都不到,李月应该是在补觉的时候。
蒲松志拿起手机接通:“喂!”
电话那头李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蒲松志!你快过来酒吧,有人找你…”
蒲松志正要询问李月,在电话里响起粗哑的男人声音,说着不流利的汉语:“不来,我就刮花她脸,你要是敢报警她的下场更惨!……”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蒲松志心里明白了,等了大半个月的事情终于等来,是该结束了。他立即穿好鞋子衣服,打车来到弯月酒吧,门口的卷闸门拉下一小半,蒲松志深吸了一口气后走了进去。
此时的大厅,灯光充足安静无比,在其中一处卡座的入口处,两个身着运动服、身形笔挺的人如雕像般站立,他们的存在给这个宁静的大厅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卡座内部,一位身穿剪裁合体西装、留着整齐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正透过他那副醒目大框眼镜,凝视着走入视线的蒲松志。
蒲松志走到卡座门前,沉声道:“我来了!”
坐着的中年男人,打量了蒲松志片刻,然后咧嘴笑了笑,露出嘴中几颗金牙。用不流利的Z国语言说道:“你好!蒲松志,我是叫…你们Z国名字叫白老虎!”
面对对方的自我介绍,蒲松志并未立即回应,而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扫向中年男子面前的桌面——摆放着三部手机,如同某种无声的威胁。而在他身旁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李月,另外两个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三个人都神情紧张望着自己。蒲松志看见李月脸上印着一个泛红的巴掌印。
白老虎笑着说道:“听说你会武功,我非常喜欢Z国武功,我带来两个T国的,想和你切磋。”
白老虎拿起杯子喝了一个口酒,又接着说:“你赢了,把拿走的钱还我,不用赔偿网站的损失。要是你输了,跟我去T国给我打工,做网络。”
蒲松志心里在想:钱都花了一些,想还也不够啊。跟这王八蛋去干缺德事,更是不可能。
蒲松志开口回应道:“钱我可以还一部分,我不会跟你走。”
白老虎一听,“哈哈~”微笑的脸顿时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偷了我的钱,还理直气壮的不给? 够无耻!”
白老虎又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女说:“老板,我是合法商人,等会店里的东西损坏照价赔偿。”
两个中年男女急忙点头答应:“好…好。”
白老虎又转头望向蒲松志阴森森的一笑,然后说道:“今天就把你打残废,这钱我不要了,警察来了我是外国人,我交代所有事情,告诉警察你拿的钱。我会被遣返回T国,而你拿走的钱都会被没收。”
白老虎又喝一口酒补充:“可是T国是我的地盘,回去我会继续正常生活。”
白老虎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甩向地面,继而转头对着卡座前站立的两男子,用T国语言说几句。
只见其中一名男子,脱下运动服与长裤,仅留下贴身的搏击短裤。他迅速取出绷带,手法熟练地在手掌上一圈圈缠绕起来,那紧张备战的姿态瞬间点燃了整个空间的紧张气氛。
那人绑紧绷带后一声爆吼,瞬间跨步跃起,左腿膝盖直撞蒲松志面门,蒲松志立即手臂护脸,身体顺势向后大幅度倾斜,并迅速退后一步以化解冲击力。
然而,这男人还没落地,右手依然举起以肘关节向蒲松志头部砸下。蒲松志急忙运气全身,抬起左手挡到头部,刚抬起左手臂还没到头部,头上就传来一阵剧震,一股力量从头顶传来,还在抬起后移的腿没站稳,蒲松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一下打蒙的蒲松志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站起后,立即后退几步到大厅中央空地,两眼注视着眼前的这男人,皮肤黝黑,身上肌肉结实精瘦,这男人侧身站立,双拳一高一低在脸前方有规律的晃动。蒲松志已经认出这是T国的泰拳,主要杀伤力是四肢关节攻击。
蒲松志前额从头发里缓缓流下一股鲜红的血液,这是刚才挨了一肘击,只是伤到头皮而流血,此时看着比较惨,其实并无大碍。
男子再次冲向蒲松志,人还没到抬起左腿直踹蒲松志胸口,蒲松志立即右手一把抓住这男人踹来的脚腕。
蒲松志刚抓住脚腕的一刹那这男人借着被抓住的左腿支撑力量跃起,右腿膝盖顶向蒲松志左面颊,出膝盖的同时左右双肘关节同时砸向蒲松志头部。蒲松志左手闪电般一把抓住顶来的腿膝盖,双手向外一推,这男人倒着飞出去半蹲姿势落地撞翻了几个小酒桌。
这男人直起身子,双眼好奇地看着蒲松志,再次冲到蒲松志面前一记左直拳,蒲松志右手一把握住,这男人又是右直拳,蒲松志左手一把握住。
这男人双拳被蒲松志握住,顿时大怒,抽回双拳快速打出左右直拳交替,蒲松志左右双掌次次握住打来的拳头,啪啪声密集作响。双拳双掌密集对垒时,这男人突然右脚侧踢蒲松志腰部,结结实实的踢中蒲松志侧腰,蒲松志直接撞向左侧的酒桌。蒲松志起身擦擦挡住眼睛的血迹,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指向男子,钩了钩手指。男子瞪眼再次冲了上去。
这次男子上前和蒲松志交手是拳脚交替,各种泰拳关节攻击技。蒲松志接住这男人的拳脚越来越多。蒲松志冷不防右脸又是挨一肘击,狠狠被击倒在地上,却又很快爬起来,右边脸颊上肿起皮开肉翻渗血,足有两寸长伤口,让人生寒。
“不要打了,会打死人的!”一声哭腔喊道,两眼泪流的李月站起身。
白老虎一把抓住李月头发说:“你不要碍事,我看的正兴起,死不了人的!”说完一把将李月推到旁边的沙发上。
白老虎转头看着大厅中央的两人喊:“不要把人打死,打残废就可以,死了人很麻烦!”说完又用T国语喊了几句。
蒲松志看着卡座中的李月大声说:“不要担心,我没事,等会我不让他打我脸就不会吓人了。”
蒲松志说完后再向李月点点头,意思就是不要担心。此时,他已经渐渐的对招式的理解有了新的领悟,眼前的男子就是陪练,就是礼物。又看向对面男子,喊道:“来呀!”,男子发愣一下,仿佛听懂了一样,直接冲了上去。
男子拳脚肘膝并用,越打越快,每次攻击都是多方向同时攻击。又是“砰~”一声,蒲松志被踹中胸口飞出撞在舞台边,但是很快地爬起来,跟没事的人一样。
就这样两人在大厅里你追我赶的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桌子玻璃撒一地,时不时蒲松志就被侧踢正踹,击倒在地。被肘击膝撞,后退坐地上。就这样过了许久,蒲松志就是把脸牢牢护住,脸上再没受到攻击,倒地就迅速站起来。
坐在卡座中的白老虎一口酒一口雪茄神情兴奋紧张,不时拍巴掌。卡座中的李月坐在白老虎旁边,捂嘴抽泣,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门口传来手机的铃声。
所有人朝向门口的屏风望去,屏风处慢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拿着手机,带着墨镜,身穿一身小西装,脚上的尖头小皮鞋,妥妥的富家公子哥,尴尬地笑着说:“不…不好意思,我进错地方了!你们继续…”说完转身跑向外面。
站在卡座门口的另一男子追了过去,不一会儿追赶的男子回来和白老虎用T国语言交流,这男子又走向屏风外的门口,接着听见外面拉卷闸门的声音,不一会儿这男子又回来站着。
白老虎:“休息够了!继续!”
话音刚落,场中的男子又继续扑向蒲松志开始攻击…
过去一小会儿时间,慢慢地场中一直没有倒地停顿的声音,只有“啪~啪~”掌拳相击声。白老虎也不拍巴掌了,一个劲地抽雪茄看着场中,变得紧张起来。此时的场中,蒲松志是抬手、移身、动腿,都能精确的防住男子的每一个攻击。
又过一小会儿,场中男子站住身形停止攻击,满头大汗地喘气,两眼望着蒲松志,他感觉到眼前这人在用自己做陪练。
“哎…不和你玩了,该结束了!” 蒲松志说着,走向男子。这男子大吼一声也冲向蒲松志。
两人相距一丈左右时,男子右肘横扫向蒲松志面部,同时左膝直顶向他的腰部。蒲松志反应如电,左手闪电般抓住袭来的肘关节,同时右手握拳疾速下砸迎向对方膝盖。与此同时,他右脚猛力踹向男子支撑在地上的右小腿。
“咔嚓!”、“咔嚓!”两声清脆的骨头折断声接连响起。
紧随其后的是男子一声凄厉地惨叫:“啊——!”
此刻,男子支撑身体的右小腿已扭曲变形,中间部位错位断裂,刚才抬起的左腿无力垂在地上,大腿与小腿之间似乎仅剩一丝连接。而此时,他的右肘被蒲松志牢牢抓住,整个身体仿佛被提起一般悬空挂着。
蒲松志左手松开,男子如破麻袋一般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白老虎看到这一幕,嘴里的雪茄掉在地上,端着酒杯吃惊地看着蒲松志,两眼顿时满是怒火对着另一个男子用T国语吩咐叮嘱。剩下的这男子听完白老虎的话,迅速走到大厅中央,把倒地的男子拖到大厅边缘,开始脱掉身上的运动服,同样露出搏击裤,也是拿出绷带缠绕在手掌。
蒲松志打量了一下这男子,身体比先前的更壮实,手关节,肘关节老茧很明显,比刚才的男子实力高出许多。
男子绑好绷带,走到蒲松志面前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礼拜,抬手做拳准备攻向蒲松志。就在此时,门口一阵卷闸门被拉开的声音。准备动手的男子也停了下来,回到白老虎所在卡座口。
不一会儿走进来的正是刚才跑掉的年轻小伙,他身后多了一个人,身材魁梧的男人,穿在身上宽松的衬衫被肌肉支撑,板寸头,两眼精神饱满,五十来岁。
年轻小伙指着卡座中的李月说:“力叔,我朋友就是她,快救她!”
身材魁梧的男人没有作声,精光直冒的两眼快速打量整个大厅,最后目光落在卡座中的白老虎身上停住,慢慢走到卡座前:“白先生,你怎么来Z国了?”
白老虎满脸冷笑地看着这魁梧的男人,起身说:“我来办点事情,真是巧啊!”
魁梧男人看向李月说:“这是我家侄儿的朋友,可否行个方便!”
白老虎冷笑着说:“你说放我就放?力庆,你忘记三年前的事情吗?”
力庆:“白先生,在T国的误会,我家已经与你哥哥和解,不要再难为我!”
白老虎:“不敢不敢!风家三把手,我怎么会难为你?”
白老虎若有所思半晌后说:“和我带来的一个T国选手,切磋一二,无论输赢,我都放这女娃。”
年轻小伙:“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报警了!”
白老虎:“哈哈…!我不是Z国人,我又没犯罪,被遣返回去能让我少几斤肉啊?”
年轻小伙顿时哑口无言地怒瞪着白老虎。
白老虎突然拿起一个酒瓶,啪!一声响,在桌子上砸碎,一把抓住李月的头发,凶狠地说道:“快点,在警察来之前开始切磋!不然…”
白老虎说着拿着碎掉的瓶子放在李月脸上,又用T国语对着大厅中央的男子说了吩咐了几句。
力庆忙举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挽起衬衣袖口,走到大厅中央。此时的蒲松志机灵地慢慢退到边上。
力庆横跨马步斜身,举起左手握拳,右手伸出成三指爪,顿时周身气势暴涨。对面的男子也做出泰拳的起手样子,两眼露出杀机!
两人开始缠斗厮杀,力庆拳风隐隐出声,抓向处处是对方空隙。而这对战的男子比先前与蒲松志对战的要凶狠很多,双腿膝盖不停轮流撞出,腿功更是了的,膝腿变化,让对手力庆处处险境。
蒲松志站在比斗的场外,扭头看四周屋顶边角,走到不远吧台取出一瓶酒打开,再拿了两个比拳头稍大的装酒口杯,缓缓地走向白老虎坐的位置。走到卡座门口前挡住了白老虎看大厅中央的视线,白老虎不耐烦的抬头看蒲松志,只见蒲松志满脸堆笑着说:“白哥!我跟你走,你消消气。”
白老虎眼神稍微缓和,看着蒲松志说:“给我免费干10年,损失我一个打手再加5年…别挡着我,让开!”白老虎说完眼光忙瞄向大厅中央缠斗的两人。
蒲松志走到白老虎对面的沙发,把坐在那的两个中年男女挤到一边,把杯子放桌子上倒满酒。蒲松志拿起一个倒满酒的杯子递给白老虎,一边说着:“白哥,边喝边看。”
白老虎眼睛盯着大厅中央,右手伸手接蒲松志递来的酒杯,就在手刚接触到酒杯的一刹那,蒲松志突然伸出头撞向递出的杯子,蒲松志递杯子的手快速按住白老虎的手,往自己头上按去。
啪!一声响后,蒲松志快速扑向白老虎身上。扑向白老虎的同时蒲松志另一只手拉起白老虎的左手按在自己头上。
白老虎惊呼出声:“啊……”
白老虎叫声才传出一半,蒲松志把还按在头上的玻璃碎片,摸了一块玻璃碎片一掌拍进白老虎喉咙处。发生的这一连串动作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卡座中其余人都没有了声音,都是目瞪口呆看着口吐鲜血的白老虎。
此时大厅打斗的两人,也停手看过来,大厅中央的T国男子迅速跑向卡座,同时蒲松志也连滚带爬的从卡座中出来。
T国男子冲进去看见已经断气的白老虎,转头怒视卡座外趴在地上的蒲松志,也在此时门外警车声大作…
… …
七天后,脸上包着纱布的蒲松志躺在医院病房床上,病床旁边站着是李月和一个年轻小伙子。
李月:“还好有监控,给你判的正当自卫,不然我要去探监了!”
年轻小伙:“都不要怕!就算进去了,我大伯给你们搞定!”
李月皱眉:“风晨,你富家大少当然不怕了,我们是外人,事情一大你大伯不一定帮忙。”
风晨看着李月笑着说:“力叔给我大伯说了,说你旺夫!”
李月怒目:“旺你个头啊,你只不过买了点酒水,就想要姐?”
风晨:“说吧,要买多少酒?你才愿意?”
李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风治说:“老娘今天让你风家绝后!”
风晨见状起身跑向病房外,嘴里还喊着:“蒲哥,记得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李月:“这家伙经常来酒吧买酒水,他也不喝酒。”
蒲松志:“不喝酒还去酒吧?”
李月:“我们在商场认识的…”
蒲松志和李月聊天得知这风晨21岁,大学还没毕业。李月白天在商场里商演唱歌,被逛街的风晨看见就一眼钟情,天天去李月酒吧就买酒,自己也不会喝酒,就这样一直表白李月。
李月:“这次酒吧发生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就是你回来的原因?”
蒲松志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月:“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蒲松志:“事情曲折复杂,讲不清,也不确定是否发生。”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蒲松志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
李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感觉你和我是同样的人,都想掌握一切。”
蒲松志笑了笑说道:“我也同样感觉。”
李月也笑了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说:“好了,年轻的大叔好好在病房养着,明天我来陪你办理出院,现在我要去上班了!”
蒲松志点点头,看着李月离开了病房,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太想掌握一切的人,相对就是只相信自己,不信任其他人,这样的两个人最终无法走到一起。
独自躺在病床的蒲松志,轻轻闭上眼,轻叹一声,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莫名的负罪感,这负罪感不是对李月的,而是对被杀的白老虎。本来可以报警后,交代清楚事情并把钱上缴,一切事情都简单结束,但是自己选择杀人灭口。并且是因为钱杀人,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坏人,并且是个贪婪的坏人。
胡思乱想的蒲松志,却没有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