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高手一心要打的金伯年真气涣散,打的金伯年移动,然后断一只脚,这两掌使出了十二成真力!林峰拼了命,也使出了十二成功力,一心护住大哥的周全。二人拼了一个半斤八两,都住了手。
“借肩膀。”金伯年轻声说。
林峰身子一低,金伯年飞身而起,左脚在林峰的左肩一踏,林峰一咬牙,肩膀奋力向前一挺。金伯年这一踏何止千斤之力,林峰再一挺身,疼得龇牙咧嘴。
金伯年一跃数丈,直向蒙面高手扑来,蒙面高手拍出一掌,金伯年空中劈刀,来势不减,蒙面高手立刻后退。
花师兄赶到,挺枪直刺金伯年。话说三尖刀又叫三尖枪,说枪也对。金伯年金刀一拦向下一带,向右前一蹿,避开左侧蒙面高手的掌力,金刀扫向花师兄。
花师兄横枪连挡,向后连退,“杀弓箭。”金伯年说话不耽误工夫,绕着花师兄连攻十刀,这期间蒙面高手一直不能跟金伯年照面,左转右转急得咬牙。“起!”花师兄一个旱地拔葱,空中三尖枪劈下。蒙面高手一掌拍出,猛地手向下一按,金伯年闪身避开二人的攻击,心中已然确定,这个蒙面高手不是昨晚的蒙面高手。
三个人兜兜转转杀了三十余合,林峰赶来。“退。”花师兄说着先退。蒙面高手一掌击出,跟着跑路。前面三队黑衣卫士刚好赶到,花师兄二人回身再战。
如果说西天五豹那一战王府卫士想的是大显神威的话,现在他们上场纯属是拼了老本。
“杀光!”林峰大叫!
“涤荡!”金伯年大叫,金刀雾气腾腾,席卷四方,一阵“叮叮当当”铜铁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不断地惨叫,血雨飘零之中,又是一声大叫,“九州!”
只是一会儿,王府卫士少了一队,他们顿时不再冒进,绕在花师兄和蒙面高手周围,花师兄刚才陪着金伯年转圈转晕了头,一口气始终缓不上来,一昧地边挡边退,金伯年逼退花师兄,猛地欺入蒙面高手身前,叫道:“天地!”金刀带着强烈的啸风,向蒙面高手斩去!林峰箭步上前,将花师兄逼住。
蒙面高手不敢抵挡,向后猛退,庞大的身躯撞到两个黑衣卫士,自己也停了下来,奋力击出一掌,猛地掌向下压,吼道:“住!”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金伯年使刀的右臂上,“起!”金伯年喝一声,金刀一撩一挂,猛劈出去。
“嘿!”蒙面高手另一只手拍出半掌,同时身形暴退!“嗤”的一声,衣襟大开,胸腹一道半尺长的血痕。蒙面高手飞纵而去。
惨叫声不停,金伯年大开杀戒!“退!”卫士头领转身奔逃。
黑衣卫士群起奔逃,金伯年和林峰追赶花师兄,前面两排陷阵军挡住去路,花师兄一跃而起,自军士头上掠过。这些军士看着金伯年和林峰,一个个毫无惧意,反而都是一脸杀戮的欲望,与之前的陷阵军全然不同。
金伯年和林峰放缓脚步,林峰说:“大哥,奇怪了。”
“他们硬皮,最好用戳。”金伯年小声道。
“咚咚”两声轻响,前面一排陷阵军如同一群猛兽看着猎物,猛然挣脱了束缚一般冲来,嘴里也发出猛兽一般的怪叫。“啪啪”两声,金伯年挥刀击在两个军士身上,却没有砍入身体,而是将二人打得左右撞出,周围几个军士有的被砸了一个踉跄,有的直接摔倒在地。
“嘭”,“嘭”,林峰不信邪,劈倒了两个军士,砍进去用了大力,拔刀更是费了牛劲,并且一个军士中了刀依然向他劈刀。周围的军士立刻将林峰围了,林峰不敢砍人,挥刀抵挡,拳打肘撞,“咔咔”两声,金伯年连戳两人,都是金刀直透心脏,林峰脱身出来,一条手臂被敌人割了一刀。
“咚咚”两声轻的鼓响,第二队军士冲了过来,金伯年和林峰正好结果了第一队军士,这时二人连拨带戳,立刻将第二队军士干掉。
“哈哈哈哈!”不远处一个爽朗的笑声。
笑声出自一个衣衫破旧、邋里邋遢、半老不老的文士,自然就是蒋天基。蒋天基端起一个大酒葫芦,喝了一口笑道:“前面的可是中原义侠?”
“正是。”金伯年道。
“能够一睹义侠的风采,老夫不虚此行啊!老夫便是天机先生。”蒋天基笑道。
金伯年一怔,拱手说道:“金某有幸。”
蒋天基还礼,转而正色说道:“义侠请听了。此阵为老夫所设,眼下尚不周全,只是你这等闯阵也是不当。”
“天机先生请讲。”金伯年道。
“此阵只设了十之二三玄机,却有了山川流转之象,你若再进,便要困于阵中,不能出去,义侠还是回转吧?”蒋天基说着一拱手。
“能有这等玄机?”金伯年有点不信。
蒋天基冷笑两声,说道:“能破老夫阵者,天下间怕也只有两个,便是靖元道长来了,不过是擀面杖吹火。老夫看义侠乃天下义士,好言相劝,义侠走吧,以后莫来破阵。”
“胡说八道!”林峰瞪眼说道。
蒋天基眉头一皱,“休要言语冲撞。”金伯年扫了林峰一眼,冲蒋天基拱手说道,“小弟无礼,高士休怪,金某告辞。”
“不怪不怪,哈哈哈!果然是个英雄!”文士说着,扬起葫芦灌了几口,迈着醉步去了。
黄岳来到周禛屋里,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喝了两口,说道:“道长,今日我大哥见到一人,自称天机先生,是真是假?”
“是他。”周禛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说道。
周禛面色憔悴。这几天他跟向家神医、白愁慧日夜治疗伤病者,白愁飞也忙了一天,复杂些的伤病大都由他来作诊断,有时候他还要施展道法,真比黄岳更累。
黄岳将当前的战况和上午的战事讲了一遍,重点讲了金伯年与蒋天基的对话,讲完了说:“天机先生与元相法师一个做法,道长能将元相制服,不如再来一次。”
“元相乃世外高人,自有高人治他,天机先生却是一介学士,非佛道中人。”周禛道。
黄岳皱眉说道:“那他说的是真是假?”
“坏了。”周禛突然呆住,看向屋门。
“俺回来了。”随着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一个浑身泥土的人推门进来,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黄岳看。
黄岳起身看着来人,心中奇怪。
“你终于来……”周禛话说到一半,却遭到来人的无视,话说不下去了。来人走上来抱住黄岳的双臂,激动说道:“你是黄岳。”
“正是。你是哪位?你……”黄岳也说不下去了。
来人一把抱住黄岳,扑到胸前恸哭起来,声音颇大。
“师兄的声音,是师兄不?”门口平意扒在门框上看着,猛地扑到来人身上,激动地大叫,“师兄!师兄!想死俺了!”
“俺也想你,都长高了。”来人疼爱地摸着平意的后脑瓜,破涕为笑。
“你是平心。你早该来了。”黄岳一手搭住来人的肩膀,真切说道。
“平心……你母亲可好?”周禛有点尴尬说道。
“死不了。”平心咬牙看了周禛一眼,回头对黄岳说,“俺知道你,知道义侠,俺一见你就能确认。”
“我与你师父是神交,与你更是神交!”黄岳回头看着周禛笑道,“你们师徒真像!模样……性子一模一样。”
平心有真性情,有灵性,尤其一股子不凡的气势,黄岳都能想到,周禛年轻时就是这个样!
黄岳想说模样也像,但是知道关于周禛和平心的传言,于是不能乱说。
平意端着一脸盆热水进来,平心说:“平意,来给打一桶水,好好洗洗才行。”
平意答应一声,跑着出去。
“你路上走了几日?”黄岳问。
“二十多日。来路上不小心碰上了军士,被他们赶下山崖,俺爬了出来,找了一家猎户,将伤养好了才来。”平心淡淡说道。
他养伤养了二十日,可想而知当时被陷阵军如何追赶,如何跳崖,受了多重的伤,来得不容易!
“幸亏你会医术。”黄岳道。
“也幸亏俺会神观,不然跑不掉。你们说话。”平心说到这里,平意拎着大盆进来,平心接过大盆,进了里屋。
黄岳看着周禛。本来他不相信关于周禛和平心的传言,现在有些信了。
“道长,你说天机先生说的话,他的阵法真有这等厉害?”黄岳问。
“确实厉害,不过话里有虚有实。”周禛收拾一下心神,思索说道,“此人穷究易理,天下少有,怕是只消用上几块石头,便能够布设一阵,这个本领贫道望尘莫及!不过阵法以虚幻为用,内外有别,若是百步之内,最好八十步内,后面有人看着,看到前面的人有异,便一声道破,阵法便无大用。还能用血来破,只是时候有些短。”
“先生说的可准?天机先生可是学究天人,你可不如他。”黄岳说道。
周禛冷笑一声,说道:“他天机先生不过一个俗人,易卦也不过是道法中的旁门,贫道精研正道,岂能看不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