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众考生几乎要将自己所关注的分数倒背如流才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陆续离校,他们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古井无波,有的垂头丧气,还有的满脸不甘……,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正当白糖三人讨论着今次考试的种种走出尚武院大门不远处时,两队人先后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路人马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自先来的一路人之中,欧阳震站出来说道:“看来诸位也是来找人的,不过既然是我等先到,可否容我们先把事情处理完?不会耽误太久。”
后到的一路人之中,为首的石座点了点头,沉声道:“可以,毕竟我的事还真需要一会子功夫。”
欧阳震颔首致意,随后来到白糖面前。
石默见状率先开口道:“怎么?想仗着人多来找后账?”
欧阳震解释道:“兄台误会了,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我来只是想拿回我兄弟二人的斩风魔刀。”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难得的并不恶劣,说罢,便将目光投向了白糖。
白糖当即取出两把斩风魔刀,递向欧阳震,歉然道:“抱歉,考场之中,当时只想借以用作信物,本该登门归还,不过既然相遇,那就当面致歉了。”
听到白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用作信物”,一旁的玉元信暗暗自嘲一笑,却并未见流露出恶意。
欧阳震接过双刀,一行人便就此离去了。
石座这才上前,不无嘲讽道:“这年头,寻个仇都得排队了吗?看来你们的卑鄙手段还真坑了不少人呐。”
石默反驳道:“考场规则就是这样,利用自己一切优势去获得分数,有何不可?输不起就别来参加入学考试啊。”
“输不起?”石座冷哼一声,“行,考试那场确实输了,这我认。但我不信堂堂正正的比拼之下,我的被动元素还会输给这个刚断奶的小丫头。”
“老大,冷静点。”凌锋意识到石座有些情绪过激,言语欠妥,于是小声出言提醒道。
白糖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抬手拉开挡在前面的石默,喝道:“叫石座的,你不就是觉得我在瑞霭大森林中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嘛,好,既然你又来挑事儿,我也不介意再收拾你一回,只是这次可没能量防护服给你挡伤害,侥幸不死的话,可别再跟狗皮膏药一样不依不饶,否则也别到处扬言自己输得起了。”
石座正色道:“没问题,你我二人再打一场,输了,我从此再不找你麻烦。”
说罢,便直接亮出招式,全力引来土元素傍身。
白糖也不是个怕惹麻烦的人,所以同样不在乎这是在尚武院大门前,便将元气全数调动起来,引动雾气剧烈缭绕在身旁。
石默见状赶忙提醒道:“我说你俩,不会真打算就这么在尚武院大门口干一架吧?”
石座不管不顾,白糖也是怒火中烧,二人都已听不进劝说,依旧针锋相对。
二人各自的元素虽然引而不发,但仍然展开了相互倾轧之势,相应也发出了极大的动静,很快便引来许多人围观。
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二人全力调动元气而现出的二重元气小周天,便更是唏嘘不已,纷纷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精彩对决。
石默所出身的石氏一族,对元气引导术类武学颇有研究,因此从二人对峙中便看出了些许端倪:“糟了,这里可不是雾云山脉那样水汽富足的地方,再加上我石家擅用的是土属性元素,恰能克制白糖的水属性元素,此消彼长之下,怕是要拉近不少主控元素和被动元素之间的差距啊。”
听石默如此一说,竹喧也向白糖投以担忧的目光。
石座这次是以休整过后的全胜状态对战,再加上白糖少了之前的种种优势,因此自信能够胜出。
只见石座凭借元气强行将土元素布满全身,用以辅助防御,而后运起夹杂着土元素的掌罡,便气势汹汹地向白糖攻去。
白糖将雾气笼罩于周身,借由雾气加持自身的身法动作。
而后众人只觉如眼花了一般,只能看到白糖迅疾身形所留下的残影在闪烁。
丛云纵身术。
石座也只觉眼前一花,眼前便失去了白糖的身影,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奋力攻去的一掌不但没了目标,手臂也突然受到右侧传来一股强大的牵扯力,手掌便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拍去。
“轰——”
石座的攻击虽然被白糖强行变换了方向,但威力不减,强横的掌罡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掌形大坑。
趁石座周身的气力因这一掌而松懈时,白糖左手凝聚雷电刀芒,以掌刃在石座的前胸迅速横劈而过,随之便是鲜血飞溅,瞬间将石座破防。
石座布于中路的护体罡气既破,白糖便紧随之以右手汇聚雾气,将丛云惊涛掌正中刚刚给石座造成的外伤之上。
白糖的动作比之前考试的时候竟加快了数倍,令石座始料未及,因此措不及防之下,便已身中丛云惊涛掌。
石座只觉身受重击,整个胸膛一直被白糖的右掌按到了地面,整个人这才被丛云惊涛掌的掌力打得飞射而去,沿途径自将地面犁出了一条沟壕。
交战伊始,白糖便知自己失去了天时地利,再加上擅使的雾气又被克制,因此果断决定不再有任何留手,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以雷霆之势将之彻底击败。
“少主!”
正当白糖想上前查看一下石座的情况时,突然自一旁传来了两声呼喊。
循声望去,便见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急忙跑来,其中一人,满脸胡茬,样貌凶狠,另一人浓眉怒目,身材还要更显宽大。二人赶至石座身边为他检查起了伤势。
此时的石座早已经一口鲜血喷出,并昏了过去。
“何人如此大胆,敢重伤我石家少主?”二人为石座简单稳定了伤势之后,身材宽大的中年人怒吼一声,而后顺着石座被打来的方向望去,只不过见白糖的身形样貌如此年幼,明显是愣了一下。
“就这么个小孩儿?”
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惊讶归惊讶,二人还是走上前去。
那满脸胡茬的大汉向白糖厉声质问道:“小娃娃,就是你伤了我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