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拓走了之后,葛明寒便拿出手机,想打方晴的手机,可一看都十一点半了,估计方晴已经睡了,他决定明天再打。
汪震被葛明寒打倒在地之后,躺了十分钟,他便爬了起来,被击中头部和下颚让他感到疼痛难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感到体力不支,又倒在地上。这时,有个男人从酒巴走出来,看到地上的汪震,连忙把他扶起来:“先生,你喝多了?”
汪震神志不清,满嘴胡话。
就在这时,救护车开过来了。看到汪震和扶他的人,其中一个医生问道:“哪个是汪震?”
汪震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我,我就是,你,你是干什么的?”
医生感到惊讶,心想这人只是喝多了,怎么打了急救电话?这不是胡闹吗?医生说:“是你打的120吧?”
“不是我打的,我,我没有打过,是,是那个姓葛的,抢走我老婆的王,王八蛋打的吧?我,我才不叫120呢,是他,是那个胆小鬼才会叫大夫。”
“你喝多了。”医生扶住汪震,突然发现他头上的击痕和脸上肿胀的大包块,“你受伤了?跟人打架了?”
“是,是我打了他,不过他也打了我,我先把他,把他打倒的,呵呵。”
医生对汪震的同伴说:“他伤得不轻,送去医院吧。”
医生不容汪震的反抗,几个人一起把他架上了急救车。
在车上,医生对汪震说:“你应该感谢帮你打120的人,要不然你明天就要进重症监护室。”
汪震哈哈大笑,反问道:“换了你,你会感谢一个抢走你老婆的人吗?”
医生们愕然,顿时无语了。
汪震被送到市人民医院治伤,经检查,汪震的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下颚严重充血,肿成一团。要住几天院。汪震傻眼了,他坚决不同意住院,医生也没有勉强,给他打了一晚上的点滴,他的伤情得到缓解,疼痛也减轻了一些。
汪震在市人民医院一直待到凌晨一点多钟,其间,他接到陈丽芳的电话,他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便说和朋友在外面谈点事情,晚一点回家。近十二点时,莫晓兰打来电话,汪震说:“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担心你啊,睡不着。你在哪儿呢?我总觉得你出了什么事儿。”
汪震怔住了,没想到莫晓兰对他这么上心。他说:“我没事儿,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莫晓兰却坚持要去找汪震。汪震只好说:“我现在在医院呢。”
莫晓兰诧异道:“你怎么了?”
“和人干了一仗。”
“谁啊?”
“你不认识的,不说了。你睡吧,别来了,我输完液就回家了。”
挂上电话,汪震感到很疲累,他闭上双眼想小憩一会,他斜躺在那张小床上,几分钟之后竟然睡着了。汪震迷迷糊糊睡了一会,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莫晓兰正坐在他的身边。
莫晓兰说:“你醒了?好点了吗?”
汪震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莫晓兰娇嗔地瞅着汪震说:“知道你受伤了,我再不来我还是人吗?无论从女友的角度还是同事的角度我都得来呀。”
汪震叹了口气,心想在最无助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可这个莫晓兰却依然来守候我,看来她比方晴有情义。想起方晴,汪震感到爱恨交织,他还是无法接受方晴就这么投到别的男人的怀抱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要把汪震击垮。
莫晓兰给汪震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喂他喝下:“你跟谁打架了?为什么要打架呀?”
方晴和葛明寒对汪震的伤害已经渗到了骨子里,汪震一肚子冤屈和愤恨找不到地方发泄,他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他不想跟莫晓兰说太多,也没心思向她倾诉,她经历的事情太少,理解不了。
见汪震沉默着,一副憔悴的样子,莫晓兰觉得心痛,她说:“是不是和你前妻的情人打架了?”
汪震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了,那么痛苦。只有她的情人才会给你这样的沉重打击。”
莫晓兰的话触动了汪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一阵波涛汹涌,一股强大的悲愤攫取着他,他痛苦地闭起眼睛,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将近日来的痛苦和绝望全部哭出去。可他是个男人,男人是没有权利哭诉的。
“汪总,想哭就哭出来吧。”
汪震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寂寥和忧伤,泪光闪闪,他强忍着泪水,哽咽道:“我没事儿,谢谢你!小莫。”
半小时后,汪震打完点滴。他感觉好受多了:“小莫,我送你回家吧?”
“你都这样了还能开车吗?”
“能吧。”汪震说,突然想起来他的车没开过来,他是被救护车接到医院来的,“我的车还在桑巴酒巴呢,怎么办?”
“那就打车回去了吧?”
“好吧,我顺带你一程。”
莫晓兰扶着汪震走出市人民医院。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快到莫晓兰的住处时,莫晓兰对汪震说:“汪总,你今晚在我家住吧?让我来照顾你。”
汪震想起几个月前他喝多了在莫晓兰家住,糊里糊涂和她做了那事儿,现在想起来还有点难为情,他说:“我今晚不去你那儿了,我得回家,一夜未归,我母亲会担心我的。”
莫晓兰想想也是,便说:“好吧,那你要当心。”
汪震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他开门进屋时,没有打开客厅的灯,他想直接进卧室睡觉。没想到客厅的灯被打开了,他吓了一大跳。
只见脸色苍黄的陈丽芳正向他走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妈,您怎么还没睡啊?”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啊。”
“对不起啊,妈,我,我晚上有点事儿,所以回来晚了,您去睡吧。”
汪震正想推开门进入卧室,陈丽芳叫住他。汪震打了个呵欠,“妈,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
陈丽芳之所以叫住汪震,是因为她注意到汪震脸上的肿包,她说:“你这脸怎么肿了呢?”
汪震故作轻松道:“没事儿,妈,这是不小心撞到柱子了。”
陈丽芳仔细地观察着汪震的脸,看出了些问题来,她心疼地说:“不对,这像是被打的,儿子,你告诉妈,谁打你了?”
汪震非常无奈,既然焦虑又无助,他说:“没人打我,我真是喝酒喝得有点多了,撞到柱子上面了。”
陈丽芳深深叹了一口,幽怨地说:“你不想说就算了,儿大不由娘了!你大了,我也老了,我也管不了你的事儿了,唉,这些天我总是失眠,想你爸想得我啊……唉,也许不久我要到那边陪他去了。”
陈丽芳这番话让汪震感到异常心酸,更增添了他的痛苦,他硬撑着周身的不适,安慰母亲说:“妈,您别这么说呀,说得我心里很难过。您别想太多,我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别为我担心了,您要保重身体,我工作太忙,对您照顾不周,请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