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路灯》（上）
1、小巷 夜 外
画里音（高跟鞋脚步声）。
灯光昏暗的巷子里，地面长长的影子，上移江琴香拎着小包，左顾右看往前走。突然停步回头，长镜头漆黑的小巷。
江琴香快跑，（脚步声急促）。
拍前方巷子口路过的汽车，江琴香跑出小巷。打字幕
2、街边 夜 外
江琴香慌张路边拦车，出租车停下，江琴香上车。
3、出租车 夜 内
后座上江琴香回头，拍漆黑巷子口竖着的“华亭东路”标识牌子，转到江琴香惊恐的面部。
4、天海公安局大院院门边 夜 外
警车停下，林轩之和小万钻出警车，走进大院。
5、华亭社区楼道口 夜 外
一保安拿着电筒走过，电筒四处照着。电筒光射向建筑物外墙华亭社区标识。
保安往前走，电筒光前移。
6、一组办公室 夜 内
画里音（电话铃声）。
小万接听：你好，天海刑侦一组…啊…你现在在哪…喂喂…（结束通话）
另一张办公桌边林轩之：有事？
小万：一个女人说被跟踪，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就挂了电话。
林轩之走到小万桌边：受害人应该会再打电话过来，耐心等等。不过，她干嘛不打110？
小万：不懂。
镜头给墙上的钟2:15，时钟转到6:20。
画里音（电话铃声）。
小万（接听）：你好，天海刑侦一组…（手捂住话筒，对另一张桌旁望向他的林轩之）是几小时前打电话过来说被人跟踪的女人（继续对着话筒）你现在在哪…我们公安局门口……
公安局大门外
画里音（扫地声）
江琴香（看着拿扫帚扫地的清洁工，讲电话）：好，你不用接我，我进来就行了。公安局，我很熟的。
7、龙门食品批发市场 清晨 外
航拍批发市场停车场停着数十辆汽车，镜头跟着几个推着手推车的装卸工，路过一排切割冰的切割点，（画面音：砌冰声），镜头继续往前走，来到敞开门的货运火车车厢边。
一走路的保安和一骑电动车保安迎面相遇。
走路保安：昨晚你在办公楼值班？
骑电动车保安：嗯。去买早餐。
几个装卸工把从货运火车车厢内卸下的货搬到手推车上，各自走向不同方向 ，消失画面里。
8、一组办公室 清晨 内
江琴香与林轩之隔着办公桌坐着。
林轩之：你在什么地方发现有人跟踪你？
江琴香：警官，我没看见跟踪的人。但我肯定遇上麻烦了。
林轩之：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江琴香：昨晚我陪个老客，完事后我下楼没走几步，发现忘了收费，只好折回去收钱……
小万、林轩之对视。
林轩之（吃惊）：你接的客找你麻烦？
江琴香：没。别打断我，我回去收钱……
陷入江琴香回忆。
9、华亭社区31栋2单元楼道 夜 内
画里音（脚步声）江琴香上楼梯，过4楼与5楼拐弯处，见一个戴帽子、低着头男人往下走。
江琴香叩门。画里音（叩门声）
门开，洪福明开门。
江琴香（伸手）：你忘给钱了。
洪福明：等等。打字幕
门开着，江琴香靠着墙站。
洪福明（拎着长裤，来到门边，从裤袋里摸出钱包，取几张百元大钞）：够没？
江琴香（点钱）：你对门有人住了？
洪福明：没，空的。
江琴香伸手将洪福明推进屋内，关上大门，思索，继续上楼，拍通往天台的铁门敞开。
10、一组办公室 清晨 内
画面切换回现实。
江琴香：我听他说对面没人，好奇去了天台，在天台上没发现什么。之后下了楼，离开那一带，恍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不是非常清晰。
小万：小偷在那踩点吧？
江琴香：不知道。如果那人是小偷，他跟踪我做什么？抢钱？劫色？
林轩之：你昨晚遇到麻烦是什么地方？我待会跟负责那片的派出所说一声。
江琴香：华亭社区。
画里音（电话铃声）。
小万接听电话：你好，刑侦一组…嗯嗯…好‘…（在记事簿上写字，挂断电话）
小万:华亭社区有人煤气中毒，邻居进去时窗户紧闭，屋内所有房门却敞开。
林轩之：受害人叫什么名字？
小万：毛侃国。
江琴香：我昨晚在他家过夜的男人和毛侃国一起做食品生意。
林轩之（吃惊）：你知道毛侃国住哪吗？
江琴香：原来不知道。刚才（指走来的小万）听他说了。
林轩之：你为什么打电话来说遇到麻烦之后，这么久才来正式报案？
江琴香：单身女人在复杂的环境走夜路遭遇尾随，只能自己小心。后来我想到有人那么晚从天台下楼，决定过来说一声，处理与否，随你们。
林轩之：7点多了，小万你给姚队打电话，问问我们是不是先去案发现场？
小万拿手机往一侧走。
林轩之：你说的住华亭社区男人叫什么？
江琴香：洪福明。
11、华亭社区楼21栋道口 清晨 外
警戒线外停着救火车、救护车，一些围观群众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
议论声——
A：煤气中毒。
B：死了几个？
……
两名工作人员抬着盖白布的尸体走出，将担架塞进车后箱里。
洪福明（挤到人群前，大声）：警察，我朋友出了什么事？
一警察（来到洪福明面前）：你知道谁死了吗？
洪福明：3楼的毛侃国，难道不是他吗？
警察：是他。
洪福明：他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做食品生意。昨天还好好的。
警察：他家人呢？
洪福明：昨天早上他老婆带着孩子去旅行了。我有他老婆电话号码。（翻手机）
警察：跟我们到那边。
洪福明跟警察往一侧走。
12、一组办公室 日 内
姚赢晖走进办公室，看着林轩之和坐在凳子边的江琴香。
林轩之：姚队，就是她报案……
姚赢晖抬手，林轩之停止说话。
姚赢晖（看江琴香）：你怎么来了？
江琴香：报案。
林轩之：我们什么时候去毛侃国家？
姚赢晖：五分钟后出发。江琴香，你到我办公室来。（转身往外走）
江琴香跟着姚赢晖离开办公室。
林轩之、小万对视，各自回到办公桌边工作。
13、一组队长室 日 内
姚赢晖、江琴香坐在沙发边。
姚赢晖：你姐姐的事，交给警方吧。
江琴香：我姐死了17年了……
姚赢晖：我知道。当年侦破你姐案件的好些警察都退休了，但是我们从没有放弃过。你别涉险，别做傻事。
江琴香：我不会放弃。（起身）走了。
姚赢晖：你有我和陈队、王队的号码，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们。
走到办公室门边的江琴香（停步）：我有种直觉，昨晚从天台下来的人……
姚赢晖：他跟你姐姐有关吗？
江琴香（回头）：应该没有。（拉开办公室大门，走出）
姚赢晖重拳敲茶几，郁闷。画里音（敲打声）。
14、警车 日 内
驾驶员郭贤禄：姚队，听轩之说你认识报案人江琴香？
副驾座上姚赢晖：嗯。17年前12月初的一天下午，她读大二的姐姐江琴玲从理工学院外出后没再回去。当时出动了300多名警力也没找到……（叹气）是个旧案。
后座上孙影：具体怎么回事？
姚赢晖：想知道去看遗留案件。
姚赢晖：江琴香不是那种女人，她为了查姐姐的死才来我们天海。这次她接近洪福明一定有目的，我刚才已经让轩之抽空跟着她了。你们两个最近一个月配合轩之保护她，不能让她出事。
郭贤禄：明白。
15、华亭社区21栋3单元301室 清晨 外
姚赢晖、郭贤禄、孙影等套着鞋套走进房间。
警察A从一侧走出。
姚赢晖：取证结束了？
警察A：是。派出所派我留下来等你们。
姚赢晖等四处看。
警察A（跟着一行人身后）：今早6半，邻居起床做早餐，闻到了很浓的一氧化碳味，立刻敲毛侃国家的门。没人回应，他和听到喊声赶来的人、小区保安一起撬坏门锁，冲进屋内。
姚赢晖、孙影走进橱柜门大开的厨房。
警察A（指一个敞开门的橱柜）：这地方原本放着毛侃国家的液化气罐，勘察把罐子拿走了。赶来的天然气公司工作人员检测过液化气瓶，确定液化气罐没问题，引发煤气泄漏的原因是连接液化气罐和煤气炉之间的胶管陈旧，出现裂痕。119发现全屋窗户紧闭，屋内房门敞开，觉得有案情，及时拨打了110。
姚赢晖（走进卧房）：毛侃国身上有外伤吗？（打开衣柜门，露出衣柜里整齐的衣物）
警察A：没有。另外床头柜里有4万多元现金。
郭贤禄：现金没丢，胶管陈旧引发煤气泄漏，导致屋主中毒死亡。但大夏天整套三室两厅的窗户紧闭，屋内所有房门敞开，这分明是特意给屋主制造煤气中毒密闭环境。
姚赢晖：这是起伪造成自 杀的他杀案件。我们去给冲进房关煤气的邻居和受害人的合伙人做笔录吧。
一行人跟姚赢晖离开。
16、华亭社区办公室 日 内
姚赢晖、郭贤禄走进办公室，社区工作人员和洪福明站起身。
姚赢晖（出示证件）：你好，我们是刑侦一组的。
社区工作人员（看洪福明）：你们聊。
郭贤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华亭社区的大概情况？（指一侧）
社区工作人员点头，跟郭贤禄往一侧走。
姚赢晖和洪福明落坐桌边。
洪福明：死的毛侃国是我们堂兄弟的合伙人，他平时晚上好喝两杯酒，为人还好，不多话，也不惹事。
姚赢晖：毛侃国出狱才9年，你们桂融食品批发店已经十几年了，怎么想到让他入股？
洪福明：当年毛侃国开车肇事时，我们三人已经经营小批发店了。他坐牢后，老婆跟着我们兄弟做，他出狱自然从他老婆手里将生意接了过来。
姚赢晖：毛侃国的朋友多吗？
洪福明：不多。他除了去店里，就回家和家人待在一起。食品行生意简单，我们和客户间买卖关系，没有较深的交往；和龙门批发城内经营户嘛，彼此也不大来往。
姚赢晖：我不太懂你们食品生意，只知道我们天海市有好几个食品批发市场，好像每个市场都有些人生意不错。
洪福明：桂融经营汉圆堂、睡香香几个牌子，我们算是一级批发商，大部分货直接从厂家进，也有时从其它向厂方申请了促销的一级批发商处补。总之，每年都被厂家的任务量压死。
姚赢晖：你们资金不小吧？
洪福明：很大的。我们在胡阳也有店，做得还不错。
镜头移至另一侧的郭贤禄和社区工作人员。
社区工作人员：是，交给你们的监控录像拍得不全面，毕竟我们这个社区组成模式比较复杂。死者毛侃国住的是副食品公司的集资房。副食品公司倒闭，那一片安装监控很少。他们附近又是自建房。（摇头）不瞒您说，出事后派出所警官让我们准备监控录像。我刚才看了看，社区6个监控从昨天下午6点到今早6点半，任何一个监控都没拍到毛侃国。
郭贤禄：他住的21栋是副食品公司的集资房？
社区工作人员：是。我刚才问过了，他住的是他爸以前单位的房子。
17、龙门桂融批发食品行 日 内
拍门面上桂融的标识。下移孙影和秀才从摆着展示食品的冰柜边走过，进入挂着空调挡风条的店里。
俯拍店中摆放的展示冰箱、货架和地堆。
孙影、秀才来到工作台边。
孙影（出示证件）：请问你们老板洪福亮在吗？
店员：他在办公室。（拿手机）我拨他电话……
孙影：等等，办公室在哪？我们过去找他。
店员：出这个区往后走，只有两栋办公楼，一栋有电梯的是食品厂的，另一栋没电梯就是了。
孙影：几楼几单元，麻烦告诉我门牌号。
店员：三楼，没有门牌号，不过很好找的。我带你们过去吧。（侧头看同事，同事点头）
店员领着孙影二人往一侧走。
18、龙门批发办公楼楼道口 日 内
三人来到楼道口，经过一套半旧的办公桌椅，桌上竖着“商户办公楼登记处”的牌子。
孙影：要登记吗？
店员：不用，保安经常不在。
三人走楼梯。
19、龙门批发办公楼3楼楼道 日 内
三人走过一间间门上挂着锁的办公室，转弯后来到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外。
20、办公楼桂融办公室 日 外
店员敲敞开的大门。画里音（敲门声）。
店员：亮哥——
长镜头拍用文件柜隔出来一目了然、摆着茶桌的外间空无一人。
秀才：人不在？
店员：办公室门开着，亮哥一定在这附近。我们先进去，我给他打电话。
孙影三人进办公室。
21、检验中心 日 内
拍玻璃窗口“取单处”标识，下移姚赢晖看单子，给单子上“一氧化碳”几字特写，转到姚赢晖思索的面部。
22、天海某大型休闲购物广场 夜 外
江琴香拎着包走过一伙玩滑板的青年，东张西望往路边走。
喝着饮料的林轩之跟在其身后，也往路边走。
23、公车站 夜 外
站台上零星几个等车人，江琴香从一侧走来，站到站台上。
公车进站，江琴香上车。林轩之快跑。
林轩之（大喊）：等一下——
林轩之来到车边，上车。
公车驶离站台，消失夜幕中。
24、一组办公室 日 内
姚赢晖站在一张办公桌边，其余一组人围在附近。
姚赢晖：华亭社区21栋3单元301业主毛侃国，38岁，在家中卧房睡眠中死亡。案发时老婆孩子外出旅行，整套房屋窗户紧闭，室内各房间门敞开。死者的床头柜里有46300元现金。据检验中心的报告显示，毛侃国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3点至4点间，一氧化碳中毒致死，同时查出他体内有比较高的酒精含量。身体上没有打斗伤痕。之后其家人也证实受害人习惯晚饭喝酒。另外，连接煤气罐和煤气灶之间的胶管上，只提取到了两枚指纹，经比对，一枚属于毛侃国，另一枚属于早上关闭煤气罐上阀门的邻居。
林轩之：也就是说受害人因为睡前喝了酒，睡得相当沉。夜里有人潜入屋内，破坏胶管，放出一氧化碳，整个过程中毛侃国没有醒过。
姚赢晖：对。毛侃国体内酒精含量不低，达到醉酒状态。
在场参会人面面相觑。
姚赢晖：现在说说受害人其它情况——毛侃国于9年前车辆肇事出狱，之后继续与洪福明、洪福亮一起做食品批发生意。
林轩之：我查了毛侃国的入狱卷宗，卷宗显示——当年他撞死的是诈骗犯廖小凤。之所以知道廖小凤是诈骗犯，则因为她同伙陈华军被捕后供出了已死的廖小凤。
姚赢晖：陈华军现已出狱4年多了，目前结婚生子。孙影，你见洪福亮有什么发现？
孙影：来龙门批发城进货的商户很多，人流比较复杂。整个批发城，连同商户所租用的办公楼管理相当松散。
姚赢晖（琢磨）：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有人想对毛侃国动手，在龙门批发城有很多空档？
孙影：是。据洪福亮说，他们经营各种小品牌食品，生意不错，毛侃国想换房子，因此家里没改天然气管道。
姚赢晖：还有呢？
孙影：洪福亮带我们看了桂融的仓库和冷库，没有发现异常。
郭贤禄：毛侃国家人说自从他开车肇事后，再没碰过车，交往的朋友也不多，没听说有仇人。
孙影：现在怎么办？
姚赢晖：贤禄，联系廖小凤家人。轩之，你去见陈华军。太阳，我们再去趟华亭社区。
林轩之：要不要去看看洪福明家？毕竟江琴香返回他家，再次离开时，遭遇了跟踪。
姚赢晖：我们这趟过去，会到洪福明那边看看。
25、街边电脑修理店 日 内
拍街道上走动的人们，推进街边的一家店铺。
店里货柜上摆着多台电脑和许多程序板等电脑维修设备。
店铺最靠里之处、摆着手提电脑的柜台边，林轩之和陈华军并排坐着。
陈华军：我坐牢出狱之后，彻底洗心革面了，再没做过为非作歹的事。打字幕
林轩之：我不是说这个。你对撞死廖小凤的人有印象吗？
陈华军摇头。
林轩之：你口供里说，曾经和廖小凤发生过争执，之后廖小凤被车撞死，你换了合作伙伴。还记得和廖小凤最后的来往吗？
陈华军（思索）：当年廖小凤死前，我们刚合作完一单仙人跳。具体操作是——廖小凤勾了个开金行大老板的女婿，我躲在暗处偷拍他俩开房的照片，当然廖小凤不会真和他做什么，总之就是拿偷拍到的照片和手机短信，向这个有钱人的女婿讹钱。那次这人给我们7个镶嵌的金饰和好几块金砖。我和廖小凤平分了金砖，可是7个镶嵌的金饰分赃不匀，廖小凤说她牺牲色相要多拿一个金饰，我们发生了争吵还打了起来。她打伤了我，开着摩托车走了，也就那天她被车撞死了。
林轩之：你当年的卷宗里有这些内容，可是没有被你们敲诈的这个男人联系方式。
陈华军：我交代后，办案警察去找过这个人，他不承认，因此敲诈不成立。那次讹的钱没算非法所得。
林轩之：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陈华军：蒙尘金行老板的女婿。
林轩之：我们市的蒙尘金行？
陈华军点头。
林轩之：这人叫什么？
陈华军：不记得了。
林轩之拨打电话：你好，我刑侦一组林轩之，帮我查个人…嗯，蒙尘金行……
说话声渐小。
26、华亭社区 日 外
姚赢晖、孙影走在小区中。
孙影：姚队，你认为毛侃国的死和当年交通肇事有关吗？
姚赢晖：不排除。当年毛侃国开车撞到廖小凤，曾经下车查看，而警方和救护车赶到肇事现场时，廖小凤身边的金器数量与陈华军被捕时口供说出的数量存在差异，少了一串镶嵌钻石的金手链和两块金砖。
孙影：毛侃国交代肇事时，没说过关于金器的事？
姚赢晖：毛侃国入狱后，陈华军才落网。因为陈华军交代了金器分赃不匀的事，负责案件的警察才去监狱见毛侃国，毛侃国说当时未留意事故现场中廖小凤是否携带金器，因此少了的金器一直是个谜。不排除有人在毛侃国逃逸后，到过肇事现场，从死者身边拿走了金器。
孙影：事故地点是监控盲区，会不会毛侃国的死不是因为丢失的金器，而是曾经看到什么？
姚赢晖：可毛侃国出狱多年了。另外，江琴香那晚离开洪福明家也被跟踪。（抬头，仰拍31栋2单元标识）我们到了，上去看看洪福明家顶楼吧。
拍姚赢晖、孙影进入楼道。
27、小饭店包厢 日 内
餐桌上摆着几个菜，洪福亮、洪福明围坐餐桌边。
洪福亮：福明，你和侃国那天下午一起从店里走的，他有说过什么吗？打字幕
洪福明：没。我开车载他回华亭社区，我在小区附近小吃店停的车，我进去吃饭，他拎着袋饺子回家。哥，侃国老婆近期肯定没心思管店，我俩少拿店里的事烦她。
洪福亮：嗯。
洪福明：店里的帐做好了吗？
洪福亮：财务离职几个月了，办公室东西堆得那么乱，我今天下午刚和理货员搞完办公室卫生，警察就来问话，哪有空做帐？今晚我还得去外面进货。
洪福明：桂融内部账目做得慢些没关系，员工工资正常发就行。进货嘛，最近我俩多担待些。
28、龙门桂融食品行 日 内/外
洪福亮和几个店员走出食品行，身后卷帘门缓缓下降。
洪福亮走到停车场，钻进汽车。
汽车驶出。
29、8号码头交易区 黄昏 外
印有“8号码头交易区”红黑档条缓缓升起，洪福亮驾车经过，拐入停了众多车辆的停车场。
汽车停下，洪福亮下车，带上车门。画里音（关门声）
洪福亮往前走，经过几个推着货物的人，继续往前走。
拍通道口上C区标识，画里音（声音嘈杂）下移人群中的洪福亮走入通道，消失画里。
30、别墅客厅 日 内
林轩之和李纯信坐在沙发边。
李纯信：当年出 轨的事，我后来告诉过我夫人，她用私房钱帮我填上的300万亏空。打字幕
林轩之：你夫人知道？
李纯信：是。她原谅了我。虽然她已经去世，除了老一辈不知，我夫人平辈的亲戚基本都知道这事，他们可以为我作证。只是他们不住这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31、一组办公室 日 内
姚赢晖站在郭贤禄桌边，翻看资料。
郭贤禄：我见过廖小凤的父母和哥哥，他们表示在肇事者毛侃国被法庭判刑后，没再关注过肇事司机。
姚赢晖（合上资料）：轩之，你的报告中说李纯信和其亡妻亲戚都评估——廖小凤死时遗失的金器约30来万。我认为这个数目不至于杀毛侃国。另外现场勘察从毛侃国家也找到4万多现金，我更确定疑犯不是图财。
林轩之：这些了解到的信息显示，毛侃国的旧案和他的死没有关系。
旁边人纷纷点头。
落坐一侧凳子边的姚赢晖（仰视顶部）：我们漏掉了一个环节——江琴香离开洪福明家被跟踪过。
孙影：可是今天我们察看过洪福明家楼上的天台，那里没有任何线索。
姚赢晖：半夜三更，谁会戴着帽子、口罩待在天台？
秀才：会不会疑犯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毛侃国，一个是洪福明？
姚赢晖：立刻把洪福明、洪福亮加入到调查范围。
孙影：洪福亮呆龙门批发市场时间比较多，下午我再去一趟。
林轩之：华亭社区内监控探头比较少，但社区附近的道路口也有监控，我向交通部门拿那些路口的监控录像，看看里面有没有拍到那晚跟踪江琴香的可疑人。
姚赢晖：好，但我觉得找到线索可能性较低，你试试吧。贤禄，你和崔玉查毛侃国的银行账户。
郭贤禄：没问题。
32、龙门批发市场停车场 日 外
拍几乎停满车停车场，镜头移至停车场附近一颗大树边站着的江琴香拎着小包，东张西望。
洪福明抱着一纸箱走向江琴香。
江琴香：这是什么？
洪福明：吃的，给你口粮。
江琴香：呀——用这个抵睡觉的钱？
洪福明：你电动车呢？
江琴香：我坐公车来的，谁知道你让我来拿吃的？
洪福明：厂家的新产品，给你拿回去尝尝鲜。（叹气，往停车场走）
江琴香：不给我了？大不了我搬着，搭公车。（跟着走）
一辆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洪福明和江琴香停步。
车窗放下，孙影探出头。
孙影：洪福明，你……
洪福明：孙警官，等一下，我把这……（回头看江琴香）我这会有事，没法开车帮你送回去。你到店里拿几个塑料袋挑几样。
车内孙影：你先忙，我到前面找停车位，待会办公室见。
洪福明：好。
孙影驾车往前开，洪福明和江琴香往批发城进口走。
33、街道 夜 外
城市街灯闪烁。
34、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卧房 夜 内
俯拍开着夜灯的卧房，江琴香贴着面膜平躺在床上，洪福明靠着床头。
江琴香（声音含糊）：好像有风，关空调开窗，自然风舒服些。
洪福明：麻烦。（下床）走到窗边，（回头）今天你带回去的食品，味道怎么样？（拉开窗帘，推窗）
画里音（东西坠落声）
洪福明探身，俯拍楼下地面坠楼的人。
洪福明（震惊）：有人死了。
贴着面膜的江琴香：怎么可能？（扯下面膜，冲到窗边，探身看）：打110。（拍震惊的面部）
35、华亭社区31栋楼道 夜 内
画里音（急促凌乱脚步声）。
俯拍头发凌乱的江琴香和赤裸上半身的洪福明跑下楼梯。经过之处，楼道灯亮。
36、华亭社区31栋楼下 夜 外
拍几个人站在地上盖着凉席的尸体附近，议论着。
画里音（女）：吓死人了，大半夜这人从哪摔下楼的？
画里音（男）：谁知道啊。我听见很响一声，以为谁家掉东西了。探头一看死了人，赶紧抓起凉席跑出来挡住。我打过110了。
江琴香、洪福明跑到人群前，慢慢靠近地上盖着凉席的尸体。
画里音（男）：别碰，脑浆都流出来了，样子很怕。
江琴香（拉住洪福明）：别动尸体，等警察来吧。
洪福明点头，和江琴香并排站着。
人越聚越多，议论纷纷。
画面音（女）：真热，今晚一丝风也没。
警车驶到人群边，警察下车，走到人群前。
江琴香突然转身跑进楼道，消失画面里。
37、华亭社区31楼天台 夜 内/外
拍通往天台敞开的大铁门，画里音（脚步声），从穿着高跟鞋的脚，上移拍握着根一米长棍子的江琴香，画里音（急促不匀的呼吸声）。
江琴香经过大铁门，来到天台。惊恐张望四周，拍黑夜中天台一侧的楼梯井和附近钢筋搭建的大架子，及周围摆放的种在各种大小花盆里的苗木。
江琴香吞咽口水，将棍子举高，慢慢朝楼梯井方向走去。画里音（脚步声轻）。镜头随江琴香向前。
画里音（清晰脚边声）。
放慢脚步往前走的江琴香紧张回头，长镜头拍跑上天台的姚赢晖。
江琴香神色放松，胳膊垂下。
姚赢晖经过江琴香身边，继续往前跑，江琴香跟上，两人来到楼梯井和钢筋搭建的架子边。
拍黑夜中楼梯井和钢筋搭建的架子边那些高高低低的苗木，及这些物件投在地面的黑影。
江琴香：什么也没有。（转身）
姚赢晖：你一个人上来，是不是看见过什么？
经过姚赢晖身侧的江琴香（停步）：我在楼下，突然想到那晚看见人从天台下来，赶紧跑了上来。
姚赢晖：你先回房，我再看看。
江琴香往天台大铁门方向走。
第六集《路灯》（下）
38、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卧室 夜 内
亮着灯的卧室内，孙影用戴着手套的手，握着玻璃外推的铝合金窗上扶手：你开窗时感觉外面有阻力吗？
洪福明：没有。
孙影：没开窗前，你在卧房里，听到外面有声音吗？
洪福明：这……
江琴香（走进卧房，插嘴）：当时我们忙着干那事，动静挺大，哪注意过外面……
洪福明（打断）：警察做笔录，你说这些干嘛！
江琴香（走到孙影跟前）：做完那事，我听见过外面有声音，以为是风声，叫他开窗。死了人后，我在楼下听邻居说今晚没风，所以我认为先前听见的风声，也许是窗外人弄出的响声。
孙影：什么样的响声能让你错解？
江琴香：衣服摩擦窗户的声音。仔细分辨，不会弄错。
姚赢晖（走进卧房）：现场勘察说这整套房子的窗户全关着。
洪福明：毛侃国死后，我心里疙瘩，睡觉前会把房间窗户全关上。
孙影（递出本子）：看看笔录，如果没问题，签字。
姚赢晖：这样看来小偷没有进屋，屋内不需要取证，窗外取样已经结束，笔录完成，闪人吧。
江琴香：今晚太诡异，我要换衣服回家睡觉。姚队，送我回去行吗？
递还本子给孙影的洪福明：你怎么能麻烦警察呢？今晚别走了。
姚赢晖：江琴香，你确定要走吗？
39、一组办公室 日 内
一组人在办公桌边忙碌着。
姚赢晖拿着只文件袋，来到郭贤禄办公桌边。
林轩之：队长，检验中心复原了昨晚坠楼的人样貌，我用他的样貌查询档案。发现他是本省惯偷董向龙，26岁，2年半前才出狱。
姚赢晖：我昨晚看过他的脸，早认出来了。我联系认识董向龙的小马，小马说董向龙最近住岐山区。之后我给岐山派出所电话，凌晨时岐山派出所找到了董向龙的出租房，我通知夜班的孙影，跟着现场勘查去董向龙出租房取了证。
郭贤禄：噢。
姚赢晖（递出手中文件袋）：这是我从检验中心拿回的东西。
洪福明来到办公室门边，叩半敞开的门。画里音（叩门声）
姚赢晖（回头，指洽谈桌）：洪老板，先坐吧。
洪福明：好。（进办公室，朝洽谈桌走去。）
过肩镜头，洪福明渐虚，姚赢晖和郭贤禄、林轩之渐实。几人附近一张办公桌边小万起身，镜头随小万来到饮水机边。
小万倒水，送到洽谈桌边，递给洪福明。
洪福明笑，姚赢晖、郭贤禄来到桌边落坐。小万离开桌边，走出画面里。
姚赢晖将套着取样袋的请帖递给洪福明，特写洪福明的名字。
洪福明（疑惑）：这是我放在书房抽屉里装钱的。
姚赢晖：警方在坠楼的董向龙家卧房写字台上找到的。
洪福明：我不认识董向龙，更没去过他家。
姚赢晖：里面装了多少钱？
洪福明：我平时基本扫码付账，极少用现金，年初取了两万块…（思索）纸袋里应该有1万6左右吧。
姚赢晖：我们拿到时里面没有钱。你最后一次动钱袋是什么时候？
洪福明：两个多月前吧。
郭贤禄：你家还丟过什么东西？
洪福明：和前妻离婚后，我搬回华亭旧屋住，老房子东西很多，我整理得也不勤，即便现在回家清点…（摇头）恐怕也查不出来。
郭贤禄：你家有毛侃国暂存的东西吗？
洪福明：没有。
江琴香走进一组办公室。
郭贤禄（朝江琴香喊）：过来。
江琴香走到洽谈桌边落坐。
姚赢晖（递出照片）：这是昨晚坠楼者的照片。毛侃国死那晚，你看见从31栋天台下楼的人是他吗？
江琴香：那人经过我身边，我只到他下颚。他脸部挡得太严实，没看到样子。
洪福明：侃国死那晚，你看见有人从我家天台下来？
江琴香：是。我折回去向你要钱，你回卧房拿钱给我时，我问你对门有人住没，你说没住人。
姚赢晖：坠楼的董向龙只有1.62米，显然不是江琴香在楼道里遇到的人。
江琴香：确定董向龙是从他家窗外坠的楼吗？
姚赢晖：窗户外的玻璃上有董向龙留下的指纹。（看洪福明）因为在董向龙家找到了你用来装钱的请帖，所以我们要到你家取样。
洪福明点头。
40、马上来钥匙店 日 内
繁华的街边人来人往。
拍店名“马上来钥匙店”标识。镜头推进店里挂着许多规格的钥匙。
姚赢晖（坐在柜台边）：我在岐山区找到了董向龙租住的出租房，不过他把所有东西和钱都放在登山包里，家里收拾得像洗过，一副逃跑的样子。
小马：你这么找他，他犯什么事了？打字幕
姚赢晖：他在已经光顾过的一户洪姓人家窗户外坠楼死了。
小马：他两次去同一户人家时间隔了多久？
姚赢晖：不知道。
小马：前天他来我店里，我当时生意很忙，他坐了好一会，见我没空，才走的。
姚赢晖：洪姓人家同小区有个姓毛的人煤气中毒死了。可姓毛的人死时，卧房床头柜抽屉里有4万多块钱。
小马：董向龙应该没去过姓毛那家，因为如果进过，肯定拿走钱了。
姚赢晖：知道他最近和什么人联系吗？
小马（摇头）：我已经干正经活好几年了。
41、缤纷花园12栋2单元2303室 夜 内
画里音（电视）：本台记者从前方发来报道……
装修温馨的四室两厅，未开灯的客厅播放着电视，屏幕的颜色给客厅添上了些色彩。
与之相邻的餐厅亮着灯，洪福亮独自坐在餐桌边吃盒饭。
画里音（手机铃声）。
洪福亮接听：…嗯，我在家呢…老婆孩子去岳母家了，一进屋我就全屋检查过，好好的，你住华亭要小心，我这楼高没人进得来……
……
龙门批发市场停车场 夜 外
关上车后盖，画里音（关车厢声）
洪福明（沿着车边，往驾驶室走）：…一个人在家要提个心。（钻进驾驶室）
42、汽车 夜 内
拍洪福明（握着方向盘，用车载蓝牙讲电话）：…我回家拿换洗衣服，到香香家住…事情平静些，我带香香见我爸妈前，一定先和你吃饭……喜运连、招财猫好几家店又补了货，我回批发城就是让仓管把货，装到货商停在车场的车上……
43、服装店 夜 内
拍位于百货商场里挂满衣物的服装店。
江琴香和售货员A站在柜台边低语，洪福明走进店。
洪福明（笑，递出一大包零食）：给你们的。
江琴香将食品递给售货员A。
售货员A（笑）：谢谢。（将整袋零食放到柜台下）
洪福明：你们下班了吧？
江琴香：还有……
画里音（铃声）
售货员A：下班。
江琴香（伸懒腰）：我去拿包。
44、汽车 夜 内
副驾座上江琴香：住我家要给房费。
驾驶员洪福明：死要钱！
镜头移到车边，车辆驶出停车场。
转回车内。
江琴香：我没听错吧，你带一条内 裤，一套外衣裤，打算在我家住半月？
洪福明：嗯。
江琴香：我没洗衣机，拧不干衣服，你的衣服不够换，回你那拿衣服。
洪福明：噢。
45、华亭社区31栋2单元楼道 夜 内
洪福明（钥匙插进锁眼，拧钥匙）：这锁有点难开，改天换了它。
一旁的江琴香：你也该换了。
洪福明笑，推开门。
46、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 夜 内
洪福明、江琴香经过灯光明亮的过道，来到未开灯的卧房门边。
洪福明进卧房，开卧房灯，画里音（按电灯开关音）。
房间内灯光昏暗。
洪福明抬头，拍顶部造型复杂的花灯有两盏灯泡黑。
洪福明（摇头）：3个灯泡坏了2个。（拉开衣柜门，取衣服扔到床上，蹲下身，从柜子里拉出旅行箱。
靠在门边的江琴香：你家还有灯泡吗？
洪福明：有，在侧卧衣柜里。
江琴香往外走。
洪福明（大声）：没事，看得见。（合上旅行箱）
江琴香扛着铝合金梯子，抓着两个小盒子进卧房。
江琴香递出小纸盒，放下梯子。
洪福明取出盒子里的灯泡，抓在手中爬梯子。
江琴香关灯。画面里（按电灯开关音）房内漆黑。
江琴香用手机光照着花灯。
站在梯子上洪福明一手握住灯座，一手换灯泡。
画里音（洪福明）：好了，开灯吧。
画里音（按电灯开关音）屋内灯亮。
洪福明下梯子，收梯子。
画里音（轻声吱嘎）
江琴香：什么声音？
江琴香经过抓着梯子往外走的洪福明，快步走到窗边，探身看。
洪福明（空手走回卧房，提起旅行箱）：走吧。
画里音（轻声吱嘎）
江琴香（回头）：又响了。
洪福明：没事，装修旧了，门啊、柜子有异响正常。（拎起旅行箱）走吧。
江琴香（环顾四周，抬头盯着吊灯，退到一侧）：你走开。
洪福明拎着旅行箱，退到门边。
江琴香双手举着木质落地衣架，用衣架上方碰屋顶的吊灯。
洪福明：你干么……
吊灯底盘松动，砸在衣架上。
画面黑。
画里音（江琴香）：啊——
画里音（洪福明）：怎么回事？
画里音（剧烈响声，然后一串小碰撞声）
手机亮，射出的光照着卧房内狼藉——地上、床上断裂的花灯和破碎的灯泡。
洪福明用手机光照着站在柜子边的江琴香。给江琴香震惊的面部特写。
洪福明：你受伤了吗？
江琴香：没大事。（拨打电话，手机光照着面颊）姚队，我在洪福明家，卧房吊灯掉下来了……
47、街道 外 夜
拍闪动的爆闪灯，转到华亭社区标识，下移警车驶入。
48、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 夜 内
房间内忙碌的公务人员，镜头随从餐厅拉出的电线，进入用临时照明设备照亮的卧房。
拍卧房里床上、地上砸成几段的大花灯，及玻璃碎片，和房间内取证的公务人员。
江琴香胳膊裹着纱布，来到卧房门边。
画里音（姚赢晖）：江琴香。
江琴香：来了。（转身往客厅走）
林轩之、郭贤禄、姚赢晖和洪福明坐在沙发边，江琴香走来，坐在沙发边的木板凳旁。
姚赢晖：你怎么想到用东西碰卧房的吊灯？
江琴香：换好灯泡，我几次听见“叽嘎”声，想起毛侃国死那晚，有人从洪福明这栋楼天台下来，昨天又出现了贼在窗外坠楼，今晚进屋时门锁不好开，昨晚还亮的三个灯泡一下坏了两个，所以拿起房间里落地衣架碰碰吊灯，看猫腻在哪。没想到找对了。
一警察走到姚赢晖身侧，低语。
姚赢晖神色凝重。
警察离开沙发边，往一侧走。
姚赢晖：洪福明，开锁的师傅检查你家门锁，发现门锁有被撬痕迹。
洪福明郁闷。
画里音（孙影）：洪福明，我们还要拿些东西去检验，你过来看一下。
洪福明：好。（走出画面）
姚赢晖：你胳膊伤重吗？
江琴香：被玻璃划破几个口子，没大碍。
49、一组办公室 日 内
办公桌边林轩之（手撑着桌面）： 洪福明家昨夜门锁被撬，嫌疑人入室后弄坏了卧房顶部床上方的吊灯底盘和两个灯泡，人换灯泡时，习惯扶住灯座，这一举动会导致吊灯底盘彻底松动。假设洪福明在床上睡觉，吊灯砸下来…他生还机率等于零。
端着茶杯的郭贤禄：洪福明、毛侃国遇害，谁收益？
另一张办公室边的崔玉：我联系过银行，银行发来了桂融三个合伙人的账户情况，账目显示收入不错，不存在经济问题。
姚赢晖走进办公室，来到几人附近。
郭贤禄：董向龙原打算从窗户进入洪福明家，但靠近后发现家里有人，赶紧离开。这时遇上洪福明开窗，窗体撞到移动身子的董向龙，造成了他坠楼。
姚赢晖：董向龙是无伤人记录的惯偷。洪福明家住5楼，董向龙入室行窃前，应该在天台观察过洪福明家。空调外机转动，声音不小，很可能董向龙行动前就知道家里有人。
郭贤禄：既然知道有人，董向龙为什么要行动？
林轩之：天台上有董向龙害怕的人。
姚赢晖：我赞同这个说法。因为董向龙死后，疑犯进入洪福明家破坏卧房顶部吊灯，是靠撬门进入。这说明董向龙受雇或者受制于人。
画里音（手机铃声）。
姚赢晖接听：嗯…你不用上来，我们下去。（挂断电话）大家下楼，我找了个和董向龙一样的攀岩入室高手，他已经到刑警队外面了。（转身往外走）
所有人惊奇，快速跟上。
50、华亭社区21栋3单元楼道 日 内
拍楼梯口上方21栋3单元标识。
画里音（急促脚步声）拍一群人跑楼梯。镜头上移姚赢晖、小马、林轩之等人。
画里音（姚赢晖）：我们已经和派出所、小区保安、毛侃国家属联系过，一会你大胆行事……
51、华亭社区21栋3单元顶楼 日 外
姚赢晖递安全绳索给探身往下望的小马。
小马（指外墙的下水管道）：不用，这对我来说算楼梯了。
姚赢晖：不行，套上。
小马（嫌弃瞪姚赢晖，接过安全绳索，系在腰上）：鞋套给我。不然待会留下脚印了。
姚赢晖：不用，你爬好了。
小马跨过天台，顺着外墙的下水管道往下走。
52、华亭社区21栋3单元301室 日 内/外
门开，开门的小马（看着楼道里的孙影）：很容易进屋。
孙影：你好快。
小马：董向龙速度和我差不多。
姚赢晖下楼，画面音（走楼梯声）
姚赢晖：我们去洪福明家。
小马关门，画里音（关门声）
53、华亭社区内道路 日 外
一行人走在华亭社区里。
拍31栋标识。
一行人停在楼下。
姚赢晖指上方：那个就是洪福明家窗户。
镜头仰拍楼房外观。
小马：他家住顶楼，按理说这里比刚才那家更容易攀爬…董向龙的身手不错，怎么会出事？
郭贤禄：上去看看吧。
一行人进楼道，消失画面里。
54、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卧房 日 内
开着空调的屋内，姚赢晖、郭贤禄、洪福明站在关着的窗边，带着保险绳的小马一手扶住窗框，一手拉开玻璃窗，脚踩着窗框下沿，跳入屋内。
姚赢晖接过小马从腰间解下的保险绳。
小马：这间屋子窗户外空调机壁，在空调运行时比较烫。
姚赢晖递出矿泉水。
小马（接矿泉水）：做飞贼的遇上这种外机，又明知道家里有人，一定立马离开。我朋友死的那晚，隔壁房窗户开着还是关着？
洪福明：关了，里面还锁了。
小马：姚警官，能不能私下说？
姚赢晖点头。
55、华亭社区31栋2单元501室客厅 日 内
姚赢晖和小马走到客厅靠边位置。
小马：即便董向龙行窃前没查看清楚，到窗户外也会发现屋里有人，一定放弃偷窃。这屋子在顶楼，以他身手爬回天台，走楼梯离开最容易。可他明明感觉到歇脚的外机烫，还躲在窗户边，我认为天台上有他害怕的人。
姚赢晖：董向龙为什么不从外墙下到地面，避开天台上的人离开？
小马：做贼的速度再快，也会害怕从外墙下到地面时，遇到路人。
姚赢晖：他家有打包好的旅行包，我同意你说的天台有人的说法。
小马：死的毛侃国、这家主人洪老板和另一家主人是合伙人，我能不能去看看那家的屋子？
姚赢晖：你怀疑董向龙去过那户人家？
小马：是。
姚赢晖：谢谢你的建议，我想想。洪福亮住缤纷花园23楼，小区监控很多。
56、一组办公室组长室 日 内
办公室内一组人忙碌着。
姚赢晖拿着记事本和孙影一起走进办公室，来到伏案工作的林轩之办公桌边。
姚赢晖（大声）：昨天孙影去缤纷花园物业，拿了近一个月洪福亮所住的12栋4个楼道口监控。我们从洪福明家吊灯坠落的时间倒着往前看，在毛侃国死的前一天下午2:20，发现身材矮小，戴着口罩的董向龙进入12栋3单元楼道，之后3:50 却从洪福亮所住的12栋2单元楼道口走出。因此推断董向龙进过桂融3个合伙人的家。
林轩之：为什么董向龙要白天爬墙进入洪福亮家？
孙影：缤纷花园每单元4户人家。12栋3单元23楼的2301号房是空房，2301房阳台突出，阳台附近有楼房建筑钢筋水泥横梁，该横梁连接2单元2304房的阳台侧面，因此董向龙通过该横梁能较轻易到达相邻的2单元2304房。现场勘察已去过2301房，门锁有被撬痕迹，但屋内没有其它线索和指纹。我今早和2304的屋主谈过，他家白天有人在家，铝合金防盗网不锁。下午3:15至4:30接孩子，家中无人。因此董向龙选择这时从3单元爬到2单元，走2304号屋子的阳台，前往隔壁洪福亮所住的2303房。
郭贤禄：洪福亮家和隔壁2304号家阳台间的外墙有多长？
姚赢晖：80公分，另外这80公分的外墙上装有3个空调外机。洪福亮家没有装防盗网，白天他家只关纱窗。
郭贤禄：洪福亮家查到了什么？
姚赢晖：检查了用水、用电、用气，没问题，现场勘察在他家的采样和随身物品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但玄关柜里的两把备用大门钥匙有被拓过的印迹。
林轩之：12栋3单元、2单元的监控有没有拍到江琴香说的那个从洪福明家天台下来的人？
姚赢晖：小高层住户非常多，80%的人戴着口罩甚至帽子，很难判断谁不是住户。江琴香对毛侃国遇害当晚从洪福明家天台下来的男人描绘很不清…目前能肯定的就是有人雇佣董向龙入室，开桂融三个合伙人家的大门，之后，雇佣者从大门进入屋内，布置杀人现场。
林轩之：疑犯的目标是桂融的3个合伙人？
姚赢晖：对。我们现在去批发市场，仔细查货和账目。
57、龙门桂融食品行 日 内
孙影和几个便衣在店里查看货物。售货员紧张地站在一旁。
58、龙门桂融冰库 日 外
敞开门的冷库散出冷气，郭贤禄和一警察穿着厚羽绒服往里走。秀才和几个便衣、洪福亮站在门边。
59、龙门桂融仓库 日 内
俯拍仓库货架边，林轩之和几个便衣拆开一个个纸箱，桂融工作人员将检查完的纸箱重新封好。
60、龙门桂融办公室 日 内
品字形摆放的3张办公桌边，崔玉、小万面对面各坐在一张办公桌边。
洪福明（站着两人侧面的办公桌边，递出一叠单据）：这是税务发票和账本。
小万接过，低头翻看。
洪福明（将剩下的递给崔玉）：这是近三个月的进货凭证，不过最近一个月的找不到了，估计洪福亮搞卫生时当垃圾扔了。
崔玉：进货凭证丢了，你们怎么算利润？
洪福明：做小食品十几年了，我们大体能根据食品类型和出产厂家，估出进价区间，虽说利润不精准，但不会亏。
姚赢晖走进办公室。
崔玉：如果食品质量出现问题，怎么办？
洪福明：进货渠道无非是厂家，和向厂家申请了促销产品、实力很强的一级批发商。即便丢了进货单，我们也知道从哪进的货。假如质量出现问题，无论厂家还是一级批发商，都不会赖帐。
姚赢晖：所有批发商都秉性你们这种进货理念吗？
洪福明：不一定。但大家拿厂家货以外，总会到熟悉的经销商处补些货。
姚赢晖（指显示器）：电脑上登记了货品名称和生产厂家，怎么没有你们的进货单位？
洪福明：电脑的登记是为了店里卖货的出账、盘存。
姚赢晖：货款怎么付？
洪福明：从厂家进货，银行转账；进一级批发商的货，现金结账。
崔玉：你们怎么交税？
洪福明：我们是食品批发店，定税。
姚赢晖：进货凭证遗失的情况下，假设你们三个老板全出事，货又出了问题，谁知道你们除了从厂家，还从哪些经销商处进了货？
洪福明：没人知道。
姚赢晖：你们的麻烦来源于货物。毛侃国遇害前几天，或者前一个星期，你们在哪些一级批发商处进过货，又卖给了哪些客户？给我名单。
洪福明手抖敲击键盘。镜头给显示器上的表格。
姚赢晖：还好，近半月你们从外面一级批发商处进的货只卖了7个零售商。崔玉，你给这7个零售商所在的辖区派出所电话，让他们赶过去将货下架。
洪福明：等等。7个零售商的出货单开了，但电脑显示5单货三联凭证都在，货在仓库待发。
姚赢晖：哪些客户提了货？
洪福明：快乐小店、祥瑞食品。
崔玉取走打印机打出的表格，走到窗边拨电话。
洪福明：祥瑞食品的货发了，但运货的车还在龙门批发城停车场。
姚赢晖：为什么？
洪福明：祥瑞食品店在冷江。老板在天海几个批发点进货后，会将车停在龙门批发城停车场，到埠县和邵明县补货。补的货用快递寄到龙门批发城提货点，祥瑞老板返回到天海后，到龙门批发城提货点取出快递再装车，然后驾车回冷江。
姚赢晖：祥瑞食品的货车车牌号多少？
洪福明：F6743。
小万：我联系轩之和小细菌去停车场找F6743。
窗边的崔玉：队长，两家店所在地的派出所反应，快乐小店、祥瑞食品分别于4天前和5天前被偷过，丢失了店里全部现金，店里的货也翻得一塌糊涂，没有人员伤亡。
姚赢晖（朝崔玉点头）：洪老板，我们去停车场找车。
洪福明：噢。
61、货车边 日 内/外
拍F6743车牌，上移郭贤禄、林轩之等戴着手套从该货车后箱中抱出一只只纸箱，放到车附近地上铺着的塑料布上。
姚赢晖和洪福明兄弟等围在堆着货的塑料布边，看现场勘察人员开箱子。
现场勘察摇晃一瓶蛋挞液，放回包装箱里，再拿起一瓶蛋挞摇晃，用刀划开包装盒，将蛋挞液倒出，包装盒里便露出几个拇指大小的塑胶袋。
现场勘察用小刀划开一个塑胶袋，使用镊子取丁点粉末放到仪器上。
拍在场人面部紧张的表情。
现场勘察：是白 粉。
洪福明、洪福亮面部痛苦。
姚赢晖：从哪进的货？
洪福亮：8号码头交易区B区52号好运连连食品行。
姚赢晖拨电话：我是一组姚赢晖，8号码头交易区好运连连食品行的蛋挞液中发现白 粉…
62、拘留所 夜 内
姚赢晖、一警察审讯一相貌平庸男。
平庸男：我一个好运连连司机， 干嘛抓我？
姚赢晖（吼）：你可是给绿色丛林酒保提供毒品的人！
平庸男惊慌。
姚赢晖：绿色丛林的酒保不知道你们窝点在哪，我们只能按他所讲，绘制了运送毒 品人员的面部图。可酒保被捕后，你们再没去过绿色丛林。如果向全社会发布通缉令，你们收到风声，定隐藏起来。只能公安系统内通告。可谁也没想到桂融案件，会让你们露出来。
平庸男沉默。
姚赢晖：酒保先前看了你照片，说其中一个给他货的人就是你。你通过到吧台点酒，掉出一张银都超市取件码凭证，他在你走后，拿取件码到超市取走毒 品。我们埋伏在附近的人，捡到了酒保丢弃的取件码凭证。取件码凭证上有你的指纹。
平庸男泄气。
姚赢晖：你们好运连连错把藏有毒 品的蛋挞液发给了桂融。于是雇佣董向龙到桂融商户办公室，偷发货凭证。董向龙来不及细看，把桂融最近一个月的进货单据全偷给了你们。
平庸男：没有。
姚赢辉：装了毒 品的包装箱上有特殊记号，为了找到错发的毒 品，你们的人溜进桂融的仓库和冷库，在没翻乱桂融仓库情况下，确认了货已被桂融卖出。于是你们用桂融的发货单存档，找到快乐小店和祥瑞食品。但在翻遍这两家店，仍旧未找到藏有毒 品的货。你们也是批发商，清楚同行的记账模式，最终决定杀掉3个经营户，这样即便毒 品曝光，也避免了被顺藤摸瓜一锅端。
平庸男：不是我杀的人。
姚赢晖：你个高，但单薄，杀的人是好运连连仓管李群吧？
平庸男点头。
姚赢晖：毛侃国遇害在凌晨3点到4点间，李群从洪福明家天台下楼时不到两点，结合董向龙从洪福明家书房拿走了1万多元现金，可以推断出那晚你们要杀的目标是两个人。洪福明迟迟不睡，董向龙进了他家书房，偷了钱出来，却不敢开大门让李群进屋。李群被迫暂时放弃杀害洪福明，转向当晚的第二个目标毛侃国，是不是？
平庸男：是。
姚赢晖：李群下楼时遇到洪福明的女人，他只跟踪了该女人短短一段路，所以路口的监控没拍到李群，只有洪福明的女人。
平庸男：这个我不知道。
姚赢晖：按计划董向龙入室开了毛侃国家的门，他就走了。李群进屋杀了毛侃国。之后董向龙听说了毛侃国的死讯，害怕得要逃命。可李群一定要他开洪福明的门，董向龙没办法只得照做。他躲在洪福明家卧室窗外，是因为他不敢回李群所站的天台，时间太久，空调外机过热，他只得稍稍挪动变换息身之处，这时洪福明推窗，把已经很疲惫的董向龙撞了出去，造成了他的坠楼。
平庸男：是。
姚赢晖：我原本有两点不明白。第一，为何董向龙没拿走毛侃国卧房的4万多元，却偷了洪福明家的一万六？看到白粉就明白了，你们非常谨慎，不会允许董向龙偷这些人任何东西留下线索。从洪福明家书房返回天台，光线暗加上一万六的钱币稍薄些，董向龙逃过了李群的眼。可四万多元太厚一叠，替李群开毛侃国家门时，被李群发现，被迫放了回去。
平庸男：李群不知道董向龙拿了洪福明的钱。
姚赢晖：第二点，既然董向龙进过洪福亮家，为什么除了两把备用大门钥匙被拓印，没有检查出任何东西被动手脚？
平庸男：他家房子很新，装修的质量也好，我们暂时布置不出意外事故。
63、一组办公室 日 内
郭贤禄打哈欠，端着杯茶往桌边走。
小万：怎么今早就你一个上班？
郭贤禄：他们审好运连连卖毒品窝点连同老板在内的8名毒贩，干了通宵，今早起不来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