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房门被暮凡关上了。
准确地说,是摔门。
吓了我一跳。
而他人,留在了我的卧室。
他一下坐到我床边。
就是贺铭刚才坐的位置。
我半卧在床上,见他靠过来,有点怕,就下意识挪了位置,离他远点。
“怎么,外头的男人来了,你靠近。我一来,你就躲,什么意思?”
“我,我……有点头疼,想休息了。”我扶着额头,装成难受的样子。
“你疼的地方,还真多呀!”
“我,我是病了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瞪起眼,眼白森森:
“今天的事,就今天解决。我问你,为什么让外人来家里?”
“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
他阴沉地说:
“劝你老实一点。不要再让外人进家来,尤其是男人!”
我委屈:“他不是什么外人,他是我的医生,也是我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请朋友来?”
“因为这是我家。是我在供养这个房子!”
他的声音如雷鸣,震得耳朵嗡嗡的。
我知道,他真生气了,而且,是很气。
但还是忍不住说:“这的确是你的房子。可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呀。”
“你,没,有!”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表情严肃。
我不想再惹麻烦,只好点头说:
“好,不让人来了。我是脚受伤,暂时出不去。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请他来。”
“我想说的是,在外面,你也该和贺铭保持距离。”
我诧异:“为什么?”
“因为,你是程家的女人!”
他奋力地指着我说,激情而亢奋。
我却苦笑:“是,我是程家人,可我是谁的妻子呢?我老公呢?他在哪呀?”
看着他跟我横眉冷对的,我的心就酸痛。
我这个程家媳妇,有老公等于没老公。
可他明明就在眼前,却不承认我这个妻子了。
还有比这更冤苦的吗?
“你老公,已经死了。”他猛然爆出这样的话,但语气很淡漠。
我否认:“不,他还活着,他就在我面前!”
“你又想说,我是你老公是吗?”
“你明明就是啊!”
“所以,你才几次三番的勾 引我。”
我着急,都快捶胸顿足了:
“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呀。怎么说是勾引啊?我只想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难过得流泪,不知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们本来就是幸福的一对。
然而我的眼泪,却惹来他的嘲讽。
“越来越觉得,你很有意思。为了引诱我,编出一套故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洞那么大呢。”
他忽然挨近捏着我下颌,迫使我仰视他:
“想睡我,就直说。我不会拒绝一个寂寞的女人。”
他的黑眸,闪烁着欲望,像要吞噬我。
我害怕,不知他怎会有那种眼神。
那绝不是暮凡拥有的眼神。
我愤然拨开他的手,委屈道:
“程暮凡,你太过分了!你不承认,也不用这样羞辱我啊!这辈子,我只爱一个人,就是暮凡。我要你恢复暮凡的记忆。”
“你说什么?”他突然伸手掐住我脖子,鼓起眼睛瞪我。
我惊讶:“你干什么?”
紧跟着,他的手指用力往皮肤里捏紧,掐得我喉咙痛。
我挥舞着双臂挣扎:“你……放,放手……”
他稍微松了劲,但手还是没离开我脖子,沉着铁青的脸: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早已泪流满面:“我都快被你掐死了,还能对你做什么?”
“你说,要恢复暮凡的记忆?那不就是要我死吗?”
“这么说,你承认,你占据的是暮凡的身体,而不是你自己的,对吗?”
“我不知道,什么真,什么假。但是你想动我的脑子,没门!”
他猛推了我一下就松开手,凌厉地说:
“告诉你一件事,不管我用的是谁的身体,记忆是我的,这个人,连同躯壳就都是我的。我就是这幅身躯的主人。因为,是我主宰,我在支配。说别的都没用!”
“杨珞雪,你记住,别再叫我暮凡。我现在,从身到心,都是暮林!你再给我提那个人的名字一试试,我叫你好看!”
放下狠话,他又重重地摔门而去。
我呆坐在床上,不知今后怎么办?
我好像,真的找不回原来的暮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