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月的面容更冷,仿佛有一抹寒霜,目光中有刺向人心的冷意,脸上露出冷酷的光芒。面对这样的“冷月”,冷月感觉到异样滋味浮上心头,心底产生了可怕的念头:我千万不能变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为了让你成为辅天者,借助亚夏风云之势,借助宇宙神力改变天意轮回,我做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可是,你居然想要放弃成为神的机会,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那个冷酷的冷月冷冷地说。
难道你希望我变成你的样子,孤独地守在月宫之上?难道你愿意任由所谓的神的力量任意而为,使亚夏大陆变成神牧之地?冷月反击道。
人有人的使命,神有神的使命,这是宇宙法则规定好的,没有人或神能够改变,即使是以为同天地融合的你也不行。我劝说你不要妄图在黄金洞找到什么答案,更不要希望在黄金洞获得重生。冷冷的“冷月”冷冷地说,眼中闪烁冷冷的目光。
我突然之间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冷月心如止水,好像突破了又一重心境,完全将自己呈现在天之间。
为什么?那个冷酷的冷月不解地反问。
因为我不想要别人赋予的设计好的人生,我要为自己做主,去做一个真正懂得生命意义的人,去找寻我心中所爱。冷月义无反顾地说道。
看来你终究不是宇宙魔族的代言人啊!冷酷的冷月话音一落,双手向无尽穹空伸展,引来宇宙深处的强劲风暴,其势将毁灭掉一切。
冷月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从未体验的强大力量从黑暗中涌来。她缓缓地抬起手,将自己化为一柄刺向宇宙深处的剑,无所畏惧地刺了出去。
黑暗的空间颤抖了。
宇宙深处也颤抖了。
冷月感觉到一丝光明出现,轻拂着她的脸庞。冷月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与缇谧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穴中,四周的墙壁上皆是壁画。洞穴的正中央有一个大石桌,方圆足有百丈,上面堆放着不少竹简与兽骨。
缇谧睁大眼睛看着冷月,好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似的。“冷月姑娘,你难道真的是神明吗?为什么我被你带入一个玄妙怪异的时空里,看到了无法形容的奇景呢了?”缇谧压低声音问道。
“我不是神,缇谧也不要把我神化。至于为什么经历怪异时空,我只能说咱们是被某种力量选择了,站在这座山洞完全是偶然。”冷月不想说得太过玄妙,让缇谧难以理解与把握。
“可是,我恍惚中看到另一个冷月出现,又如同闪电一样消失了。”
“没错。那是我心底的另一个自己,一个渴望封神的自己。不过,我没有被她控制。我杀死了她。”
“冷月杀死了冷月?”缇谧有些发愣,嘴巴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的。杀死另一个冷月,冷月才可以获得重生。”冷月微微一笑,朝缇谧伸出了手。
缇谧抓住冷月的手,起伏的胸口渐渐平静,好像被注入的力量安抚。“难道这就是天悟之道所说的破而后立?”缇谧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破不立。不论今后我将遭遇什么,此时此刻,缇谧要相信我是真正的人,不是一个自说自话的神。”冷月颇为真诚地说道。
“好。”缇谧点了点头。
两个人不再说话,沿着洞穴墙壁走,仔细地观察那些壁画。壁画的画法多变而巧妙,技艺颇为精湛,绝对不亚于廊中著名的画师。
“这些壁画太美了,我感觉不像火龙川南的土著能够刻画出来啊!”缇谧缓缓说道。
冷月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一幅壁画前。壁画没有特别之处,好像是表现一个会盟场面。“我听异人堂的异人曹蛮子说过,远在飞龙纪时代,以五星堆中心,曾经出现过一个强大的部落共国,使其他部落臣服。除了部落勇士骁勇善战,这个部落共国胜出的关键还在于五星堆金矿,而金矿矿脉的关键则是黄金洞。蚩天大帝北上之时,派出手下来到五星堆,举办了一次涉及诸多川南部落的会盟,并将五星堆黄金洞封锁。”
“曹蛮子是金亭小蛮山人吧。”缇谧说道。
“对。他是小蛮山下金芒镇的富绅。”
“这幅画讲的就是那次会盟?”缇谧又问道。
“很有可能。我想,蚩天大帝战败之后,他的手下可能还占据五星堆,并将其他部落赶走,以至于川南各部落远离五星堆,使这里变成了神秘所在。”
“原来如此。冷姑娘,你看,石桌上好像有一颗人心。”缇谧回头看向石桌的时候,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冷月转过身看向石桌。石桌上有一颗血红色的石头,颇似人的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之状。两个人走过去。冷月观察片刻,将石头拿起来。
“这是什么?”缇谧问道。
“据说,元世纪中期,帝国大臣高凡奉庄帝之命前往五星堆,在黄金洞内发现了一本竹简,以及一块诡异的石头。那块石头通体红色,像人的心脏,有微弱的跳动之声。高凡以为自己找到破解火龙川秘密的法门,尝试将竹简与石头带离火龙川,结果因为得了一场怪病,不得不在一个山中猎户家中休养,导致竹简与石头消失不见。”冷月答道。
“这颗石头好奇怪啊!冷姑娘觉得它来自哪里?”
“或许来自于天外吧。”冷月答罢,不由得想起皎月仙子提到的龙诞星能量石。莫非龙诞星的龙族早就发现了黄金洞?
忽然,冷月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怪异气息,使她的心海泛起波浪,更令她的真气与内力自然流溢,在缇谧与自己周围建好真气罩。冷月转回身,看到一个壁画颇为不同,好像一个石鼓在被人敲动,隆隆地颤动。与此同时,石鼓之内有诡异的气息流动,不时地撞击着石鼓,想要挣脱出来。
混沌之气!
冷月下意识地觉得,那石鼓之中封印的是邪恶的混沌之气。她走过去,用手触碰着石鼓。石鼓跳动得更加猛烈,鼓内之气变得狂暴无比,传出的咝咝声无比可怕。
“这里面藏着什么?”缇谧躲在冷月的身后问道。
“世上残存的混沌之气。”冷月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归墟之灵。归墟之灵光华闪闪,使得洞穴内光线更明亮了一些。
自从在归墟海底得到了归墟之灵,冷月还从来没有使用过,哪怕是她身陷幽冥地府的险境,也没有露出这件奇宝。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石鼓封印的混沌之气,冷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归墟之灵。
冷月将归墟之灵轻轻托起。归墟之灵光芒大盛,慢慢地悬浮起来,在距离石鼓尺许之处停住。石鼓之内的气息感应到归墟之灵,流动得更加快速,发动更加疯狂的撞击。洞穴之内响起隆隆的撞击声,震得人心脏都难以承受。
片刻之后,那股气息的力量渐渐消失,化为一道道浅流,竟从石鼓之内飘出来,钻入了归墟之灵。归墟之灵吸纳了力量之流,光华忽明忽暗,仿佛在努力消化一样。不一会儿,气息之流没有了,归墟之灵表面的光芒暗淡,如同人吃饱一样小寐。
冷月将归墟之灵放回怀中,用手轻轻地一按石鼓。石鼓嗡嗡作响,壁画石墙竟然转动,露出了后方的一个巨大的大厅。两个人走入大厅。厅内空间十分宽敞,摆放着很多黄金制作的动物。
冷月仔细打量,发现那些黄金打造的动物既有常见的虎豹,也有一些她根本不认识的动物。令她惊奇的是,这些由黄金打造的动物好像都有灵魄,只差一口气就可以活过来。
“这个黄金洞真是名符其实啊!”缇谧赞叹道。
“看来黄金洞就是这里了。可是,黄金洞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呢?”冷月摇摇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四周。
踏入剑门峰之前,那缕心中恶念所化的黑袍人曾对冷月说过,一旦她击破剑门峰的峰灵,进入五星堆黄金洞,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身份的一个宇宙天简。
宇宙天简在哪呢?正当冷月思索之时,洞底上方呼啸声起,一个巨大的身影跳落下来,手中挥舞一柄金光闪闪的天斧,狠狠地劈向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