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平定了刘永和董宪之后,关东就只剩下了张步,那么张步是如何被平定的呢?本期节目我们就一起走进刘秀平定关东之猛人耿弇。
公元28年5月,刘秀命令耿弇,从涿郡出发去攻打张步。张步得知后,连忙将费邑封为济南王,屯兵于历下(即今天济南市的历下区),然后又分兵防守祝阿城(在今天济南市槐荫区的玉符河畔),同时还在钟城列营数十座,作为两城的后援。钟城在今天长清县的西北。
耿弇率军渡过黄河后,来到了祝阿城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破了祝阿城,并故意放走败兵,让他们逃回钟城,以动摇他们的军心。果然,钟城的军民听闻了前方的战况后,异常惶恐,纷纷弃城东逃。于是,耿弇兵不血刃,又拿下了钟城。
之后,耿弇采取围点打援的计谋,假装去围攻历下,目的其实是引诱费邑率军来救。果然,费邑率领着大军赶来救援,而耿弇早已在半路埋伏了伏兵。费邑率军正在赶路,突然伏兵四起,大军被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此一战,费邑大军不仅战败,而且他本人也在战斗中被斩杀。
随后,耿弇便率领大军前往临淄。临淄是张步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临淄失守,则张步就彻底无险可守了,于是他派了重兵防守临淄。临淄有两座城,一座是西安城(即今天的桓台县东),一座是临淄城(即今天淄博市临淄区的齐都镇)。西安城的守军有两万人,临淄城有一万余人,两城互为犄角,可相互驰援。
然而,让张步万万想不到的是,耿弇竟然将大军直接开到了两城的中间。这样的驻军安排在兵法上属于大忌,他无论去攻打哪个城,都会被另一个城的守军从后面偷袭,到时候必定是腹背受敌,疲于奔命。然而,作为老将的耿弇,竟然不按兵法布阵,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两城中间安营扎寨。
随后,他命令大军休整五天。五天后,向西安城发起总攻,西安城的守将是张步的弟弟张蓝。他得知消息后,派人日夜巡逻,加固城防,准备迎接耿弇的强攻。
第五天清晨,耿弇命令大军准备攻城。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准备攻打的,并不是西安城,而是临淄城。将领们以为耿弇搞错了,连忙起来劝说,他们认为西安城的兵力强,如果现在去攻打临淄城,那么西安城必然会从后面偷袭,到时候敌军两面夹击,难以应付。然而耿弇却笑着说:“五天前我故意说要攻打西安城,所以现在西安城的守军应该在十分紧张地备战着,他们操心能不能守得住城池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出来偷袭呢?而临淄城的守军断然不会料到,我们今天要攻打的竟然是他们。所以一旦交战,他们定会乱作一团,等西安城的守军反应过来时,我们应该已经拿下了临淄城。只要临淄城破,西安城就成为了一座孤城,不攻自破。”将领们这才恍然大悟。
于是耿弇下令向临淄城发起攻击,果然不出耿弇所料,进攻临淄城的时候,西安城的张蓝并没有出兵。临淄城因为没有充足的准备,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被攻破了。张蓝得知临淄城破后,立即弃城而逃,率军跑回了剧县。至此,耿弇一箭双雕,半天破两城。
大军进入临淄城后,耿弇就放出消息,要加强临淄的城防,等待着与张步的决战。此举的目的就是刺激张步,让他前来应战。果然,张步得知后,觉得耿弇就数万兵马,而且是远道而来,战胜他并不是难事,于是他纠集了十余万大军,前来与耿弇决战。
耿弇得知后,提前做出了部署。他亲率突骑隐藏在城中,让刘歆和陈俊率领两路大军埋伏在城池的两翼,然后派出一路人马主动出击,并且告诉他们只许败不许胜,目的是诱敌深入。两军交战后,耿弇派出的人马一触即溃,张步见状,觉得耿弇的实力不过如此,于是他率领着全部兵力发起了总攻,企图一举歼灭耿弇。当他们追到城下时,刘歆和陈俊突然率军杀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交战了半天后,耿弇亲率突骑从东城门杀出去,冲击张步的步兵,导致张步的大军首尾不能相顾,大败而归。
第一天的战斗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了。此时的刘秀正在鲁县,他得知耿弇正在被张步的大军围攻后,马上派人送来书信,让耿弇务必坚守城池,他马上率领大军赶来支援。
然而,第二天清晨,耿弇命令大军准备出城迎敌,将领们都来劝说耿弇,表示应该等刘秀的大军赶到后,再前后夹击攻打张步。耿弇却愤怒地说:“皇帝陛下驾到,作为臣属的,我们应该杀牛宰羊地招待,怎么还能让陛下操心打仗的事呢?”于是,耿弇打开城门,率领大军再次冲杀了过来,双方一直从早上杀到了黄昏,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
战役结束后,张步得到情报,刘秀率领着大军正在向临淄城赶来。于是他决定连夜撤回剧县。到了半夜,张步觉得汉军已经作战了一整天,此时应该已经入睡了。于是,他率领大军带着所有的粮草辎重,趁夜偷偷地撤走了,结果走到半路,突然伏兵四起,耿弇的大军从道路两旁杀出,张步的大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向剧县方向开始逃窜,而耿弇则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巨昧水。在这里,双方再次展开激战,这场战斗的场景异常惨烈,从临淄城到巨昧河畔,八九十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巨昧水。
最终,张步狼狈不堪地率领残部逃回了莒县。可此时,他的主力精锐已丧失殆尽,无力再继续战斗,只能率领残部向南逃窜。这时,刘秀也率军赶到了,命令大军继续追击,一直追到了平寿县(即今天山东省昌乐县东南)。走投无路的张步连忙派人向苏茂求援,苏茂率领着万余精兵前来助战。刘秀得知后并不着急进攻,而是派遣使者分别告诉张步和苏茂,他们谁要是能斩下对方的首级前来投降,就封谁为侯。
公元29年10月,张步斩杀了苏茂前来投降。刘秀将张步封为安丘侯,随后与家属一起被迁到洛阳居住。三年后,张步携带着妻儿从洛阳逃回临淮,准备召集旧部,结果被琅琊太守陈俊得知后给斩杀了。
至此,刘秀彻底平定了黄河以东以及淮河流域的广大地区。随后他又控制了除陇右和巴蜀之外的所有中原之地。那么陇右和巴蜀又是如何平定的呢?我们下期接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