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骏马的朱劭双腿一夹马腹,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长缨枪狠狠砸在马屁股上,骏马嘶吼一声前蹄扬起,蹭地一下子跳跃起来,越过那些百姓与士兵,直冲守将扑去。一人一马,一马当先,似乎合二为一,逼得守将踉跄后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攻回击,待稳住自己的身躯时,手背突然被锐利的兵器狠狠砸了一下,叮当一声脆响,手中的刀剑顿时滑落掉在了地上。
守将捂着手背脸色惨白,待看清楚了班斓的面容时,眼底满是诧异,忍不住惊呼:“公……公主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本公主怎么就不能回来了?”班斓冷声反问,朱劭的眼底也满是冷意,他将对方刚刚的神色尽收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用多猜就知道这狗东西也是个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卑鄙叛徒,岂能轻易饶恕?朱劭握着长缨枪毫不客气地朝对方胸口戳去,只听咚的一声,被砸到胸口的守将猛然吐了一口血出来,膝盖一软,当即便跌跪在地,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满脸怒容地抬头望向班斓:“公主殿下这是干什么?一回来纵容手下就趁我不备朝我出手……看这架势,是要杀了我吗?我不仅是皇帝陛下派来镇守边关的心腹爱将,还是臧氏一族的表亲,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公主殿下你何苦要如此伤我?”
“一家人?呵呵,你觉得你这番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你方才那套官腔敷衍得了平民百姓但却敷衍不了公主殿下!”朱劭眼底满是讥嘲,骑着骏马握着长缨枪欺身逼近对方,用长缨枪锋利的尖头狠狠地抵在了对方的心口:“我且问你,驸马现如今在哪里?”
守将躺在地上,一时间居然被朱劭先发制人拿捏掌握住了命脉,动弹不得,只能受控于朱劭:“朱成碧带领朱家军前往黑风峡谷追敌,这会估计已经擒获了敌国的主帅,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公主如果想找他,那就去主帐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公主对我肯定有什么误会。等待会见了他,将事情说开就行了。如果按照辈分来论,公主与驸马皆应称呼我为表舅爷爷,但念在公主你年龄尚为幼小,即使这么失礼对我,我也还是大人大量不与公主你多做计较。公主你还是老夫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是自己孩子一样,做长辈的不会怪罪晚辈的……”他说着便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朱劭的长缨枪却毫不犹豫地抵进了他的胸膛。长缨枪的尖头是玄铁所制,玄铁不但坚硬锋利,还能削铁如泥,他身上穿着的防护铠甲如何能抵挡得住玄铁的威力?朱劭一用力,那玄铁的尖头便捅破了他的铠甲,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肉里,疼痛难忍的他脸色一阵惨白,眼底满是惶恐,难以置信地看着班斓:“公主殿下,你当真要让你的手下杀死我吗?我不仅是你父皇的心腹爱将,还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如此待我?”
周围的士卒想要上前解救,皆被黑甲暗卫压制住,根本无法近身。朱劭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守将,就像是看一个命如草芥的蝼蚁,眼底是一寸寸冰冷至极的寒芒——只要他稍微再把长缨枪抵进胸膛半寸,就能捅破对方的心脏并扯出五脏六腑里的肠子。
“本公主既然敢闯回到这里来,自然是已经知晓了一切真相。你以为你能够用哄骗三岁孩童的话来应付本公主吗?本公主倒数三个数,如果你还不愿意讲老实话,本公主就立即让他取了你的狗命!”班斓厉声开始倒数:“三……二……”
班斓认真的眉眼蓄满杀意,守将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开始并不怎么害怕的,但如今他的小命都被人家攥在手里,惶惧一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知道班斓为什么会知晓真相,他只知道如果他再犹豫下去不肯吐露出实情,恐怕班斓真的会让手下杀了他。就在班斓的倒数喊到一的时候,守将连忙出声:“别,别杀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黑风峡谷里设有埋伏,除了公主,他们谁也别想活着逃出。”
那些原本被蒙在鼓里只是留下来凑热闹的围观百姓没料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听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唏嘘不已——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唾弃之声不绝于耳,令守将眼前一晃险些昏厥在地,但他清楚他这时候不能够闭眼,于是咬着牙关大喝:“你们骂归骂,音量就不能调小一点吗?别把老子震晕过去好吗?”
“好了,你这畜牲可以去死了。”朱劭眼底闪过几分凶戾,毫不犹豫地将长缨枪抵进了守将胸膛。
“噗嗤”,那是锐器戳入血肉的声音。
“啊呀!”守将惊恐大叫,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朱劭。
朱劭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干净利落地拔出长缨枪。
长缨枪一拔,鲜血便喷溅出来。
守将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身体,逐渐丧失呼吸,瞪大眼睛断了气,仿佛至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死在班斓手下的手上……旁边的士卒全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目睹着他被朱劭手中的长缨枪所刺杀,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杀鸡儆猴,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实在是死不足惜。”班斓端坐在马上冷眼扫视着这些士卒,他们没有佩戴朱家字样的袖章,所以都不是朱家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