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经过长途跋涉,穿过万里重洋,走过绿意盎然的森林,打在了正在做早餐端木尚雪的身上。
一身藏青色的睡衣 ,乌黑秀丽的长发自然洒落在肩上,手里轻轻搅拌着锅里的味增汤,她用勺子瓢起一点汤,仔细品尝了下味道,似乎觉得有些味道不对。 仔细翻找了一下旁边的调味品,放了进去。 再瓢起一勺然后仔细品尝了一下, 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攥紧的眉头也由此舒展开来。
她关上火,接着忙乎其他的食材,寿司,天妇罗, 煎蛋卷,蛋包饭,炸鸡块,做完之后, 一个个的放在昨天买的饭盒内 长呼一口气,露出满意的表情。 随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开始忙乎起自己的早餐。
一切准备就绪后, 端木尚雪在梳妆台上精心的装扮着自己,她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看别扭 很明显最近心情一直不好。
黑色的打底衫陪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裤, 一双黑色小礼帽, 外面套着一个米色长款风衣。提上准备好的料理出了家门。
海边有一个甜品店,一个身穿红色羊毛衫,头顶大帽的老爷爷,老爷爷目测七十开外,给老板点了一支粉色甜筒,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眯着眼睛,满脸笑容的甜着,吃到兴起的时候,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丝毫不顾及其他年轻人的目光,桌子上一支笔,一张纸,还是空白的。少顷,手里的粉色甜筒逐渐消失殆尽,他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走过万千花丛, 纯粹的让人羡慕。
老爷爷,扭头一看玻璃的外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满脸羡慕的看着他。
“进来说吧” 老爷爷冲着她挥了挥手。
端木尚雪走进店朝着老爷爷的方向走去
“实在不好意思, 给您添麻烦了 ” 端木尚雪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 老人起身相迎,回礼。
“因为看到老爷爷在幸福的舔着粉色甜筒,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因为好奇所以我就驻足看着你,没想到被您发现了 非常抱歉,请您见谅 ” 端木尚雪再次鞠躬致歉。
“没事,没事 , 快请坐 ” 老人说道。
“谢谢”
“老爷爷,为什么简单的甜品让人那么开心呢” 端木尚雪说道。
老爷爷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白云在空中闪过,然后转过头满脸笑嘻嘻的对她说道:“因为今天是我给老伴写信的日子啊”
幸福的笑容里,没有一丝伪装。
“您老伴...........” 端木试探性的问道。
"走了,很多年了 ” 挂在老人脸上的还是笑容, 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
“那你怎么给她写信呢 "
“写封信,叠一个纸飞机,然后用火点着,信自然而然就会送到 ,我今天要谢谢你,你的出现让我更有东西去写了 ”
“您不难过么”
“以前会,现在好了,因为我老伴生前就是乐观的人,天生乐天派, 她活着的时候,看见我生气,就会教我各种开心的办法,现在她走了我必须开心的活着才能对得起她 ”
“您是多久写一次呢”
“一个月一次 ” 老头看了看窗外 说道 :“ 姑娘一会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去送信啊”
“可以么 ” 端木试探的问道。
“当然,你可是信的一部分” 老爷爷温和地说道。
端木尚雪看着老爷爷一字一句地写满了整张纸,又把钢笔扣好帽装进自己地小盒子里,然后开始折纸飞机 中途他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把飞机完全折好,他会心一笑,咱们出发吧
端木尚雪看着他焦急地步伐,像个孩童的期待,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站在海边,端木尚雪给他点燃了纸飞机,老爷爷对着纸飞机哈了哈气 ,用力甩出纸飞机,红色的纸飞机带着期许和老爷爷的信念 ,在湛蓝的天空下,深邃的海洋中,自由的翱翔着,盘旋着,直到消失在两人的眼线中 。
“记得快乐哦,我也会快乐的,你看今天见了一位这么美丽的姑娘,足够让我开心好久的了” 老爷爷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朝着深邃的海洋喊着 。
暖暖的阳光照在一家面馆内,与其他面馆不同的是到这里来用餐的都是40岁以上的人,很少有年轻人,简单装修, 几张桌子, 几副碗筷,来来往往的人那是络绎不绝。面馆老板是一对夫妇,女人负责招呼客人,迎来送往。
面馆的名字很特殊唤作 : 妈妈の味道。
凡是进来吃饭的这些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意,沉浸幸福的面汤中,端木尚雪看着屋里的其乐融融, 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温和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和风暖了端木的心
“嚯,老板娘你这里第一次来的年轻人你吧 ,还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真是稀客啊 ”
众人都嘻笑起来 ,端木尚雪也是脸红了一下。 随即开口道
“一碗面,一碗汤 谢谢 ”
“好的 , 您稍等” 温和的脸庞上, 洋溢着往常一样的笑容。
坐在自己旁边是一对男女,都40岁开外,两人吃着一碗面,一举一动之中,洋溢着幸福的心情。
“您好 ” 端木尚雪对着两人说道。
“您好” 两人回应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为什么来这里吃饭的人没有一个年轻人, 只要中年人呢,而且我看着每个人都很开心 ,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这是妈妈の味道啊
“ 那,为什么都吃的这么开心呢”
这是那个男人开口了,我们小时候呢家庭情况不是像现在这么好,那时候家人就会在荞麦粉中加入小麦粉然后再加入山药弄成面团,然后弄成现在的荞麦面, 在用简单的酱油和鱼熬成的汤汁,然后淋上,撒点青菜就好了 。非常美味。 ”
“虽然妈妈不在了, 但有时候还是很怀念妈妈的味道, 而这家面馆的老板做出了我们小时候的味道 ,自然而然就会开心了 "
紧接着女人又说道 :“ 毕竟食物的本质就是让人开心的”
随后她又悄悄给端木尚雪说道:“ 我和他在这里认识的, 那天晚上我失恋了很难受,路过这家店看到这个家伙吃的这么开心 我心里就非常不爽,然后我就进去之后,抢了他的面,喝了他的汤,结果没吃几口就没有了,然后他又点了一碗我们一起吃 吃着吃着.......
“我们吃到同一根面条,谁也不松口我们就愉快的在一起 了”
“你讨厌不讨厌, 每次到精彩的地方都让你说了" 女人娇嗔道。
“你们二位又开始给其他人说你们的爱情故事呢 ,真是幸福呢 , 来姑娘你的面,特地给你加了个鸡蛋,补充下营养。”
“啊,老板娘好偏心” 众人笑道。
“ 谢谢 ”
“哧溜,哧溜 又喝了一口汤 ” 好吃 ,好喝, 和其他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个味道还是第一次吃到。
充满笑意的环境中,影响着端木尚雪的心情, 脸上的笑容逐渐打开。 此行之前老板娘没有收端木的钱。
她问 :“ 她问为什么 '
老板娘回到 :“ 我的食物能让你开心,这就是给我最大的回报,姑娘看得出来你还有心事,但请记住 幸福是靠自己的。
端木尚雪走出面馆,站在路边,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以后朝着公墓的方向行驶去。
端木尚雪下了车付了钱,朝着公墓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妈妈,爸爸 ,你们好么 ,我给妈妈带来了最喜欢的蔷薇花,也给爸爸带来最喜欢蛋包饭 ,也给妈妈带来喜欢的天妇罗,我很久没来了,你们会不会很想我”
秋风吹过漫天山野,撩起端木尚雪的三千青丝, 端木尚雪坐在地上故作轻松的对家人说到:“ 我动手术了不过很可惜手术失败了,可是他竟然自杀了,做手术的是我的高中同学,千岛。” 风夹着端木的哭声吹向远处。她捂着嘴吧,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泣不成声像个孩子在向家人诉说自己的苦恼。
她一边哭着,一遍诉说着这些年的辛酸往事,有时候哭,有时候笑 ,我要走了妈妈,爸爸,我要还要去看看千岛 ,给他说说话 聊聊天 再见”
穿过几道小路, 端木来到千岛的墓碑 。
“千岛,我来了” 端木看到他的墓碑,眼泪再也绷不住,哗哗的溜了下来。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准备好的料理,一点点的摆在她的面前。
“呐,如果能将一切舍弃的话,笑着活下去这样的事情就会变得轻松么”
“胸口又痛了起来”
呐,如果一切都能尽数忘却的话,不再哭泣活下去这事会变得轻松么 ”
“ 各种复杂怪异的事情,我应该怎么面对 ”
“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只是想着动手术,没想到却害了你, 对不起” 端木尚雪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嚎啕大哭起来,坐在面前就这么哭着。
风吹过漫山遍野,一道声音传入端木的耳朵
“端木,别哭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端木的耳朵。
端木听到声音之后 ,抽泣声戛然而止。
“端木,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多少次跌倒,你用力走过的足迹,在这满地枯叶,秋意渐浓的窗边,你都要用自己的努力画出你自己想过的人生。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请不要哭泣。 端木自从那天看见你,我曾经一度放弃自杀,可是你这么信任我,可我还是失败了。我无法面对你,强烈的罪恶感让我一度无法面对你。
“端木自从我父母去世,我的内心世界再也打不开了,那时候幸好有你让我经常感觉到温暖和阳光。可是步入职场,各种勾心斗角,各种职场霸凌我真的是太累了, 端木请好好的坚持下去,我喜欢开心阳光的你,不喜欢天天哭泣的你 ,收起眼泪,带着我那份缺失的快乐活下去........ ”
“千岛,千岛是你么” 端木四处寻找着 那熟悉的声音, 可是无论端木怎么寻找,怎么也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夕阳洒落在漫天遍野上,风吹起端木的风衣,青丝撩过自己的眉梢,端木笑了。
“千岛,我会带着你那份缺失的快乐,勇敢的活下去的。依旧阳光, 依旧温暖, 就像我在路上碰见逝去老伴的,老人依旧充满希望, 我会每天开心像个纸飞机一样带着希望奔向远方。 也会像那个面馆的人一样, 找到了最初的味道 ”
到了山脚底下的时候,端木发现载着自己的出租车还在等着,她小跑过去,敲了敲车窗果然露出的依然是熟悉的脸 她会心一笑。
“你怎么还在着呢,师傅”
“上车说吧” 出租车大叔对着端木说到。
待端木上了车以后,出租车师傅说到:“ 你要非要让我告诉你一个原因的话, 你就把我当一个侠客吧 ,行侠仗义,云雨四海”
“谢谢你 ” 端木面露微笑的说道。
“不客气, 你知道对象怎么说我么” 出租车师傅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说呢 , 真的很好奇呢“
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说道,我对象经常说:“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像个停靠在湖边的轮渡,一生只渡有缘人”
端木在旁边笑而不语,静静地听着对方的长篇大论,一天下来的经历,让端木的内心变的更加阳光, 奔放, 如同一轮耀眼的光芒,温暖了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