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苏绾绾睨他一眼，倒也听清楚了他这些看似玩笑实则有意的话，“我的学生这么有诚意，我自会好好带着你的。放心罢，走了。”
说罢拖着他继续往前。
顾明廷几乎忘了，一开始就是她挽着他的手，到现在她也没有松开。
方才说到策郡，冯平。他也不敢确定，若不是当时她执意要去策郡说服冯平出兵，他的父亲能不能平安回来皇城，尚未可知。
从来只告诉自己要往前走，现在回头看看，却是一开始，绾绾就一直陪着他走这条漫漫长路。时至今日他已平静许多，但好像又被推的越来越远，不得不继续往前。
不想了，现在他只是抬头看见她在她的面前，就足够了。
庭绾轩一直开门做生意，里里外外挤了一大堆排队的人。青衣忙的不能抬头，堪堪斜眼看见一抹吸引的红色。是苏绾绾和顾明廷并肩站在人群的角落，却没有打扰他们。
“墨雨，过来！”
青衣大喊一声，唤了墨雨过来接手，就小跑出来迎接他们，“姑娘，世子，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过年也不歇一下“，苏绾绾看她卷着袖子，发髻有几根头发都松了下来，“我看你都忙疯了。”
顾明廷道，“青衣以前在账房算银子的，对银钱有瘾，闲不下来。”
“世子又取笑我了。”
不过没说错，青衣笑了笑道，“快进来罢。”
她招呼完外面排队的客人，便先关了店，让女工和孩子们都进到后院。
苏绾绾给他们一个一个发了红包，发给瑶台的时候，她和这里所有的女工一样不会说话，但是却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温和谦逊，她弯身行了一个很正式的礼仪。
苏绾绾点点头，又蹲下去给圆子一个红包。
圆子乖巧的看着她，又转头牵住了瑶台的手。
“谢谢姑娘。”
墨雨是最后一个拿到的，他高兴的喊道，“这是我收到的第二个红包。”
那第一个应该是青衣给的了。
苏绾绾微微一笑，叫他们都回去歇着。青衣和顾明廷在谈事，她走出去，默默找到了瑶台的房间。
瑶台正在给圆子擦脸，将他哄睡了。
苏绾绾在门口等了一下，瑶台看着圆子睡着之后便起身了，在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站在原地看着她，无声的邀请。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苏绾绾道。
瑶台张口叹了一下，只是发不出声音，有一种沉默却震耳欲聋的表达。
只是不能说话而已，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
苏绾绾走近她，一只手掌横着盖住瑶台半边脸，像之前墨雨无意的比划那样，只看得见她一双眼睛，感觉愈发的清晰了，真的是一模一样。
难怪那日进永乐宫，群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群玉知道她能认的出来。
瑶台扶着她坐下，弯身在桌案的白纸上书写。
皇后当心。
苏绾绾看着这句话，“所以你妹妹假托服侍皇后娘娘，其实是为了害她，复仇？”
瑶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