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轻轻一挥手,一个身着深色官服的官差应声上前,恭敬地聆听县令的吩咐。县令低声而迅速地交代了任务,官差点头哈腰,转身匆匆向牢房的方向奔去,手中紧握着开锁的钥匙。
县令转向一旁的李某某,脸上堆满了笑意,热情地邀请他共同前往大厅品茶。
李某某微微颔首,跟随县令走向大厅。
就在这时,黄凤仙在官差引领下,步入大厅。
李某某见状,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黄凤仙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柔声道:“我没事。”
县令此刻也站起身来,他走到黄凤仙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满是歉意:“黄掌柜,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快请坐,品尝一下这上好的香茗。”
黄凤仙与李某某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挨着坐下。茶香袅袅升起,三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缓和。
就在这时,县令夫人进入了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黄凤仙,指着黄凤仙对县令怒道:“老爷,你怎么能把这个女人给放出来?”
县令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耳欲聋:“放肆!这位是李先生的朋友,你岂能如此无礼?还不快赔礼道歉!”
县令夫人被吓得一哆嗦,但心中的怒火却让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什么?要我给她道歉?你发什么疯?”
李某某见状,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站起身来拉着黄凤仙的手道:“黄掌柜,我们走。这里不欢迎我们。”说着就作势要离开。
“李先生请留步!”县令急忙叫住李某某,他转过脸来严肃地对县令夫人说道,“你若不道歉,我即刻就休了你!”
县令夫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她指着县令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县令这次是真的发怒了,若再不道歉恐怕真的会失去一切。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黄凤仙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艰难地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李某某和黄凤仙见状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他们向县令告辞后,离开了县衙。
“黄掌柜,你这些日子,真是受苦了。”李某某走在路上,微微侧过头,眼眸中不禁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心疼。
黄凤仙闻言,轻轻抬起头,望向李某某的双眼。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温柔地说道:“叫我凤仙吧。”
“凤仙。”李某某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狂喜。他明白,这是他们之间关系更进一步的象征。
“县令为何对你如此恭敬?”黄凤仙好奇地问道,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李某某淡淡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骗他说,在朝中有关系。”
“呵呵,竟有这么愚蠢的官。”黄凤仙闻言,忍俊不禁,掩着嘴发出清脆的笑声。
“你知道吗?水仙来找我说你被抓起来的时候,我可真是心疼得要命。”李某某突然说道,他的眼神变得真切而深情,仿佛要将黄凤仙融入其中。他的目光,停留在黄凤仙艳丽绝伦的面庞上,似乎想要看到她脸红的样子。
黄凤仙微微避开他的目光,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转移话题,轻声问道:“你跟水仙很熟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探究和好奇。
“她说,看到我好像看到家乡人一样,我也有这种感觉。”李某某道。
“你失忆她也失忆,真是巧了。”黄凤仙道。
“你觉得她怎样?”李某某试探问道。
黄凤仙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赏的表情,“水仙是我的得力助手,聪明能干,有了她,我如虎添翼。”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水仙的赞赏和肯定。
两人一路上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丽锦布庄的门口。此时,林水仙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到李某某和黄凤仙一同走来,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李某某回到宅院后,心中一直想着如何为黄凤仙出气。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惩罚县令夫人。他准备了一些东西后,便前往了“肯德丫”。在办公室里,他和谭木槿密谋了一件事。谭木槿听后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地表示一定会办好此事。
夜深人静时分,街上只有更夫在打更的声音回荡着。一道黑影闪电般地掠过街头巷尾,瞬间进入县衙内。
黑影身手敏捷地穿过重重院落和房间,直达县令夫妇的寝室之外。
谭木槿站在门外屏住呼吸,她拿出一根细长的木管小心翼翼地捅破了窗户纸。她将木管的一端含在嘴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一股白色的烟雾瞬间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她稍等片刻后,撬开门闩,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
她吹亮手中的火折子,照亮前方黑暗中的道路,悄悄地走到床前。
谭木槿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剃刀,在县令夫人的脸上轻轻地刮过。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瞬间就将县令夫人的头发和眉毛刮得一干二净。
接着她拿出一个木质容器和一支毛笔,在里面沾了沾墨水,然后在县令夫人的脸上写下了“老女人”、“丑八怪”等字样,还画了一只乌龟和浓密的络腮胡。
大功告成后谭木槿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扉,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回到宅院后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去了。
当太阳升起照亮大地时,公鸡也开始鸣叫起来。
与此同时,县令夫妇的寝室里传出一道尖叫声,响彻整个县衙。
县令被尖叫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县令夫人坐在妆奁前,手持梳子,照着铜镜,表情惊恐万分仿佛见了鬼一般。
她的头发和眉毛一根都不剩,脸上被涂得乌漆墨黑,又是字又是画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快来人,抓刺客。”
县令慌忙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推开门喊人。
官差闻声立即从四面八方而来,聚到县令面前。
“大人,刺客在哪里?”
“里面,快抓起来。”
县令手指着房内,官差立即涌进去,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