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内堂。刑部尚书冯真颜和刑部侍郎周铭甲在聊天。铭甲道：“这个郑无量，从来都是没头没脑的，说好的时辰都到了，怎么还不来？”真颜道：“唉，等他来了一定要好好训诫他一顿。必须给他立个规矩，以后若是再不守时，重重责罚。”铭甲道：“嗯，是啊，冯大人，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了，来当差就好像逛菜市场一样，太随意了。”真颜道：“是啊。”铭甲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来，我们正好多品一会茶。”真颜道：“呵呵呵，周大人，你这一趟也辛苦了，多休息一会也是应该的。”铭甲道：“呵呵呵。”
过了一会，无量进来了，对两位大人行了个礼，道：“卑职参见二位大人。”真颜看了看时辰，道：“只晚到了一刻钟，不错不错。”铭甲道：“你可真厉害，让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等你一个下属。”无量道：“是卑职错了，下次不敢了。”真颜道：“说，是不是又去平康坊玩耍了？”无量道：“不是，我睡过头了。”铭甲道：“睡过头了？你不是从来都不睡懒觉的吗？最近这是怎么了？”无量道：“呃。”
真颜接过话，道：“这次的差事就属郑无量最辛苦，倒是也正常了。”铭甲道：“好吧，郑无量，既然冯大人都为你说话了，那这次就算了，不过你要记着，以后若再来得迟了，杖责五十，罚俸三个月，这里是衙门，不是你家，不想守规矩就卷铺盖走人。”无量低头道：“卑职记下了。”真颜道：“好了，规矩立完了，下面该说正事了，人也都到齐了，那就分别说一说你们这一趟各自的收获吧，周大人，你先说吧。”
铭甲道：“卑职遵命，卑职这一趟先是去了熙和的茶马司，和茶马司郎中余嘉藏聊了聊，余嘉藏这个人实诚得很，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真颜道：“嗨，他是个局外人，此事与他无关，他犯不着包庇谁。对他来说，事情说清楚了就不惹麻烦了嘛。”铭甲道：“冯大人说的是啊，通过余嘉藏卑职了解到了一些生意场上的事，还有跟匈奴贸易的情况，随后卑职又去参加了叶念樱的回门宴，那宴会上真的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席间卓大黎有些生意上的事拿不准还向我讨主意，当时还正好碰见无量，为了防止被人看见只是简单聊了一下，随后卑职就回长安了。”
真颜道：“嗯，摸清楚了这些大商贾的情形对我们的案子会有些帮助的，但要查到具体的线索就难了。”铭甲道：“是啊，卑职也确实没有头绪。”真颜道：“无量，轮到你了，你这一趟都去哪了？”无量道：“卑职先是去绿石山参加了丐帮的大会，会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帮主随便讲了几句，卑职只是注意到牛擒鹰这个人不简单，此人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但因为公务繁忙就没有继续追查，然后卑职去了灵州参加叶念樱的回门宴，宴会上卑职看到了各色人等你来我往各种应酬，还有一个女人与我暗中较量内力，不知何故，后来卑职得知那个女人叫田稻荷，自称是汉人；另外卓大黎也去参加回门宴了，宴会结束后卑职就一路跟随卓大黎去了匈奴，在匈奴卑职又跟田稻荷碰到了两次，一次是在去的路上，还有一次是在卓大黎夜晚休息的帐篷外，两次我都以最快的速度脱身了，并未与之纠缠，再然后卓大黎和莫智韬一起启程来长安了，一路无事，卑职也就跟着回来了。”
真颜道：“你说说都有什么发现。”无量道：“关于牛擒鹰卑职还是想继续查一查，不管到底跟此案有没有关系。关于卓大黎在匈奴的情况，他只是跟莫智韬谈那些丝绸技艺之事，双方面和心不和，根本谈不拢。”真颜道：“这很正常，他们之间是利益之争，我们不用管这些，除此之外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要紧的？”无量道：“卑职觉得田稻荷似乎是在跟踪卓大黎。”铭甲道：“卓大黎是个有钱人，是非多，被人跟踪也正常，买卖场上也会有间谍的，只要与我们的案子无关我们就不必管。”真颜道：“是啊，卓大黎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商人，这些我们就不管了吧。”无量道：“对了，卓大黎在去匈奴之前还去了一趟武王府。”真颜道：“哦。”
铭甲道：“这我们该如何研判呢？”真颜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他原本是武王的下属，去看望一下也正常，往大了说，他在去匈奴之前见武王，会不会是武王跟匈奴有什么勾结？线索太少，我们无从研判啊。”铭甲道：“无量，你再仔细想想卓大黎在匈奴的一言一行，他都提到过什么人，提到过什么事。”无量想了想，道：“哦，对了，他提到过万芳芳。”铭甲道：“万芳芳，好熟悉的名字。”
真颜道：“你怎么又忘了，我这个年过半百之人都还记得，前两年刑部曾派你去江宁查一个案子，当时这个万芳芳被匈奴人劫持了。”铭甲道：“哦，对啊，这个万芳芳的丝绸技艺很是了得，所以匈奴人想把她弄过去。”真颜道：“是啊，别忘了匈奴人也在做这丝绸买卖。”铭甲道：“嗯，可这跟我们查的案子有没有什么关系呢？”真颜道：“无量，你接着说。”（此处三人对话内容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