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时的聊着,虽然中间有很多的东西是各自都无法理解的,像是两种思想和两个时代的碰撞,但都觉的很是投机。
天色渐显暗沉,张毅从包中拿出一个圆球,置于石桌之上。
“那人说了,我送药以后,拿出此物,与你对换即可。”
越天辰有些诧异,这东西天下间应该只有一件才对,而那一件此刻应该就躺在自己的储物戒中。越天辰唤出聚灵法球,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但张毅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越天辰拿过,用灵气感受一下,发现里面灵气一空,倒是聚灵阵还在运转,只是这方天地灵气枯竭而无法从环境中吸收灵气了。越天辰把自己的和张毅的对换,然后收回储物戒中。
“天色渐晚,不知张兄弟家住何处?”越天辰问道。
张毅摸摸脑袋,有些尴尬。
而越天辰摸出钱币,推到张毅面前。
“越兄,这是......让我去住客栈?”
“非也,这里哪有什么客栈,乱世才过去不久,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没有完全建立,让你去住村民那里,恐怕无人收留。不过从我这下去,会路过一座寺庙,只要上柱香,然后捐些钱财,方丈倒是很乐意给你安排一个住所。”
张毅一脸黑线,这么现实的吗。不过也没说什么,收起钱财。
“嫣儿还在房内,我无暇分身,还请张兄弟见谅。”
张毅摆摆手,示意无所谓,然后背上行囊,朝着山下走去。越天辰看着张毅远去,再次招出聚灵法球,怎么看都是和自己的那个是一样的,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吧,张毅呆上几天,调试下设备就可以回去了,但不该啊,不该住进那个寺庙的。智勇小和尚何许人也?人如其名,看到张毅这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质,顿时生起好奇心,这让小和尚生起好奇来,那他可就要勇了。
于是,在几天后,张毅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那般,同时突然消失的还有智勇小和尚。这可急坏了方丈,无果及无奈之下,找到了越天辰。而越天辰也是不惜耗费自己的灵气,神识扩散方圆百里,竟也不能发现小和尚分毫痕迹,这让越天辰不得不想到一种可能,小和尚难道是死了,还是被扬灰了的那种。就在大家都绝望了的时候,智勇小和尚他又莫名的回来了,还带回了大家都听不懂的话语,此事还引起了一场小风波呢,不过想想,也甚是好笑呢。
接下来的日子就异常的平静,当然那古灵精怪的智勇小和尚像是成了这小片天地的主角,总是能搞出些小动静,不过也确实给大家带来了欢笑。
这段时间,对于越天辰漫长的岁月来说,不算是最平静的,但却是最难以忘怀的。慢慢的,项嫣的身体也养好了,孩子也在身边慢慢的成长,还有那个搞怪的小和尚,人生之美好,不过如此。
但是,所有人都逃不过天道法则,那就像是一种诅咒,生老病死,本应该是人生常态,奈何人之情感赋予了更多的感慨。随着岁月的流逝,孩子长大了,要去看看这个世界了,而有些人,又像是看尽了这个世界而永远的离开了。好比那寺庙的方丈,在他该走的时候,离开了。
那一天,小和尚也不再稚嫩,即便是一副成熟模样,眼泪还是没能崩住。后来,他的师兄弟们也一个一个离去,小和尚的那些美好都停留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院落中的那些残存的轨迹啊,能回想却再也无法触碰了。
有时候,小和尚有些后悔,后悔小时候听到大哥哥说他那有可以长生不死的丹药,撒泼打滑才吃了一颗,要是知道长寿的代价是如此昂贵,说什么都不会再去得到。但唯一庆幸的是,大哥哥他还在,至少他还在。
岁月匆匆,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村落下面的人延续了一代又一代,不变的是那山间寺庙的方丈,这给寺庙带来了更多的香火钱,但始终不再会给小和尚带来正面情绪了。
这一天,越天辰的山腰小筑来了一个久违的人。
“咚...咚...”
门被越天辰打开,而外面的人愣住了。而越天辰细细看了一眼,立马认出来人。
“安儿,你回来啦。”
这一声安儿,同时勾起了越天辰和门外之人的思绪。
还记得那一天,项嫣醒来之后,就急着要见他们的孩子,看着胖嘟嘟的孩子,满是慈爱。
“夫君,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早就想好了。”
“快说,叫什么?”
“就叫平安,越平安。”
噗嗤,项嫣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真俗气。”
“俗吗?平安是福,有什么俗的,我就想孩子能平平安安渡过此生。”
是呀,平安,那可比什么都要强,特别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们,更加明白平安的分量。
但越天辰的愿望是美好的,作为越天辰的孩子,这个愿望是注定没有办法实现。越平安继承着越天辰的基因,寿命这一块要比常人长的多,漫长的岁月,哪有天下不乱的,又何有平安一说。
“安儿,是安儿回来了?”一声女声把思绪拉回到现实,同时走出一道靓影。
越平安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个年轻的父亲已经让人匪夷所思,如今又多出一个年轻的母亲,难道这是梦境?不,他很确定,这不是梦。
于是,一个滑稽的场面就诞生了,一个中年人朝着少年摸样的人喊出:“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看你们。”
“你是不孝,这都多少年了,我们还以为你都死在外面了。”越天辰说道。
项嫣白了越天辰一样,拉着平安的手就迎进屋子。
“别听你爹乱说,来,和娘说说,这些年,我的安儿都经历了什么。”
那只柔软的手温暖了越平安,但是同时他也发现了不对劲,项嫣的身体机能并不是如同她外貌那样的年轻,走路缓慢,甚至还会感觉到颠簸感,就像...就像如同行将就木一般。
“母亲...你...”
项嫣明白越平安想问什么,但是没说,就以微笑回答。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待越平安诉说这些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