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刀肉，牛金

第七章 请仙儿2

于老乐请来的仙儿告诉牛金说：“你自己赶紧安排后事，黄先生说了，妈的要弄死你。”牛金觉得冤枉，这都哪跟哪儿招谁惹谁了。“老仙儿您就真的一点法子都没了吗？”他之前听王麻子说过，说这出马仙儿有的就爱吓唬人，为的就是多要俩钱儿，也不是说没有法子，“他也说了让你供奉了50年，初一十五都不能忘了上香。3月3，9月9立大功，更是不能忘了你给他做地马，做他的香统，帮他积累功德，”这老仙儿倒是说了个办法。

但是让他供奉50年，给这老黑毛儿当出马弟子，牛金不乐意，他祖宗都没供奉过，现在让他供只黄鼠狼，况且这出马弟子他懂，香统是个啥，于是就问了出马弟子跟香统一个意思，总之就是你当他的弟子，家里设上香堂供奉着除了这法子还有别的办法吗？其他的他不清楚，唯独有一点，这年轻人当出马弟子，他不好找对象，这也是王麻子之前跟他说的。牛金以前不信，但现在他信了，脑子里本能的冒出来这个想法，他今年才24，还没对象，如果真的因为供奉个堂口，而导致自己以后找不着媳妇，那可咋办？没法子，不这么做，他就弄死你。黄先生认准了，变不了附体的于老乐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在这期间牛金也看出来了，于老乐眼睛始终就没睁开，一直都闭着眼，牛金现在心里头急啊，供奉个黄皮子，当他所谓的出马弟子，还得帮着他积累功德，光想想那就觉得累得慌。“老仙儿您再帮帮忙，想个别的法子。”“没有法子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于老乐摇头晃脑，然后整个身子开始哆嗦。“老仙儿，大仙儿!!”牛金急了，妈的老仙儿都不管了，几秒钟之后于老乐把眼睁开了，那神色看起来很憔悴，一点精神头都没了，他没有问牛金，刚刚虽说被老仙附体了，但他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于老乐，：“我咋办？”“刚刚老仙儿不是说了吗？你供奉他，给他当出马弟子，不然的话...”于老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边的话就没说牛金急了：“我不想供了，我们连祖宗我都不供，你让我供个黄皮子，”“嘘小点声，”于老乐一个劲儿的冲他摆手，生怕他胡说八道。他刚才点了香请仙儿了，屋子里各路仙家都在，现在都一个个神色不善地盯着牛金，尤其是那些黄家仙儿，于老乐你家咋突然这么冷？牛金现在感觉不光后背冷了，连脚脖子都灌凉风，于老乐叹了口气：“你这事儿我管不了，除了供奉我不知道咋办，你自个回去好好想想。”“你不管，咱兴隆镇谁还能管。”急得牛金直嘬牙花子，“你只要能把他搞定了，钱不是问题，”于老乐笑了笑，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牛金，“上次我给你算卦，结果算完了你人跑了，你们给钱了吗你？都怪你说的太难听了，嘿嘿，牛金你家有多穷谁不知道，快回家吧，别在这捣乱，自己回去考虑清楚。如果想供奉你就回来找我，不想的话你自个自求多福。”

牛金听罢心里头这个气于老乐不管了，他一声不吭，气冲冲的一瘸一拐的就离开了于老乐的家，看着他走了，于老乐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躲不掉，沾上仙缘了，想了结哪那么容易呢？如果容易的话，他早就不供奉了。每一次被仙家附体之后，这宿主都会十分的疲倦。尤其是现在于老乐就感觉自己头晕脑胀，比之前附体更累，岁数大了，身子骨不中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然后一眼就看见桌子上那瓶闷倒驴，干了，这个王八犊子，于老乐气得直咬牙，终于知道为啥自己这么难受了。仙家附体的时候，喝下多少量的酒，抽多少根烟都是不会受控制的。通俗来讲就是给多少来多少，虽说离体的时候会把这酒劲能带走一些，但是对于身体的损害那也相当大于。老乐摇了摇头，打算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但突然间他又发现不太对劲，坏了，“等等，牛金给钱，你给钱，这没有白看的，你他妈上次就没给。”这次又不给于老乐就追出去了。可是牛金早就没影了，把于老乐气得直咬牙，算卦不给钱，伤人又伤己。

他之所以这么不待见牛金，也是因为这个话说牛金一瘸一拐的往家走，一边走着一边想，今儿个这班我是白上了，我得找我爷爷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文书咱说了，他爷爷没跟他在一块住，兴隆镇的附近有好几个农场，说是附近其实离的都挺远的，山里上山下山左拐右绕的，路途都不近，不过农场都有通，镇子里的小客车等了没一会儿小客车就来了，往车上一坐，牛金这脑子都是蒙的，浑浑噩噩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农场下了车找他爷爷家，他爷爷牛贵住在一个破旧的老木板房里，像这种木板房夏天还行，等到冬天就得用那塑料布把外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省得漏缝。

“我来了，爷爷开门”牛金在院门口喊，他爷爷岁数大了，70多了，耳朵有点背来，“来啦，金子。”他爷爷穿着个黑皮袄来到院门口给他开门，爷爷牛金看见他爷爷便一脸的委屈，“金子咋的了？”这是当爷爷的疼孙子，一看牛金委屈样很心疼，进屋说“这么冷的天大清早的怎么就跑过来呢？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进屋之后牛贵看牛金一瘸一拐的走路，就问他怎么了这事儿咋还瘸了呢？爷爷我昨儿晚上遇见一只黄皮子，它缠上我了，黄皮子说了，说是我们欠他的，但我啥也不记得，他说让我来问你，黄皮子？是不是脑袋上顶着嘬黑毛。对，一夜没睡，加上腿上有伤，一直坚持到现在，哪怕年轻火力壮牛金现在多少有点恍惚。“是他，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是有这么回事。”“咋回事爷？你给我说说。”牛金有点懵，敢情他爷爷还真知道是这样，“金子，你小时候淘气你6岁那年时候，咱家里来了个黄鼠狼被我用下的夹子给逮着了，你手欠你把他头上撮黑毛差点没拔干净了，你都破了相了都，因为这，可咱家闹腾了好些天，最后还是我回家跟黄皮子谈了谈，他提出了个条件，说是借你的口讨个封，让道行上提上一层，这事儿就算完了。我当时还问他啥时候？他说等时候到了他自己会来找你。”

听爷爷这么一说，牛金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现在隐约也能想起点什么来？似乎自己小时候好像是打过一只黄皮子，合着弄了半天，这夹子夹住的不是耗子，是黄鼠狼。“这么重要的事，你咋没跟我说过这个？”“那时候你还小，我告诉你你也记不住，就想着等你长大了再告诉我。然后你也知道我这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就给忘了。”这老爷子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金子咋的了呢？黄皮子找你了？他爷爷牛贵急急忙忙的问，”没啥,没啥,那啥，我没事了，我回去了。”“刚来你就走，你不吃口热乎的不了”。牛金摇了摇头，虽说他也很饿，但是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现在他只有两条路，一个就是供奉老黑毛，第二个就是跟老黑毛斗。但按照于老乐之前的说法，黄皮子的道行很高，他们自己斗得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