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求饶的陈颖,众人将目光集中在陈沪身上。
现在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陈颖为了不当猪狗,也是知趣,立刻抛出自己的筹码。
“我知道严家那些腌臜事,有证据,你们不是想挖掉整个严家吗?我可以将功赎罪!”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沪果断拒绝。
“为什么?”
这话也就是不太了解陈沪的陈颖会问,菘蓝和阿苦就没有这样的疑惑,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当木头的小梦。
小梦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好吧。
小梦往前走了两步,在菘蓝的鼓励下,才敢拿起瓶子。
“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变得不?”
可怜陈颖还是个新死不久,没啥本事的死灵,除了知道这屋子里头除了那个男人,其他人都不是人。
小梦笑了:“我是妖兽萌貘,专以梦为食,擅探人心,在我们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所有你的筹码根本没用,你可知你害死的这位是谁的人,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还敢谈条件?”
“你也配?”
陈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瓶子抖了抖,还是有些不甘:“可是,我也是个受害人,我也很可怜,我不过就是一时胆小,想活下去,比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罪犯,我虽有错,但我都死得这么惨了,你们也该消气了!”
这话一出,陈沪最先变了脸色,大步一迈,就将她从小梦手中夺了过来。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讲理的人,但刚才陈颖那话落进他耳朵里头,愧疚悔恨是没有的,有得只有无赖狡辩还有作为伥鬼而不自知的可恶!
“你死于非命那是你自己活该,难道就因为你自己作孽,就能抵消你的罪过,那我的外曾孙女呢,难不成,她就不可怜,她就不无辜?”
陈沪手上青筋暴起,随着愤怒,那酒瓶子隐隐出现数道裂痕,那陈颖敏锐感知,心底隐隐有些欢喜。
刚刚那话自是真心话,但没想到却成功激努了他。
只要这些裂缝够大,以自己的本事,想逃出去,不是不可能。
不是陈颖盲目自信,而是她已经试验过,没了肉身的束缚,她的速度几乎可以与风相比,而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拥有肉身,拖着肉体的他们根本赶不上自己的速度。
于是陈颖继续激怒陈沪,将自己的真实企图掩盖在楚楚可怜的声音之中。
“我原也没想故意害人,那姑娘运气实在不好,正巧遇上了追赶过来的严章,你是不知道,这姓严的凶狠得很,见我们两都是弱女子,一点顾忌都没有,拖着我的头发就要将我拽上车带走,那姑娘虽看着柔弱,但却仁义,但姓严的从车上抽出那么长的铁榔头,不由分说地就向我们打砸,我被吓坏了,下意识就关了门,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可警察来得太慢,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话说得实在无耻,陈沪一想到孙灵的惨状,再也淡定不了,竟成功被她激起怒气,连带着手上的力气又 重了几分。
“冷静,冷静!”
阿苦第一个识破陈颖的意图,也知道陈颖现在这种状态,要是放她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立刻冲上前,将瓶子从陈沪手中夺下!
但还是晚了一步,在争夺的过程中,随着瓶子的破裂,那团黑气冲了出来,没有任何废话就往外冲。
但菘蓝又是什么人,区区一团死气要能顺利从她手中逃了,那她这大妖可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
菘蓝早就防着她,只一挥手,陈颖就又被轻松抓了回来,她的房间别的没有,就数洒瓶最多,这次她逃了个大肚小口的瓶子,将她给封了进去。
“关心则乱,姓陈的,你也有中人奸计的一天!”
菘蓝可不管陈沪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抓住他破防的时候,菘蓝牙尖嘴利地出了一口憋屈许久的恶气。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居然也能中计!”
陈颖可不能被她给逃了,她虽然很没用,但化成死灵的她却能轻易撂倒一大片,如果让她污染了水源,那么死得生灵可就多了。
偏偏梅城那条护城河又处于上游,下面还连着好几个城市,虽说现在有水质净化的工厂,但死灵之毒又岂是简单地几道工序可以净化的?
“行了,小梦,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将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给弄出来。”
菘蓝想了想,想到孙灵,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等会你能不能将这些真相给留存下来,我那有个朋友的外曾孙女是个人傻不记教训的,到时候给她回放一下,让她知道人心险恶,不要老觉得全世界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好人。”
“你当我是摄影机啊,还留存下来,想得美你!”
小梦气鼓鼓地哼唧了一声,那可是高阶法术,她年纪还小,哪有机会学。
再说,什么好人?
这条臭黑鱼披着人的套子久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真讨厌!
说白了,不就是想借自己的梦珠一用么,最讨厌这样拐弯没角提要求的损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且等着看我的厉害吧!”
小梦说罢,就将勉强修复好的梦珠拿了出来,对着珠子凭空捏决,不一会,一缕缕泛着金光的光就从陈疑的死灵上缓缓脱出,一点一点注进梦珠。
菘蓝有些不服气,她都浑身黑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有金光闪烁的东西。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阿苦主动充当了解惑员的角色。
“你不知道,这和你们修行的那种金光不一样,我曾在仙术杂记中看到过,梦有多种,呈金色的是所见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呈蓝色的则是所思梦,是主人所思所想,虚拟出来的东西,当不得真。”
“这金光,你就是放在一头猪身上都能有,并不是这家伙有什么美好的品质,上佳的灵根,还有被天道承认的功德,你放心,天爷还没昏聩到这种地步,是好是坏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