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着车,葛明寒一边想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真是两败俱伤啊。不过男人吧,打打架很正常,汪震真是凶狠,下手这么重,也许他真的想把我置于死地。一想到死,葛明寒的心中顿时咯登了一下,刚才他对汪震的下手也不轻,汪震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再怎么坏也不至于这么死去。葛明寒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报告了汪震所处的地点。
总是在陷入困境时,葛明寒会想起李凡拓,他决定再联系李凡拓试试。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李凡拓打电话,李凡拓居然接了。
李凡拓似乎很兴奋:“哥,你个大忙人,我一直不敢打电话找你,恐怕你又在做手术。”
葛明寒忍着疼痛说:“你得了吧,我打过你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当时你关了机,没准儿你又去祸害哪个良家妇女了。你还说不敢给我打,你小子不说实话。”
李凡拓惊讶道:“你打过我电话?啥时候啊?”
“前几天。”
“找我啥事儿啊,哥。我现在有空了,咱们去喝一杯?”
“你呀,就知道喝……我现在不能喝,我受伤了。”
李凡拓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儿?哪儿受伤了?”
“被人打了一顿,他妈的!现在腹部还疼。”
李凡拓坐不住了:“哪个王八蛋打了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算了,我也收拾他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去医院治伤。”
“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葛明寒心里一暖,心想这哥儿没白交,他说:“我现在去市第二人民医院。”
挂了电话,葛明寒发现市二人民医院就在眼前,他连忙把车拐进停车场。他把车停好后,蹒跚着走上市医的内科急诊室。
葛明寒挂了号之后,等了三个人,便轮到他看。今天的急诊大夫竟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岁的样子。看到葛明寒她似乎有些羞涩:“你哪里不舒服?”
葛明寒把大致情况跟他描述了一下,女医生便让葛明寒躺在后面的小床上,葛明寒把上衣撸到下巴处,看到他结实肤色健康的胸脯,女医生的脸更红了,她白嫩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在葛明寒的胸口、腹部及周围按压,葛明寒几次疼得叫出声来,女医生说:“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葛明寒被检查完后女医生说:“你这内伤不算太严重,应该是神经性痉挛引起的疼痛。不过我建议你明天早上来做个胸透和B超,看有没有内脏受损伤。”
“器官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用做了。”
“最好能做个全面检查再开药,恐怕有些损伤触摸不到,病情加重了就麻烦了。”
“说实在的,我是个外科大夫,身体里面哪个地方不对劲了,我是能感觉出来的,请你给我开点药就成,因为我挺忙的,明天没有时间来做检查。”
女医生沉默地看一会葛明寒,看到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她便说:“那好吧,我只是建议你,如果你认为可以不用做全面检查,我也不勉强。”
女医生把药方递给葛明寒的时候,李凡拓突然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秀气清雅的女医生,眼睛有些发直,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女医生的身上了。
葛明寒连忙站起来对女医生说:“谢谢了。”
“不客气。”
葛明寒拉走有些魔怔的李凡拓,李凡拓走到门口还不忘伸长了脖子回头瞅女医生,可是女医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葛明寒的身上。
李凡拓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刚才那个美女叫什么吗?”
葛明寒白了他一眼,“你就这点出息吧,唉,见到美女走不动道,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你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尽想美女,没准哪天死在女人身上。”
“哈哈,那我也愿意,不是有一句俗话说吗?‘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葛明寒怔住了,这句话听来那么熟悉,一年前他对方晴说过。想起方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方晴他便感到心情沉重,觉得特对不起她,她挺着大肚子等待临产,我却不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看着葛明寒满头大汗,李凡拓很担心:“你没事儿吧?很疼吗?”
葛明寒强忍着疼痛,递给李凡拓两百元:“是很疼,我在这儿坐一会,你去帮我交钱拿药。”
李凡拓接过来:“好吧,你在这儿等我。”
葛明寒疼得坐不直,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打得这么狠。葛明寒想,看来汪震是恨透了他了,夺妻之恨,可以理解,换了葛明寒,也许会更恨汪震;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他汪震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妻子,是他亲手将妻子一步一步地推进葛明寒的怀抱的,他是自作自受。
想起汪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才葛明寒对汪震下手也不轻,击打头部和下颚都是比较有杀伤力的,虽然不会让他致命,但是会让他痛不欲生。疼痛已经让葛明寒顾不上许多了,他手捂着腹部弓着身子,头低下来,这样疼痛得到一定的缓解。
大约十五分钟后,李凡拓便拿着药回来了:“好了,我们走吧,你现在是回去休息还是?”
“当然是回去休息。”葛明寒硬撑着站起来,“你开我的车吧,我开不了了。”
李凡拓扶着葛明寒走出市人民医院。天已经很晚了,白天喧闹的大街上人烟稀少,风依然很大,青林这个地方,一到秋冬季就会刮起大风,寒风凛然,狠不得将人们都卷进风的旋涡里。
开惯了小车,李凡拓开着葛明寒的越野车有些不适应,他小心翼翼地开着。为了让葛明寒的疼痛少一点,李凡拓一路上说着笑话,大多数是荤段子,葛明寒却笑不出来。
回到宿舍,葛明寒吃过药之后就上床躺了下来。葛明寒吃了一片止疼片和其他药并喝了一点热水感觉疼痛减轻了一点。
李凡拓坐在葛明寒旁边:“跟谁打架了?伤得这么狠。”
葛明寒轻描淡写地说:“方晴的前夫。”
“真的?他知道你们的事儿了?”
“知道了。”
“那方晴惨了。”
“他们离婚了。”
“这么快?呵呵,哥,你厉害啊,成功地把她夺过来了。看来我要好好地向你取经了。”
葛明寒有些鄙夷地看一眼李凡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取什么经呀?不要学我去抢别人的老婆!唉,我也是迫不得已,方晴以前太可怜了,那男人老打她,都打住院了。我就是想把她救出火海,后来……”
“后来就慢慢爱上了?哈哈,你们实在太浪漫了。”
葛明寒不以为然,瞥了一眼李凡拓,“你不要走我的老路,抢别人的老婆是会遭报应的,现在我不是挨打了吗?”
“你后悔了?”
“不后悔,爱她我一点儿也不后悔。爱她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我也认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啊,哈哈,哥,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你只要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葛明寒闭上双眼,想起方晴,他很想给她打电话,可李凡拓在身边,不方便和她倾诉相思之情。
李凡拓粗中有细,他看得出来葛明寒很疲惫,他说:“哥,你是不是累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你要是没有大碍,我就回去了。”
“好的,你回去吧,把我的车开回去,我明天不用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