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别动,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这声音,却并非来自假扮店小二的刺客,而是从屏风后悠悠传来。
朱启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屏风后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慕卿绸。
她一袭绯色长裙,步态从容,仿佛刚才的混乱与她无关。
朱启源又惊又怒,“慕卿绸!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卿绸轻笑一声,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仿佛在自己府中一般自在。
“朱公子,何必如此惊慌?我只是想和您叙叙旧罢了。”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方才朱公子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朱启源色厉内荏,“我…我说什么了?慕卿绸,你不要血口喷人!”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挟持,却不敢妄动,刺客的匕首依旧紧紧贴着他的喉咙。
慕卿绸眼波流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朱公子不必紧张,我今日来,并非为了与你清算旧账。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朱启源沾满点心的衣袖上,“就像这盘糕点,看着诱人,实则不堪一击。”
朱启源恼羞成怒,却强压着怒火,他明白此时的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
“慕卿绸,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从不妄想只手遮天。”慕卿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朱公子,好自为之。” 她说完,起身便要离去,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下次再想算计我,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说罢,她推门而出,只留下朱启源在原地,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慕卿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淡淡的香气,而朱启源则像一尊被定格的雕像,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衣衫凌乱,沾着糕点的碎屑,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暗处的慕之炎,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俊美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朱启源那色厉内荏的模样,在他看来,简直可笑至极,他对慕卿绸的挑衅,更是触碰到了慕之炎的逆鳞。
如果不是顾及慕卿绸的意愿,他早就冲出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碾成齑粉。
朱启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尤其是当着慕卿绸的面。
她那轻描淡写的嘲讽,比任何刀剑都来得锋利,狠狠地刺痛了他自诩高贵的自尊心。
他抬手,狠狠地擦拭着衣袖上的污渍,仿佛要将那份耻辱也一同抹去。
他恨恨地盯着慕卿绸离去的方向,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咳,咳……”挟持他的刺客松开了匕首,朱启源因为脖子被压迫,有些不适的咳嗽着,但他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恶狠狠地瞪着门口的方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积蓄着力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青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茶盏,轻轻放在桌上,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凝滞。
她眼波微动,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糕点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朱启源怒火中烧,理智尽失,他猛地抽出藏在靴中的匕首,朝着慕卿绸的背影狠狠刺去,“贱人!你给我去死!” 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着浓烈的杀意。
说时迟那时快,慕卿绸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足尖轻点,身形如燕子般灵巧地向一旁闪避。
朱启源的匕首落空,狠狠地刺在了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匕首没入木质门框,直至刀柄,可见朱启源含怒出手的力道之大。
慕卿绸站稳身形,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轻蔑与嘲讽。
“朱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未免也太过粗鲁了吧。” 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寒意,仿佛冬日里凛冽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朱启源怒吼一声,拔出匕首,再次朝着慕卿绸扑去。
他状若疯虎,招招致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场合。
慕卿绸却依旧不慌不忙,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朱启源的攻击中游刃有余。
她时而闪避,时而格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优雅和从容。
苏青莲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她轻轻端起茶盏,放在唇边,优雅地抿了一口,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酿。
“朱公子,何必如此动怒呢?”她放下茶盏,语气轻柔地说道,“这样,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暗处的慕之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紧紧地盯着朱启源,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冲出去,将这个胆敢冒犯慕卿绸的家伙撕成碎片。
就在慕之炎即将现身之际,却听到慕卿绸轻笑一声,“青莲,你说,像他这样的跳梁小丑,值得我们出手吗?”
慕之炎屏住呼吸,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去,将朱启源撕成碎片。
但他强忍着,他知道慕卿绸有自己的计划,他不能打乱她的部署。
他只能在暗处,像一头守护的猎豹,目光紧紧锁定着猎物,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苏青莲来回踱步,绣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却扰乱不了她心中愈发浓烈的不安。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眉心紧蹙,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种莫名的预感,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一股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却吹不散她心中的烦躁。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更增添了一丝不安的预兆。
“小姐,您一定要平安无事啊……”苏青莲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祈祷。
茶楼内,慕卿绸的轻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她眼波流转,轻蔑地扫了一眼状若疯虎的朱启源,语气中充满了不屑,“青莲说得对,对付你这种跳梁小丑,何须我们亲自动手?”她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迅速逼近。
朱启源的攻击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慕卿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朱公子,看来,你的好戏,要提前落幕了。”
“怎么回事?”朱启源惊恐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咚”的一声巨响,茶楼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将朱启源团团围住。
为首的将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沉声喝道:“奉摄政王之命,缉拿刺客!”
朱启源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狠辣而凌厉,每一招都直取慕卿绸的要害。
但他面对的并非手持绣花的闺阁小姐,而是沙场点兵,浴血奋战过的巾帼将军。
慕卿绸身姿轻盈,步法灵活,在刀光剑影中游刃有余,宛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在狂风暴雨中优雅地飞舞。
她时而闪避,时而格挡,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仿佛这场生死搏斗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朱启源越战越勇,招式也愈发狠毒,眼见慕卿绸始终未露败相,他心中怒火更甚,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他咆哮一声,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慕卿绸的心口。
慕卿绸身形微侧,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匕首贴着她的衣衫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慕卿绸黛眉微蹙,她素手轻扬,衣袖翻飞间,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朱启源。
朱启源猝不及防,银针正中他的穴道,他身形一僵,动作瞬间停滞。
慕卿绸冷笑一声,“朱公子,你的好戏,到此为止了。”
暗处的慕之炎,见慕卿绸已控制住局面,心中稍安。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他深邃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慕卿绸的身影,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在此时,朱启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渗出。
他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 吟,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慕卿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分明只封住了朱启源的穴道,为何他会如此痛苦?
苏青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轻声道:“小姐,看来,有人比我们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朱公子付出代价呢……”
慕卿绸心中一凛,她猛然抬头,看向暗处,却见那里空无一人。
“谁?!”慕卿绸厉声喝道。
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阴冷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慕卿绸,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