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这几桩案件后,杰克已经有些疲惫,双眼布满血丝,但显然是刚才没有午睡的缘故。
与他状态截然相反的是小辣条,经过三个多钟的充分休息,现在已经醒来,整个人精神抖擞。
“怎么样小圣,刚刚都审了什么案子?”小辣条来到我身边小声问我。
“也没什么,少儿不宜,涉黄涉暴,你还是不要听的好。”我说。
“有没有抓到赵匈和杰Sir他们的什么把柄?”小辣条又问。
“他们说话艺术太高超,我暂时没有掌握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有我在现场督审,杰克不敢偷懒,已经连续审案多时,身心疲惫,想必不久定会出错,到时我们就有机会了。”我自信地说。
“放心吧,小辣条,我会帮你到底的。”我拍了拍小辣条的肩膀。
“嗯。”她点点头,向我露出欣然的笑容。
话音刚落,公堂上又迎来一女一男。
女的是原告,叫菡莘茹,男的是被告,叫焦无方,两人看起来都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菡莘茹告焦无方的一个孩子在学校逼迫她的侄子吃粪便,属于校园霸凌事件。
由于受害人和施暴者都是十二三岁的未成年人,所以他们都没有被带到现场。唉,想想同样作为未成年的我就没得到应有的保护,已经被迫无奈和小辣条一起来打官司了。
其实关于这种校园霸凌问题,我自己也是深感头疼。因为我在小学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倒不是我被人霸凌了,而是我总喜欢去欺负一个同班的男孩子。我到现在也想不通我为什么我要欺负他,从一年级欺负到六年级。他也没得罪过我,身上也没有我嫉妒的地方,但就是不知为何总看他不顺眼,有事没事就过去扇他两巴掌或者踹他两脚。我自认为我心地也很善良,平时踩到只蚂蚁都会伤心好几天,看到别人恐吓路边的小猫小狗,我都会打抱不平,但是那个男孩,我一见到他就想揍他。想想我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可能也是因果报应,等到我上了初一的时候,就轮到我经常被一个男同学欺负。所以后来每次我看到苗头不对,我就立刻跑到厕所里去躲一阵。可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厕所就成为了我的避风港,我也就慢慢地喜欢上了它,并与之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也为我 日后成为西厂的厕所副所长,成为一名职业冲厕师埋下了伏笔。
唉,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回到公堂上。
那个叫菡莘茹的原告穿了一件宽松的黄杉,整了一个大波浪发型,双眼明亮,看起来还蛮年轻漂亮的。
“法官,我希望法院惩罚施暴者吃屎。”她直截了当地向杰克亮明了她的诉求。
杰克回道:“法律上没有这样的惩罚依据,还是和解吧。”
菡莘茹皱眉:“又和解了事?”
杰克撇了撇嘴:“以和为贵。”
菡莘茹哼了一声:“又不是你吃屎,你只是根搅屎棍,专门来搅和、搅黄事情的。你当然希望以和为贵。”
这时被告焦无方开口说:“赔钱给你们就是。”他身形微胖,白T恤配花衬衫,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菡莘茹当即瞪了他一眼,说:“姓焦的,你是施暴者的家长和监护人,你替他吃。”
不知为何,她这个“姓焦的”让我听着怪别扭的。
焦无方淡然说:“法律没有这样的规定。赔偿你们4.5万块钱,怎么样?”
菡莘茹目光如剑,说:“犯了事都是用钱来解决的么?假如是穷人犯事了那该怎么办?法律是专门给有钱人立的吗?”
“哼,谁叫他们穷!”也不知是谁在冷冷地说了一句。
“难怪你说法律也要看钱的脸色。”小辣条看向了我。
而我则一直有种感觉,好像许多法律本身就是由有钱或有地位的人来立的。
杰克眉头一皱:“不要扯那些无关的,总之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赔偿和解。”
菡莘茹摇头说:“不,我要求将施暴者抓来关一两个月或者毒打一顿。”
“不行!你这是违法,打人更是暴力,是犯罪!我们要遵守法律,保护未 成年人!”杰克当然不同意。
焦无方嘴角微扬,说:“不好意思,我的孩子是未 成年人,不能打,也不能关的。”
菡莘茹怒道:“未 成年就可以施暴,就可以欺负别人,就可以逼迫别人吃屎了吗?”
焦无方坦然解释:“他还未 成年,心智不成熟,难免做错事。”
听到这番言论,我忽然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彻底觉醒了。
此时此刻,作为未 成年的我,再不爆发,简直是拉低了人类的智商。
于是我一个飞铲出去,直接将焦无方踹上天花板,然后再来个空中连环踢,接着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抱摔,直接将焦无方摔成了白痴似的。当然了,我手下留情,适当控制了力度,没让他挂掉或者变成真的白痴。
围观者见到我无缘无故突然发飙,无不愕然。
鼻青脸肿的焦无方痛苦呻吟:“法官,此子对我公然施暴,请快将他抓捕入狱!”
我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还是未 成年人。”伸手往口袋里掏出一张4.5万的支票直接甩到了他脸上。
杰克再将该支票判给菡莘茹,三方和解,完美结案。
其实在我们家乡这种案件经常出现,所以就在不久前,有关未 成年人犯法的一些不合理的法律法规也已再次得到了修正。这是件好事,早就该这么做了,虽然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而像刚刚这个案子,实际让人感到可怕的恐怕不是孩子,反而是我们的大人们吧?
不管怎样,这桩重口味的案子也算是在杰克公正严明的审判之下,草草了结了。赵罡便忽然手捂肚子声称自己有点反胃,想要离开上厕所拉屎。
我对他十分鄙夷,这种与民生息息相关的事情,赵罡作为一村之长怎么会反胃呢?
这种只在乎自己拉屎而不关心别人吃屎的人又怎能当好村长?
再说了,这反胃不应该是去呕吐么?怎么是去放大号?举措不对,怎么能解决问题?
就好比一个村民明明是低保户,你不给他发低保证,却给他注册一个营业执照,这不是瞎搞么?
我当即跳出来将他连同想跟他一起开溜的赵匈拦住。
我们不约而同转眼看向了师父,直到这时我们才愕然发现师父人已经不见了。
赵氏父子大吃一惊,四处张望和寻找。
但我却很快淡定下来,因为我知道师父每次不声不响消失的话,一定是蹲大号去了,而且一蹲就是个把时辰以上。他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这样也好,赵氏父子没师父撑腰,很难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好不用暴力的,你刚刚打人就已经违规了!”赵罡指责我说。
“我未 成年,我怕啥?嘿嘿,你们不想挨揍就给我老实点!”我强势回应他。
“行行!你未 成年,你牛批!看我干爹回来怎么收拾你!”赵匈威胁我。
“师父他是不会伤害未 成年人的。”我对此充满信心,因为师父是个喜欢遵守规则的神。
如此这般几番互怼之后,赵氏父子虽然嘴上很硬,但骨子里却软得一批,最后还是迫于我的淫威,不得不乖乖回到原位坐下,继续跟我还有小辣条一起来担任杰克审理案件的陪审团。
接下来,我们便看到一名男子缓缓踏进了公堂,他肤白身瘦,西装革履,看起来很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