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府后,远远的看到多福提着灯迎了过来,看着那盏微弱的烛光,突然觉得这太子府有了一些温度。
待多福走近,太子问道
“多福,你的亲兄弟待你如何?”
“回殿下,小人是孤儿。有幸分到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和善,小人是运气好。”
“那你可有想找过你的亲人们?”
“小人不想,能丢了我,可见就不是亲人了。”
太子听了叹了叹气,道
“是啊,亲人得亲才是啊。
多福,去准备下,随本宫去钓鱼。”
“殿下,天色已晚,还是小心为好。”
太子抬头看了看深如墨色的天,摆摆手,道
“罢了,给我温一壶酒送到书房吧。”
“诺,小人这就去。”
多福将酒放下,退了出去,静立在门口。
书房里的太子,从暗格里拿出之前申远给的证词,加上刚刚在牢里所说的话,太子从一开始的忿忿不平到现在黯然神伤,感叹道
“皇家无情啊。
不管这设局之人是不是你,总归一试便知。”
天亮了,太子早早的出了门,等待早朝。
盛帝刚坐稳,不等陶公公宣奏,太子率先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盛帝示意太子继续说下去。
“回禀父皇,您交代儿臣的皇庄案已经有些进展了,这是嫌犯的供词。“
太子将手上的两份证词呈递给盛帝,盛帝看后,问道
这两份证词,前后不一,如何能作为证据。”
“父皇,请看这个密信。”太子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陶公公。
盛帝打开信,道
“这字,有些眼熟啊~”
越看眼神越是凌厉,看完后将信装好,语气淡淡的问道
“这信是从何而来?”
太子故意说道
“这是誊写下来的,原本的密信被嫌犯吃下去了。”
“那这真假又无法佐证了?”
“儿臣这就叫人去大理寺提犯人。”
盛帝制止道
“不必。既是太子审过的,孤怎会不信呢。”
“父皇信任儿臣,让儿臣办理皇庄案,现案子有了进展,儿臣立刻来禀告父皇。”
“既如此,给大家说说情况吧。”盛帝扫了一眼朝堂上的群臣说道。
“诸位大人都知晓皇庄案涉及甚广,查起来有些麻烦,幸大理寺各位大人十分得力,让这案子很快有了进展,目前涉及的是北疆势力,还有咱们盛国。儿臣以为,叫来北疆的太子,不对,现在应该叫大皇子了,来堂前对峙如何?这样也不会冤了彼此。”
“陛下,臣以为这样不可。既然牵扯到我朝官员,这事关我大盛颜面,应当等北疆使臣们离去再行处理。”
“臣复议。”
“臣等复议”许多官员纷纷站出来附和道。
太子看着堂下,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盛帝见状,将信晃了晃,道
“既如此,待半月后北疆使臣离开后,再议此事。”
盛帝挥了挥手,道
“太子留下,孤有话问你”
陶公公大喊道
“退朝。”
待殿内人都散去后,盛帝将手里的信递给太子后,又拿出一个信,递给太子,道
“这是孤收到的密信,你看看。”
太子看着信,慢慢读了出来
“殿下第一次堂前审问犯人后,私下又命少卿大人单独审问。随后犯人逃出大牢,被抓回又私下单独谈话一回,证词前后不一。”
念至最后,太子慌忙跪下,辩解道
“父皇,儿臣所呈供词都是真的,绝无半点欺瞒。
儿臣可与那人对峙。”
盛帝摆了摆手,随意却带有一点试探,道
“你是孤的儿子,你我父子之间私下说说而已。”
“此事涉及到国事,君臣父子。先是君臣才会父子啊。
父皇明鉴,证词确实前后不一,儿臣可以解释”太子磕头,言辞切切道
盛帝将密信扔在桌前,道
“那你且说说看。”
“禀父皇,让申大人单独审问是怕他二人串供,所以才如此的,前后两次单独的证词都在锦囊里,请父皇过目。”太子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双手呈给盛帝。
盛帝一目十行的阅览过后,边折着证词边走四处走着,说道
“这么说,这事还有老二的手笔?毕竟皇庄的银子也是有入他的口袋里。”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是北疆故意挑拨,好让我和磐之兄弟阋墙,窝里斗,他们可趁机获利。”
盛帝试探道
“太子不怕我老糊涂?”
“父皇是明君。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有原因的,儿臣定会遵从。”
盛帝挥了挥手,道
“先起来吧,此案就查到这。既当时对外宣称逃犯没了,那就得实事求是,后面的事就让大理寺去办吧,你不用再管了。”
太子恭敬的行礼后退出大殿。
陶公公亲自送太子出去,太子闻其意,小声道
“陶内侍,可是父皇有何吩咐?”
陶公公笑眯眯的道
“是老奴擅自做主,有两句话想同殿下说说。
陛下曾和太子提过了婚事,殿下可斟酌一二。”
“多谢陶内侍。”太子边道谢,边将一叠银票塞到了陶公公怀里。
“老奴就送太子到这了。”陶公公停下脚步对着太子行了礼,离开。
太子满头思绪回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