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匆匆走来,低声对萧老爷说道:“老爷,沈家的棺材已经停在我们府门外了。”
“知道了。”萧老爷闻言,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哀伤。
而萧清漪的视线则落在了远处的苏卿身上。他缓缓走来,垂下头颅,低声道:“萧老爷,我是来接萧小姐启程的。”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的一切。
“爹,女儿萧清姿已经准备好了。”萧清漪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依着门框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屋外的苏卿和屋内的众人。
“你……我一定要你为我的女儿偿命!”刘氏双眼微红,挣脱开萧老爷的怀抱,向萧清漪冲去。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要为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
萧老爷一把抱住了刘氏,眼珠转动了一下。叹口气道:“天意呀!真是天意!”
“苏卿,即便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做到了。”萧清漪冷笑道。
刘氏的悲痛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面对女儿的离去,她终究无法承受,在萧老爷的怀中,她如一片枯叶般轻轻颤抖,最终晕厥过去。然而,萧老爷对此似乎并未过多在意,他的目光转向了刚进屋的家丁。
“你去找几个人来,将门外沈家的棺材抬进这间屋子。”萧老爷的声音平静而冷酷,“记住,不要让沈家人踏入这里一步。我,想要亲自将我的女儿放入那棺椁之中。”
“是,老爷。”家丁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离开了。
萧老爷看着地上昏厥的刘氏,微微叹息。他走过去,将刘氏轻轻放在地上后,转身走向了萧清漪。
萧清漪看到父亲走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爹爹,您要做什么?”
萧老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转,然后轻抚她的鬓角。他的声音充满了沉重与歉疚:“罢了,孩子。我对你娘亲的亏欠太多。”
他的目光转向在一旁哭泣的蓝香,声音陡然提高:“别哭了!你这个小贱人还不快去给你家小姐梳妆打扮?难道要请来的苏大人等至天黑吗?”
蓝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她抬头看到萧清漪的面色已经变得坚决而冷酷,心中不由得一震。她立刻搀扶起萧清漪,低声道:“小姐……”
萧清漪瞪大眼睛看着蓝香:“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家小姐,我叫萧清姿。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现在就给我起来。”
蓝香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心中虽满是疑惑和不安,但也不敢再犹豫半分。她立刻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准备搀扶着萧清漪走向后院。此刻的萧清漪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决绝和冷酷。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悲愤和哀伤……
在那一刻,当萧清漪步伐决然地走向苏卿,她冷然地吐出话语:“苏大人,我们晚些见。”那语气中透出的冷漠与决绝,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风暴。
随后,萧清漪带着蓝香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步伐虽不匆忙,却自有一种威严。到达房间后,她大力关上了房门,那声响动如雷鸣般在房间内回荡。蓝香见状,被深深吓到,泪水迅速涌出眼眶,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哀求:“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了大小姐。”
萧清漪望着蓝香那惊恐的神情,心中虽也有波澜,但她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她轻抚蓝香的肩膀,语调中透出安慰:“蓝香,你无需害怕。我并不是要杀你。现在,我们就像是系在同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你的命运与我紧密相连。”
她继续说道:“过去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全都选择忘记,不再追究。但为了我们的共同安全,你需助我一臂之力。”萧清漪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你只需将我打扮得与萧清姿有七八分相似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看到蓝香的手依旧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萧清漪再次郑重地开口:“请相信我,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决心,仿佛能给蓝香带来一丝的安慰与希望。
蓝香突然再次跪在萧清漪的面前,眼中满是悔意与坚定。萧清漪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她,轻声说道:“蓝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要一起面对的是以后。”蓝香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回答:“小姐,您说的对,我以后都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随后,蓝香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清漪走向梳妆台前,开始为她细心梳妆。镜中的萧清漪,容颜如花,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坚韧。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蓝香轻声问道:“谁啊?”门外传来萧老爷的声音:“清漪,是爹爹来看你了。”
萧清漪整理好妆容,冷笑一声后对蓝香说:“去开门吧,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蓝香应声而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萧老爷面带憔悴地站在门外。他看见萧清漪已经准备就绪,便冷冷地说:“蓝香,你先出去,我和我们小姐有话要说。”
蓝香低着头匆匆走出房间,随手带上了门。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萧清漪看了一眼萧老爷,冷淡地坐在了凳子上。
“清漪,爹爹知道对不起你……”萧老爷的声音略带些着哽咽。
萧清漪却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问道:“难道只有我吗?你可知我娘亲因你而死,你与刘氏的勾当,我早已知晓。是你亲手断送了我娘亲的生命!”她的声音中透着愤怒与悲痛。
萧老爷闻言,眼眶微红,叹息道:“清漪,你可知道爹爹的苦衷?”
“苦衷?”萧清漪冷笑连连,你能有什么苦衷?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娘亲已经不在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重。萧老爷才缓缓开口:“清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