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精神高度紧绷,此刻躺在车上的我,不知不觉便缓缓进入了梦乡。刚一入睡,就紧接着做了一个奇特的梦。不知为何,自从开了这趟公交车,我就频繁做梦,想来可能与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脱不了干系。
在梦里,我再次踏入了那座单元楼,并且极为顺利地就朝着马一波所在之处寻去。就在即将找到马一波大师的时候,那熟悉的黄梅戏唱腔又传了过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不知怎的,这黄梅戏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耳熟,仿佛在何处听过一般。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瞧见似乎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在唱戏。那女子的身形竟也如此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然而,我越是想要凑近看清她的模样,却越是模糊不清。
就在我竭尽全力想要看清红衣女子面容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我从梦中惊醒。我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费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却感觉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我才艰难地睁开那沉甸甸的双眼,缓缓清醒过来。
待我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出租车司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只见他手中多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求来的黄色三角形符纸,紧紧地攥在手心。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包瓜子和两包烟,那架势,仿佛打算在此处过夜。
司机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没等我开口询问,他便一脸无奈地对我说:“没别的意思,这地方邪乎得很。也不知道您进去找人啥时候能出来,我这就是求个自我安慰。您呐,可得自求多福啊!”
听司机师傅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我给了钱,但大晚上的,能陪着我来这冒险的,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愿意。
回过神后,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外面的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去。整个弄堂被黑暗笼罩,愈发显得压抑,恐怖的氛围也随之加重。
见天色逐渐变黑,我跟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在车里等我,便再次朝着小区里面走去,想去看看是否真如邻居老太太所说,马一波大师晚上会在家。
走进小区,整个黑暗的小区里,大部分路灯都已损坏。仅有那为数不多、破旧发黄的几盏路灯,散发着一明一暗的微弱光芒。我来到单元门口,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早早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一楼走去。
进入一楼后,我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往二楼走去,一口气上到四楼。如同之前一样,脚下又传来软绵绵的异样感觉。之前因为紧张害怕,没顾得上探究究竟是什么,这次我拿着手机向地面照去。这一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从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口,躺着一只死猫。猫的耳朵和眼睛都流淌着鲜血,由于时间过长,血液都快凝固了,变成了黑红色,还时不时散发着一阵恶臭。
我内心瞬间翻江倒海般难受,但还是强忍着恶心,跨过了这只死猫。然而,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一阵又一阵的黄梅戏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而且这次听起来愈发清晰。
我顺着声音的源头找去,渐渐发现这黄梅戏的声音竟然是从 404 房间传出来的。
此时,我心中陡然冒出一个莫名的念头:这不是马一波大师的房间吗?怎么会有黄梅戏的声音?难道是我找错房间了?犹豫不决之际,我又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大衣男子给我的那张纸条,打开重新看了一遍。没错啊,确实是 404 房间。
看来没找错,就是这一间。如此看来,也只有敲开房门,才能知晓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不假思索地抬起手,用力地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