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快速离开了那条马路,躲进了马路旁的胡同里。
他们不想让人看见,更不愿意被卷入可能出现的警察的介入和调查之中。因为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事情就闹大了,雪婉的父母肯定会知道的,张俊山的学校也会知道的。
尽管他们是受害的一方,张俊山是正当防卫,应该能免于处分,但他们俩私会的秘密,也会大白于天下了,这才是他们要竭力避免发生的。
“都是因为我,你才跟他们打起来的……”雪婉心疼地看着张俊山,一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哎吆!”张俊山突然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原来是雪婉拍到了他身上的一处淤青处了。
“噢——对不起,我碰到你受伤的地方了。”雪婉一副愧疚的神色。“都怪我不小心。”
“雪婉,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的。要怪就怪那两个王八蛋,是他们先欺负咱们的。”张俊山解释道。因为他手上还拿着雪婉的手绢捂着鼻子,所以说话没有鼻音,发出的是怪怪的“哝哧哝哧”的声音。
“可是……为了我,你挨了他们……那么多的打……”雪婉还是陷在自责之中。
“这点儿打,没什么。”张俊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打架嘛,相互都会挨打的。你没看我把那个黑脸儿揍得不轻吗?”
听他这么一说,回想起那个黑脸被揍的模样,雪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那个大嘴巴子打得真狠,开始我都吓坏了,没想到你……你真敢跟他们打呀!”
“有啥不敢的? 他们敢欺负你,我就敢跟他们玩儿命。”张俊山信誓旦旦地回道。
听到这话,雪婉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张俊山,歪着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张俊山也伸出左手搂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一边回道:“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张俊山道:“好了,好了,咱们还得想办法回去呢。”
雪婉这才十分不舍地从他身上抬起头来,伸手帮他把捂在鼻子上的手绢一点儿一点儿地拽出来。只见从他的鼻孔里拉出来的那部分手绢,带出来两大坨已经半凝固了的血块,不小心滴落到他的浅蓝色衬衣上了。
她只好把手绢翻转了一下,帮他去擦身上的血污,可是却根本擦不干净。这使他那本来就已经血迹斑斑的衬衣,变得更加污秽不堪了。
好在他的鼻子里只流出了一点儿血,便不再流了。
再仔细查看他的面部时,发现他的左眼框有擦伤,鼻子左侧有划痕,其它没有问题了。
可当她低头看自己的白色短袖衬衣时,立刻傻眼了:上面不知啥时候也沾满了点点滴滴的血迹!这让她感到十分的难受和恐慌。
张俊山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赶紧说道:“咱们找个地方,把衣服洗干净了再回去吧。”
“到哪儿去洗呀?”雪婉皱着眉头,看着胸前的污渍,愁眉苦脸地说。
可话刚一出口,她又突然喜上眉梢换了一副面孔,对张俊山道:“要不……咱们再去开个房?”
一听她说要去开房,张俊山大喜过望,刚咧开了嘴要笑,不想上唇牵动了鼻子,立刻疼痛难忍,只好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行啊,这个主意不错。”他装得像很平常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他们走到胡同口,探出头向前面的马路上看了看,发现一切正常,就像最初他们走过这条马路时一样。
两个人手拉着手,出了胡同口,沿着马路向着有商店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家蔬菜水果店,紧接着是一家饭馆和一家小旅馆。
他们走进了那家小旅馆,门口的窗台后面坐着一个大妈。她看了他们的学生证,确认了一下年龄。然后收了钱,就把房门钥匙递给了他们。
这家小旅馆的条件,就是最基本的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盥洗室里有一个水池,一面斑驳陆离的镜子,里面有一个冲淋浴的喷头。厕所在房间外面走廊尽头,是与其它几个房间共用的。
好在他们没有在此过夜的打算,只是想在这里把身上的脏衣服洗干净,晾干后就离开。
盥洗室与卧房之间没有门,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张俊山先进去冲了个澡,接着把衬衣和背心洗干净了,然后裹着一条薄毛巾就出来了。
那薄毛巾太短,勉强围过腰来,但无法系上。他只好一只手捏着围在腰上的毛巾的两头,另一只手拿着衬衣和背心回到了卧房。
看着雪婉起身朝盥洗室走去,他提醒她说,淋浴头只有凉水,没有热水,让她有个准备。
好在现在是夏天,天气比较热,没有热水也可以冲淋浴。不过对雪婉来说,这种情况还是她第一次遇到。
张俊山把衬衣和背心搭在了床头,却不想穿上内裤和裤子,他想着再跟雪婉试试,看能不能把食指“放进去”,然后再把真家伙放进去。
刚才跟那两个地痞的厮打,消耗了他的大量体力,现在冲了淋浴,松懈了下来,让他感到浑身疲惫不堪。
他慢慢地躺了下来,觉得浑身都疼痛不已,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动了。
他的鼻子虽然不流血了,但还是感到火辣辣的疼。他怀疑很可能是鼻骨被踢断了,心里盘算着明天上学时,去学校的医院去看看。
这时,他听到盥洗室里的喷水声停了下来,他猜测是雪婉冲完淋浴了。
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了流水声。这应该是她在洗自己的衬衣吧,他想。
好不容易等到了雪婉出来了,却见她早已戴上了胸罩,穿上了内裤,拿着一条毛巾揉搓着头发,走了出来。
“哎——这家旅馆也真小气,只给了一条浴巾和一个洗脸的毛巾。”她边擦着头发,边抱怨着道。
张俊山这才意识到,他裹着的这条浴巾,原来是唯一的一条啊!
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出来时根本就没注意到,还以为另外一条也是浴巾,却不知那只是一条洗脸的毛巾。
“哎呀,也怪我,我还以为另外那条也是浴巾呢。”他带有歉意地回道。
“没事儿,我就用毛巾擦了。”雪婉回道。
擦完了头发,她把头发都捋到身后,又变成了一头的披肩发了。
躺在床上的张俊山看得入了迷,雪婉无论是梳什么发型,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他看着她转身又走进了盥洗室,出来时她手上的那条毛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那件白衬衣。
她走过来,也把衬衣搭在了床头,然后便爬上床,侧身躺在了张俊山的身边。
她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身上胡乱地划着圈圈儿,让他感到痒痒的,很舒服。可是划着划着,她却突然停住了,原来她看到了一块淤青。
她马上抬起身来,伸手微微按了按那块淤青。
“嘶——”张俊山轻轻地猛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嘶”的吸气声。
“啊……这儿摸着疼吗?”她关心地问道。
“嗯,不去碰它就不觉得疼。”他若无其事地回道。
“我看看,其它地方还有没有。”雪婉说着坐了起来。
她在张俊山身上四处查看着,在他的胸前又发现了一处,接着在他的侧面又看到了一块儿。
“你侧过身去,我看看你的后背。”她顺着侧面的那块儿淤青,想看看他的后背。
“不用看了,没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张俊山劝慰着。可架不住雪婉的坚持,只好咬着牙,脸朝外侧过身去,把后背留给了她。
“哎呀!这么多呀!”只听雪婉的惊叫声传来。
原来张俊山的后背上到处都是瘀伤,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后背。原来那两个家伙猛踢他时,他用两手抱着头部,把后背留给了他们,所以后背被踢得最严重。
胸前的两块淤青,是在他滚动时被踢中的。
雪婉心疼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她的手指从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让他感到痒痒的,没有一丝疼痛。接着,她又翘起双唇,轻轻地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