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的脸色青红紫白走马观花,“你们公司奇葩!!我哪儿闹事了??简直不可理喻!你问问那个兄弟,我跟他闹啥了?!”
我见他是想找个台阶下了,也赶紧给他递上一个,“是,只是小误会,没必要滚雪球!这位杨先生,您想合作就继续留下谈谈,不合作的话来日方长,期待下次和贵公司能合作。”
“走!”
他带着另外两个怔懵的同事走了。
“在我这里我的员工是上帝,顾客是不是上帝得看员工的心情……纪玮,boss这个‘员工’不会特指的你吧?”
刘秘书捂着嘴在咖啡角截住了我,小声的跟我说。
“啊?你啥意思啊?”
我的嘴一定震惊地张的比鸡蛋还大。
刘秘书贼兮兮的看着我:“那天我看到老板和您从厕所牵手出来的!”
我去?
听到她这句话,我仿佛被人瞧见我做贼了一样慌张,我脸噌的就红了。
刘秘书仿佛没发觉我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仍说着:“我知道您和boss是情侣、一家人,祝您和boss爱情久久!甜甜蜜蜜!”
我控制住被吓得结巴的舌头: “……你你别跟别人说呀,咱们公司是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吧?”
不,这好像不是重点……
她扭捏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制定规则的人,自己用履行吗?boss是制定公司规定的,不是遵守公司规定的!”
“我……” 我囧,我冒汗。
“您放心,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boss给我涨工资不就是封口费吗?我的嘴——”
她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我就是太憋的慌了!我可太喜欢您这位老板娘了!我是你们的爱情小保安!嘿嘿!”
老、板、娘……??!
“你没发现吗?陆总叫您进经理室时间长的时候,都没人敲门打扰吗?我都是在经理室门外晃悠,接过文件拦住他们,晚点由我亲自敲门交进去。我猜boss应该察觉得到。”
我…….我确实没留意到。
我吸气,原来刘秘书都做到这样了吗?可是她火眼金睛吗?在厕所牵手了一秒她眼睛都能抓拍到?她不会是同时随时监视着我和陆韶华呢吧?
我感觉在她面前已经果体了,我诚恳的看着她,向她表达的善意道谢,“谢谢你了!也祝你爱情滋润,家庭幸福!”
她抿着嘴笑,“我先去干活啦~”她一个中年少妇,跑出了少女的娇羞。
时间就像织布的梭子,“嗖”一下来到了十月一放假的三天。
第一天和我爸妈腻歪了半天,帮我爸的八哥喂食,帮我妈浇花。然后“瘫痪”在床上看电视,午饭过后,母上大人终于又看不惯我的散漫无为,拿鸡毛掸子将我从沙发上敲起来,“哎呀回你屋躺着吧!我想看的电视节目都要演完了!”
我俯首听命的起身,然后麻利的换衣服出门,“妈,躺够了,我出去晒晒太阳哈。”
这样母上大人一点儿也不起疑,说什么都想不到我迅速脱单了和人约会去了,而且约会对象还是个男的!
约会内容也不外乎那些,吃喝逛玩,一起去泡了温泉,听了小剧团脱口秀,和小朋友一起挤游乐园的小火车,开碰碰车追着我撞,在没人的地方亲我两下。
我发现我是越来越习惯他亲我了,我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喜欢他温柔宽厚的胸襟。不止是对我,更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有一句说,想知道一个人的人品怎么样,就要看他对待弱势群体陌生人的态度。
他心地很好,随着接触的增多我越是肯定这一点。
可是我真的怕自己沉溺太深,溺毙在他给我打造的糖果屋里。我怕自己真的很喜欢上他,然后无力自拔。我怕自己长新的脑子——恋爱脑,在徐婉婷给我剜除掉的地方长的更枝繁叶茂…….
也怕真的要面对父母知情时的伤心,我已经能看到我母上大人提着菜刀将我追出家门,沿着小区冲上马路一边挥舞菜刀一边拿拖鞋飞我头上的场景。
我的耙耳朵爹地会遵从妻命,祭出他的七匹狼,并召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轮番对我洗礼痛斥并宣布将“不孝子孙—纪玮”逐出家谱……
我想到这里就有些伤心,有些退缩,我幽幽的试探的问了陆韶华一句,“我走这条路违背了我家祖宗的意愿,我家有家谱的诶……如果被发现,我可能被赶出家门、父母断绝来往的…….”
他多动症的手指敲了我的手心几下,略微沉思后扬了扬他自信的眉眼:“那我陪你一起负荆请罪,争取入住你家的家谱。”
他这句话比什么甜言蜜语:“亲爱的,真有那一天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亲人,一辈子”更加让我欣慰和动容。
我真诚地问:“你扛揍吗?”
我爸妈看到勾搭他们儿子的罪魁祸首出面,打的说不定比亲儿子还猛,弄不好下死手。
他咽了咽,“我会趁早努力的……让他们舍不得下死手。”
我呆了两秒,朝他胸口怼了一拳:“别想了!”
他洋装被打疼的捂着他比我骨头还结实的胸肌丝丝抽气,我抽出被他捉住的手摊开,一把硌手的车钥匙占了我半个手心。
“……别摸我…..”宝马的logou: BMW。
他在我额头弹了一下,“那是Be my wife!Would you be my wife?(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我把钥匙推了过去,“Let me think think!”(让我想想)
他说:“Okay,don’t be too long.”(好的,不要太久.)
他按了下车钥匙,路边一辆深蓝色的suv 宝马清脆地响了响,他又把车钥匙塞给我:“我把它停在路边了,等下麻烦你送我回家了亲爱的。”
我张着手拒绝,“算了,我觉得打车和公交都很方便,我开车你知道的,和骑自行车差不多速度,就让我继续为环保出份力吧。”
他眉眼低垂地瞪着我:“是不是怕你爸妈问起来没法说?你就说是‘抽奖抽到了’就好了,或者‘公司优秀员工奖励’,”
我无语,我爸妈像是还天真烂漫的年纪吗?那么好糊弄?!
他挑眉看我一眼,“这车证件都是你的,我也没法处置了,你要是不要就把它扔在路边吧。”
…..那晚,看着我爸妈惊愕地下楼对着我的sub宝马打转,我就知道,这是陆韶华为那句话“我会趁早努力的……让他们舍不得下死手。”践行的第一步。
然后那辆车就真的扔在路边了,不过是我公司楼下的路边。我还是不想收,因为我似乎觉得不收仍有退路。
十月三号那一天,我们的大学班长辞掉铁饭碗创业成功了,她召集我们就近的同学吃饭小聚。
我由于在镜子前多比划了两套衣服,招致了陆韶华的不满。
他问:“你是有什么特别想见的人吗?捯饬溜光水滑的干嘛啊?”
我特别无语的套上帽衫,抓了抓刚吹蓬的发梢,“收拾干净点儿是对别人的基本尊重!同学聚会都花枝招展的,你难道要我灰头土脸的就去啊。”
他阴着脸不说话,半天才自我调节了情绪,“你记得的吧?除了我,不准有人再叫你老婆。”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老公也不行。你收敛点儿你的花花肠子!”
我真是冤枉啊,他开车送我到酒店外时我还和他叫冤,“我哪里有花花肠子啊?我前女友对我的评价是“老实巴交”啊?”
“你——?”他含嗔带怒的抓着我的手,不让我下车。
我知道他不愿意听到我提徐婉婷,可我觉得在他的痛痒上蹦迪很爽,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司机师傅,这里不让长时间停车,小心贴条。”
他好脾气的kiss bye放行,嘱咐我少喝酒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