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寒漠然地瞅着汪震良久,然后淡淡地说:“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汪震语无伦次地说:“我想你只是想玩玩她吧?呵呵,这个可怜可悲的方晴……别以为你一直逃避谈论我就会入过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什么时候了还死不承认,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捉奸在床你们才如此耍赖?”
葛明寒感到怒火在胸中开始燃烧,但他竭力让自己冷静。因此他沉默着,继续喝他的酒,一转眼功夫他把第二瓶洋酒喝干,他面不改色,脑子依然清醒着。
汪震越说越恼火,然而葛明寒似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葛明寒的良好的心理素质令汪震非常忌恨。仇恨和醋意让他有些失控,他突然抓起葛明寒的空酒瓶,狠狠地掷在铺着坚硬而结实的防古砖的地上……
只听到“咣”地一起脆响,酒瓶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有一片溅到了葛明寒的额头上,他一阵心慌过后,蓦然感到额头上一阵刺痛,然后有一小股液体蜿蜒地向下 流淌。
巨大而尖锐的撞击声刚落地,便响起了一阵女人恐慌的尖叫声和男人惊愕的哗然声,混乱中,人们纷纷向这边看过来。面对失控的汪震,葛明寒却仍然稳坐如泰山。葛明寒出人意料的冷静令汪震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他心想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害怕我吗?情绪仍然难以遏制的汪震僵立在那里,红着眼瞅着葛明寒,脑子乱成一团麻。
此时,葛明寒用手摸了一下有些湿润的额头,血红的液体将他的手指染红了。他却平静地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面巾纸,将额头轻轻擦拭。他镇定自若地防备着汪震的下一步疯狂的举动。
就在这时,桑巴酒巴的值班经理和保安匆匆赶来。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汪震和冷静得如一尊塑像的葛明寒,他们感到一丝不解。值班经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摔瓶子?是谁摔的?”
葛明寒和汪震都不说话。值班经理有些生气了,他说:“两位,你们要是想打架闹事儿,请别在我们这儿好吗?劳驾了。”
葛明寒向值班经理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看向汪震:“你们要问这位仁兄了,问他为何会突然摔瓶子,因他摔瓶子,玻璃碎片还飞到我的脸上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葛明寒额头上的血。有人露出惧色,值班经理问:“要不要紧?要不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要紧,我自己就是个大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请你们帮忙将汪先生送回家,他已经喝多了。至于摔瓶子的事,就算了,需要赔偿从我的酒钱里扣除即可。”
大家很佩服葛明寒的大度,大家纷纷不满地看着汪震,汪震神志有些不清,可他还是分辩得出来是非,他对葛明寒说:“别这么假仁假义了,别在这里装高尚了,我不需要你为我赔偿,我只需要你别去伤害我的女人……”
葛明寒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汪震的肩膀:“汪先生,你醒醒吧,我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葛明寒把三百元留在桌子上:“经理,对不住了,这些钱够了吗?我的酒钱和摔碎的瓶子。”
经理连忙陪着笑:“够了,够了,哥们儿够义气。”
葛明寒拿起椅背上的风衣正想走,汪震突然抓住葛明寒的手臂:“你别走,我还没喝够呢。”
葛明寒用力甩开汪震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汪震在后面追着:“葛明寒,你站住!”葛明寒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巴大门。有服务生在后面追着汪震:“先生,您还没有结帐呢。”
汪震站住了,在两个上衣口袋胡乱掏了掏,掏出几张零钞,大约七八十元,“这些够了吗?”
服务生接过来数了数,汪震已经跑了出去。
情急之下,汪震竟然追上了葛明寒,他在离葛明寒五步之遥时叫住了葛明寒,葛明寒站住了,因为他想也许今晚跟汪震将会有一场恶仗,他可不是胆小鬼,汪震如此三番五次的纠缠,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和他干一仗,葛明寒要是继续跑就说明他胆怯,于是他决定和汪震比试比试。
葛明寒慢慢回转身,面对着气喘吁吁的汪震:“你想干什么?”
汪震恶狠狠地盯着葛明寒:“我要教训一下抢走我老婆的人。”
葛明寒冷笑了一声,非常不屑地说:“还不知道谁教训谁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汪震,你先是找个流氓去我医院发传单损毁我的名誉,然后今晚又对我进行如此下作、无休无止的纠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轻易不会和人打架,但是如果你想自讨苦吃,我可以成全你。”
“那好,我就等你这句话。”说完,汪震向葛明寒挥去一拳,葛明寒躲开了,汪震扑了个空,他差点摔倒。等汪震站稳之后,葛明寒也向他挥去一拳,汪震来不及躲闪,被重重地打中了左脸上,他感到眼冒金星,他的脸瞬间肿胀起来。
汪震非常愤怒,像疯了一样向葛明寒猛挥拳头,葛明寒躲开了。汪震看到没有打到葛明寒,他很不甘心,便又向他挥来拳头。这一次,葛明寒不幸被击中了胸 部下的圆形区域,他感到一阵剧痛,往后趔趄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弯下身子。跟汪震相比,葛明寒有些单薄,在汪震的重击之下,他还是顽强地站住了脚跟,没有摔倒。站稳后,他感到胸 部以下疼痛加剧,头晕眼花,视线有些模糊,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的防御。汪震再次向葛明寒挥来一拳,这一次击中了葛明寒的头部,葛明寒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轰然倒地。
气极败坏的汪震在倒地的葛明寒的身上连踢了好几脚:“叫你偷我老婆,叫你当第三者……”
葛明寒下意识地护着头部,被汪震踢打后他感到有些虚脱,然而,意识依然清醒的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汪震以为葛明寒身负重伤,已经起不来了,万万没想到葛明寒居然站起来了,他便想再次打他。
葛明寒这一次没有给汪震喘息的机会,他拼尽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汪震挥去一拳,这一拳打在了汪震的左侧头部,汪震感到一阵剧痛和晕眩,眼冒金星,完全失去了防御性,葛明寒再向他的下颚狠狠地挥去一拳,汪震没能站稳,晃了几下,轰然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声呻 吟的汪震,葛明寒突然感到身心俱疲、心有余悸。他抚着疼痛的部位喘了几口,重新调整好身体的各项机能。被汪震重重击中的胸部圆形区域依然疼痛难忍,他决定去医院治伤。临走时,看到汪震躺在地上呻吟。葛明寒犹疑了一下,本想看看汪震有没有大碍,但想起他对方晴痛下的毒手,现在又找他寻事滋事,他认为汪震是咎由自取,给他点教训也未尝不可。他便义无反顾地走向停车场,打开越野车,迅速钻进车里。
葛明寒的额头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是胸部和腹部间的圆形区域的疼痛似乎在加剧,他咬着牙将车慢慢开起来,上了大路后,他加快了车速,向附近的市人民医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