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教我游哇?”雪婉高兴地叫道。
“好。”看着她兴致那么高,张俊山也很高兴。“除了仰泳外,其它的游泳都是脸朝下的,就是说,你要趴在水上了。”
说着,他左手下沉,右手上抬,斜着把雪婉放下,让她站立在水中。
“一会儿你趴在水上,我托着你。”他继续解释道。“然后你就可以学习划水了。就是左手往身后划水,头侧到右边;左手往后划时,右手同时向前伸出去划水;右手往身后划水时,这时头要侧向左边。”
“就是这样的。”说着,他做出自由泳的划水动作给她看,让她也跟着空划了几下。
“现在你伸开双手,扑向水中,我在下面接住,就像刚才那样,只不过现在你是面朝下。”他仔细地解释着。“好,我喊‘一,二,三’,喊道‘三’时,你就扑到水上,我会接住你的。”
“好了,一,二,三!”随着他的“三”一出口,他把左手伸入水中,用力抬起她的大腿;同时,右手摊在水面上,接住她倒下来的上身。
“好,伸直身子,放松,放松,就像刚才那样。”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指导着。
雪婉双臂双腿直伸着,整个人成“一”字形。
张俊山左手托在她的大腿处,右手勉强托在她的锁骨处。其实右手最合适的位置,是在她的胸部,可是虽然他心心念念都想放在那儿,却并不现实,他只好托在肉包包上面一点的锁骨处。
“好,很好,放松,放松……”他不断地提醒着她。
随即他又开始以自己所站立的位置为中心,托着她慢慢地旋转起来。
雪婉伸出的手臂和腿脚,在水面上划出了一个圆形的水域,推动着一个个圆环波纹,不断地向四周扩散。
“哇——我会游泳了,我会游泳了!”雪婉高兴地叫道。
“你现在可以划水了。”张俊山又接着指示道。“在划水的同时,两只脚要不停地上下拍打水面。”
雪婉按照他的指示,两只手交换着划着水,头也随着手臂的伸出而左右轮换着,同时两只脚不停地击打着水面,不断地溅起阵阵浪花。
“这才是游泳!”张俊山看着她一板一眼地做着划水和击水的动作,心里很是高兴。
正在两个人玩儿的忘乎所以之时,突然天空一个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声,随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张俊山急忙把雪婉放下,两个人慌忙从水里跑出来,冲向沙滩。张俊山拎起书包,抓起裤子和衬衣,直接将沾满了沙子的双脚塞进了鞋子,然后回身伸手去拉雪婉。
这时雪婉已经穿好了凉鞋,背起了书包。就在她拉住他的手时,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沙滩,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却不想一眼看到了她和张俊山在沙滩上写的那句 “我也❤️你, 😊”,已经被瓢泼大雨浇得面目全非了,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快走,快走!”张俊山一手拉着她,一边不停地催促着。
他们在大雨中跑着,跑过那一大片干枯的沙滩,来到江堤边时,两个人早都淋成了落汤鸡了,甚至连张俊山抱着的裤子和衬衣也都被浇湿了。
他们跑到江堤前时,发现从脚下的沙滩起到江堤的顶部大约有一人多高。当初他们从上面跳下来时,是直接落到沙滩上的,因此觉得很容易。现在要回去,必须要先爬上江堤。
张俊山先把手中的衣裤都扔到了江堤上,接着把两个人的书包也扔到了上去,然后回身让雪婉踩着他那十指交叉、手掌上翻的双手,托着她把她推上了江堤。
接着,他双手扒着江堤的顶部,双手用力向上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然后右脚跨上了江堤。雪婉坐在江堤上面,伸出双手,拼命地拉着他的左手往里拽。
张俊山借力就势一滚,仰面滚上了江堤。
两个人喘着粗气,再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衣裤,拎起书包,跑到了路边的树下躲起雨来。
虽然说是躲雨,其实他们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几乎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了。
因为雨下的比较大,躲在树下虽然能遮挡一些雨水,可还是不停地被树上滴落下来的雨滴浇到了。
两个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对方的狼狈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要下雨了,咱们怎么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哇?”张俊山疑惑不解地问道。
“下雨前,也没刮风打雷什么的,它突然就下了。”雪婉附和道。“咳,就这么湿漉漉地回家,我妈肯定会怀疑的。”她又忧心忡忡地补了一句。
听她这么一说,张俊山也开始担心了:“那……只能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晾干了再回家了。”他说着,抬头向四周看了看。
只见马路对面的那些商店门口里面都挤满了人,显然是刚才走在外面的人们都跑到店里避雨去了。除了一些饭店,小商店外,还有几家旅馆。
张俊山眼睛一亮:可以到旅馆里去洗个澡,然后把衣服冲洗完晾干,然后再回去呀。
他把这个想法跟雪婉说了。
“你是说……到旅馆里……开个房?”雪婉皱着眉头,吃惊地问道。
“对呀。”他点了一下头肯定地回道。他看出了她的担心和疑惑,于是又进一步解释道:“咱们又不在那儿住,就是去那里洗个澡,把衣服弄干,然后就离开了。”
雪婉低着头,大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道:“嗯,那——好吧。”
如果不想引起母亲的怀疑,看起来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们趁着雨势减小的机会,从树下跑了出来,直奔对面一家旅馆而去。
进了旅馆,问过了价钱之后,张俊山感到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贵了。他们又走了几家,然而问到的价格都差不多。
正在他感到绝望之时,却突然发现,在这些当街的店铺的后面,还有一些旅馆。因为不在相对热闹的街面上,所以价格要便宜了许多。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需要在旅馆里短暂停留,并没有打算住宿,因此价钱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了。
他们在后面较偏僻的地段,选了一家旅馆。
在门口登记时,他们都没有敢用真名字。而门口给他们登记入住的中年妇女,看着面前这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客人,似乎是早就明白他们开房的“用意”了,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要求查看他们的身份证件。
她收了钱,给了他们一把带着门牌的钥匙,告诉他们房间的位置,最后还挤了挤眼睛,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这让雪婉感到很不舒服。
她似乎明白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她经常遇到这种事,所以觉得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吧。可是没想到他们并不是像那个女人想的那样来这里开房的,这让雪婉感到有些委屈。
两个人按照那个女人指示的位置,在找自己的房间时,雪婉忍不住抱怨起那个女人来了。
张俊山安慰她道:“她爱怎么想是她的事儿,咱们干什么,不干什么,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别想那么多。”
“我就是不喜欢她说话的那个样子,好像咱们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雪婉依然愤愤不平。
“对,我看到她挤眼儿的样子,也觉得挺恶心的。”张俊山附和道。“把咱们当成什么人了。”
找到他们的房间,打开门进去一看,发现房间的条件比相像的要好。
虽然房间不算大,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卫生间虽小,但水池,淋浴头,茅坑应有尽有。只是空间有限,一次只能容下一个人洗漱。
进了房间,把书包放下,雪婉便让张俊山先去洗。
不想张俊山进去没多久,便冲完了澡,又把背心、内裤、衬衣、裤子和袜子都在水中涮了一遍,拧干后都拿了出来。从卫生间出来时,他浑身赤身裸体的,胳膊上搭着湿衣服,腰间围了一块薄毛巾。
雪婉看到他赤裸的上身,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把眼睛挪开了。接着又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匆匆忙忙走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