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渐情深
书名:灵剑群侠传 作者:淡墨花涧雪 本章字数:4383字 发布时间:2024-12-29

【难得浮生几日闲,坐忘南山朝又落】


云梦子将身受重伤的尧光和姜灵儿带到一山洞内,为其运功疗伤。


云梦子发觉姜灵儿体内封存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暗想着:


“这小女子不简单,她体内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有些可怕。她手中的离火剑也非凡物,能排在灵剑谱第六位自有它的道理。关于离火剑我也知之甚少,听闻传说,离火剑五百年方才现身一次,而历代的离火剑主皆在花容月貌之年便香消玉殒,但愿不会如此吧。”


“这小子看似稀松平常,却充满着灵性,那日晚上的林间交手,就把我醉月剑法的精髓学了近五成。他仅凭手中的木剑就能与张彪交上十几回合,他日里若有神器在手那还了得。”云梦子为尧光疗伤时暗暗赞道。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请受晚辈一拜。”待云梦子运功结束后尧光和姜灵儿异口同声的拜谢道。


“诶,无需多礼。你俩虽无大碍,但伤势仍需静养半月,这里是南山,不会有人来打搅的,就好好在这山洞养些时日吧。若他日有缘相见,到时再请我喝上一壶也不迟,好啦,我走了。”云梦子说完也不等二人多说什么便飞身离去。


尧光姜灵儿二人就依云梦子所言,在南山洞府静修疗伤。


一日,也许是因为此次受伤的缘故,许久未发病的姜灵儿再次咒印发作,这次的痛苦比以往来得更加深重。她浑身忽热忽冷,热时如烈火焚烧,她恨不得扯碎身上的衣物,冷时如寒冰刺骨,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尧哥哥……我冷!我好冷!你……你能……抱抱我吗?”姜灵儿蜷缩在地上颤抖着。


“灵儿……”尧光心疼的都要快碎掉了,他一把将姜灵儿紧紧地拥入怀里,“有我在,有我在。”


姜灵儿虽然并不想让尧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但他们早已惺惺相惜,互相倾慕,不再把对方当作外人。这日之后两人的感情愈加深厚和浓烈。


“尧哥哥,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是说……只对我一个人好。”一日姜灵儿躺在尧光的胳膊上问他。


“灵儿,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永远。”尧光满眼的坚定。


“不许骗我哦。那把手给我。”姜灵儿着把尧光的另外一只胳膊拉过来,在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说,“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你说的话。”


“啊……”尧光疼的忍不住叫出了声。


“尧哥哥,疼吗?对不起……”姜灵儿一改前态立马又心疼得抚摸着胳膊上的咬痕快哭出来了。


“咳咳,这天气咋变的这么快呀。”尧光笑嘻嘻的说。


“哼!找打是吧,让你取笑我,看我不打死你。”姜灵儿说着往尧光大腿上捻了一下。


“灵儿,疼!疼!疼!”


看尧光和姜灵儿打情骂俏的,小貔貅双爪捂着耳朵,无奈的表示,“你俩有完没完啊,最近这狗粮塞的我都快吐了。”


“灵儿,我还想再吃一次你做的烤鸡。”一日,他们的伤情恢复不少,尧光对他们初见时那烤鸡的美味一直念念不忘。


“好呀,好呀,我都快闷坏了,那我们今天出去抓鸡。”姜灵儿早想出去透透气了,最近几日他们都在洞府中未曾出去,就连吃的都是小貔貅不知道从哪吊来的各种野果子。


别看姜灵儿虽然生在帝室中,但她的父王几乎不曾管过她,而宫里的侍女又对她敬而远之,将她视为命带诅咒之人,还在背后偷偷议论说王后都是因她而死的。


因此她从小就学会了自立,也时常偷偷跑出宫外,见识了不少,也学会了不少,还做得一手好菜。


当然,她也有偷偷落泪的时候,特别是看到别家的孩子被其父母亲牵着手在街上漫步的时候,她也曾渴望那样的爱。


出了山洞,不远处有一瀑布,瀑布的两旁是高高的石山,山上长着郁郁葱葱地树木。


瀑布的下方溅开了一个不小的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水底的鱼儿来回游畅。


池塘边上开满了艳丽的荷花,再往外是那绿油油的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有翩翩的蝴蝶在花中起舞。


“尧哥哥,快看,这里好美啊,水里还有鱼。”姜灵儿兴奋不已。


“是啊,我看我们明天还可捉些鱼吃。”尧光虽然也将美景看入眼中,但此刻他更想吃上顿美味。


“好好好,咱们明天吃鱼。”姜灵儿看尧光盯着鱼儿两眼放光,忍不住得偷偷笑道。


随后二人去山麓里打了只肥硕的山鸡,在路过池塘的时候,姜灵儿让尧光去采些荷叶,还有瀑布边上天然的白泥,她自个去树上和草地上采了些连尧光也不知道的果子树叶花瓣根茎类的东西。


“灵儿,这是做什么用的。”尧光有些疑惑。


“一会你就知道了。”


回到山洞,已是日落之时,落日的余晖照着山间,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尧光负责捡柴生火,姜灵儿则去处理山鸡。尧光用燧石捣鼓半天,还是生不起火。


这是姜灵儿最快乐的时候,她就喜欢看尧光生不起火来着急的样子,然后自己在背后偷偷使个火术,火堆迅速燃了起来,尧光便开心地喊着,“灵儿,着了,着了。”


姜灵儿则一边偷笑一边夸着:“尧哥哥,你好棒。”


“灵儿,这是什么做法。”尧光头一次看和传统烤鸡的做法不一样。


“咱们换个吃法,今儿做个叫花鸡,让尧哥哥也尝尝。”


“好啊,好啊。”尧光有些迫不及待。


姜灵儿将采集到的各种佐料塞到洗净的山鸡肚中,又用荷叶将山鸡包住,荷叶外面又用拿来的白泥裹了厚厚得一层,然后将其埋到烧得火红的木炭下面。


差不多时,姜灵儿取出那团泥物,敲开烧干的泥土,扒开荷叶,一只色泽枣红明亮,芬香扑鼻的山鸡一展眼前。


尧光两眼放光,咽着口水。就连小貔貅也被香气吸引,钻出衣襟,在尧光肩膀上兴奋地跳跃着。


“那,咱们开始吃吧。尧哥哥先尝尝,看看味道如何。”姜灵儿看尧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灵儿辛苦了,灵儿先吃。”尧光扯下个大鸡腿递给姜灵儿,另外一个递给了小貔貅,自己也扯下块鸡肉大口吃将起来。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姜灵儿看尧光狼吞虎咽的样子。


“好香,好香,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尧光大口大口的咬着鸡肉道。


这比一般得烤鸡肉质更加鲜嫩,枣红明亮得外皮有股淡淡地荷叶的香味,而里面的佐料更是其中的精华,里面的肉质又是另一方味道。


最后尧光还意犹未尽,把骨头也嗦得干干净净,又咬开骨头,连里面的骨髓也没有放过。


次日中午,两人又来到瀑布下方的池塘边,他们决定捉些鱼回去。


尧光脱去上衣一头扎进水里,姜灵儿本以为他是去捉鱼,没想他却游泳玩乐起来。


“灵儿,把木剑扔给我,给灵儿舞一套剑法。”尧光游了一会对岸上的姜灵儿招了招手。


姜灵儿把木剑扔给尧光,他接过木剑道了一声“翔鱼剑法!”这是他在云山多年捉鱼为乐时所创的,亦是“极乐剑法”的前身。


只见尧光接过木剑一个轻功腾出水面三丈有余,接着执剑垂直而下,剑到水面,水剑相碰却不入其中;剑锋一转又一腾空至三四丈,同时翻转数圈再次极速垂直而下,这次人剑皆入水中,却不见半点水花。


片刻之后尧光从水里飞出,脚尖鼎立于水波之上,画剑三巡,只见数十道水柱绵绵不绝从水中一头钻出又钻入到另一头。


接着无数鱼群随那万千彩虹般的水柱跳跃腾飞欢庆,尧光又一扭身同鱼儿们一起畅游玩乐,一时间已分不清是鱼还是人的身影。


姜灵儿在岸上看得近乎入神,曾经那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已然成了活脱脱的美男子。看着那清澈而刚毅的眼神,匀称而强健的肌肉,不禁脸上泛起几分红晕,同时又惊叹于尧光的身法如此灵巧。


“灵儿,下来玩呀。”尧光看姜灵儿一个人在岸上,怕她无聊便邀她下来玩。


“我才不要哩!”姜灵儿晃过神来,她并不想下水。


“来嘛!来嘛!”尧光游到岸边用水轻轻地泼了泼姜灵儿。


“讨厌啦!不要!不要!”姜灵儿用手挡着尧光泼过来的水花。


“啊~”趁姜灵儿不注意,调皮的尧光一把将姜灵儿拉入水中,姜灵儿叫了一声。


“好你个尧光!看我怎么收拾你!”姜灵儿气鼓鼓地说着。


随后水里噼里啪啦地溅起一阵水花,二人打起了水仗。


小貔貅则嘴里咬着根狗尾草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草地上,近日里它早已习惯了各种狗粮,已见怪不怪了。


“灵儿,你真好看。”两人玩累之后,尧光含情脉脉的看着水里温婉动人的姜灵儿。


“哼!大!坏!蛋!”姜灵儿有些羞涩又傲娇的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姜灵儿一个转身飞出水面,披上尧光的衣服去采些晚上烧鱼用的佐料,并让尧光快点捉些鱼,顺便再弄点荷叶和白泥回来,尧光只得乖乖照办。


下午,二人带着鱼和各种材料回到了山洞。


“今儿,咱们做包烧鱼,让尧哥哥也尝尝。”姜灵儿满心欢愉。


做法和叫花鸡差不多,用采来的各种佐料和鱼腌在一起用荷叶包好,外面再用一层厚厚的白泥裹住,最后放入烧好的木炭下面。


不多时,又一道尧光未曾吃过的美食诞生了。他和小貔貅吃得不亦乐乎赞不绝口,姜灵儿则看着他俩开心的样子,内心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


“尧哥哥,白天你为我舞了一剑,现在我也为你跳一支舞吧。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跳舞,你可不许笑哦。”晚饭过后,他们围着火堆聊天时,姜灵儿带着丝丝红晕道。


“真的吗!我高兴得还来不及怎么会笑灵儿呢。能看灵儿跳舞我都要幸福死了。”尧光期待不已。


随即,姜灵儿唤出离火剑,挥剑如飞火流星,旋踏似玉蝶生花。这是她天生独有的火术再融合青丘的舞姿创造的“火舞”招数之一,此刻,那制敌的招式,变成了优美地舞蹈。


万千火苗时缓时急,柔软的身姿与火苗化为一道,有时似那火凤展翼盘旋空中,有时又似那翩翩的蝴蝶嗅花余香。


尧光被姜灵儿的火舞震撼和美得如痴如醉,等姜灵儿跳罢,“尧哥哥,尧哥哥”地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一日,姜灵儿有些忧虑对尧光道:“尧哥哥,陪我去看一次日落吧。”


近日里,尧光感到她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每当在开心的时候,突然又会暗自神伤,她似乎有些不愿吐露的心事。


黄昏时分,他们提早爬上了南山山顶等待着日落西山,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看日落。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印得火红火红,轻轻地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山头。两人紧紧地挨坐在山顶的石崖边,姜灵儿将头斜靠在尧光的肩膀上,尧光用臂膀挽着她,他们静静地感受着眼前的画卷。


看着眼前的这番美景,姜灵儿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灵儿……你怎么了?”尧光关切的问她。


姜灵儿使劲得摇着头,一个劲得抹着收不住的泪花,“呜嗯……我只是觉得这夕阳太美了。”


她又暗自叹息着:“要是能一直陪在尧哥哥身边看日落该有多好啊。”


自从那日她不经意间听到医仙方宇晴和风伯的对话起,她就总是有点心神不宁,再加上近日里咒印的再次发作,她也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


也许正如医仙所说,恐怕……恐怕……恐怕她也会像历代离火剑主一样,难逃命运的劫难。


每一天都是生命的倒数,只不过她的倒数来得太早转得太快,那末日的死期肉眼可见得在向她逼近,而她却还没准备好。


正因为如此,她像是在数着天数过日子,在面对美好的时刻她总会忍不住得流泪,她也愈加得珍惜和尧光在一起的每一刻。同时又偷偷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这样,不能让尧哥哥为她担心。


她抹掉了眼泪,对着夕阳,对着远方大喊:“啊……啊……啊……”


“尧哥哥,你也来喊,把所有烦恼和不开心都通通喊掉。”


“啊……啊……啊……”


……


此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他们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知道这短暂的桃源生活也即将结束。


毕竟,天下不太平,世间无净土。


他们约定,等天下太平,他们就归隐山林,放马打鱼,相守终老,如果……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真是那:


难得浮生几日闲,坐忘南山朝又落。


但愿人间长太平,至味清欢无私邪。


悠悠天地不太平,芸芸世间无净土。


我欲荆棘丛中笑,待到花开归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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