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还会让你吃吗。”
苏绾绾笑了笑，拿帕子给他擦了下嘴角，“味道还不错罢。”
“一帮大老粗包的饺子你也…”。
别说，这味道没什么可挑的，只是听见她刚刚那句话，他未免觉得别扭，顾明廷道，“我这就让人去我府里给你挑几个人手，总不能让他们给你做饭。”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亲自动手。”
苏绾绾又夹了一个饺子，似随口道，“顾小侯爷，你说我有没有可能策反他们？皇上培养的人才，应该一个顶十个，好用多了罢。”
顾明廷正要让她别再吃了，嘴里又留着饺子的香味，没毒。要说皇帝培养的人就是不一样，能打还能下厨。
“自信可嘉。但是我曾经和他们交手，就算要让他们吐出皇上的秘密，他们也会自尽了事，决不可能说出半个字，所以不可能被策反。”
得到敌人的间谍，无需特别信任，只要得到他原先效忠的主子的一切信息，就已经是养此人最大的好处了。
可惜这也是最难的，否则忠心就不会成为上位者最大的考虑了。
“那算了。”
即便让他们效忠自己，她也免不得怀疑他们的忠诚，苏绾绾道，“只要他们不越过我的底线，我是不会要人命的。”
“我这就去吩咐。”
顾明廷拍拍她的后脑勺，“换上官服。”
晚上还要赴宴。
“知道了。”
苏绾绾看着他走出去。
“顾世子。”
侍卫端着托盘经过，弯了弯身。
“嗯。”
顾明廷瞟了他一眼，往门口去了。
“大人，饺子来了。”
侍卫停在门槛道。
苏绾绾转过头，“进来罢。”
侍卫将几盘饺子都放在桌上，“大人，这是羊肉胡萝卜馅，这是韭菜鸡蛋馅，还有牛肉馅，虾仁馅。”
“做了这么多啊，真是辛苦你们了。”
苏绾绾道，“我会吃的，你退下罢。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脸色怎么变了。
侍卫默默观察了一下四周，警惕而正色道，“大人，昨夜大人和顾世子回来之前，广陵王先进了大人的房间。灯烛尽数熄灭，不知道广陵王做了什么。”
“哦。”
苏绾绾轻挑了下眉毛，不是很在意，“是吗，许是广陵王为人爱开玩笑，想趁我不备吓唬我罢了，他经常做这种事情。”
“或许罢。”
侍卫淡淡一笑，又道，“大人与广陵王交好，一定比属下更了解广陵王，只是警惕一些未尝不可，属下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大人请用膳，属下告退。”
“等一下。”
苏绾绾道。
侍卫低下头，“是。”
“你叫什么名字？”
苏绾绾看着他。
侍卫道，“属下秦楚。”
苏绾绾勾起嘴角，“本官记住了，你退下罢。”
“是。”
紫宸殿的除夕夜宴，大臣已经纷纷入席。
苏绾绾穿戴红色的官服官帽，作为三品大臣兼天子目下的大红人与一品大臣坐在第一排，连都督景绍的位置都要仅次于她。
对席的命妇指着她道，“看到没有，那个穿着官服的女子，就是朝廷的第一位女官，苏绾绾。”
“真威风。”
“丞相府的嫡女自是博学多才，我若是有此女这样的才情，谁愿意只做妻子，还是走出去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好。”
“不知夫人还有这番志向，真是可嘉。”
“惭愧，惭愧。”
“…”
顾明廷正在这一席的第一排，听的清清楚楚，却见苏绾绾姿态端方的坐在席上，还不知她已经成了女子的榜样。其实不止是女子，连男人看到她的这番成就，都趋之若鹜了。
她走到今日，实属不易，能给别人看见的也只有穿着这身官服的风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