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星怎么会没有冬天呢?”
沙伯惊奇地看向奎星:“布克星虽时节长些,但怎么也算四时俱备的。”
布克星四岁为春,四岁为夏,八岁秋冬,怎么会没有冬天呢?
“啧!”
奎星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自己又是错信他们的宣传了。
“若大人是看他们的宣传信息的话,布克星其实也算没有冬天的。”
沙伯看着奎星兜中露出的粉色小角,随即了然。
“布克星的发明早就到了可以控制四季的程度,理论上来说,只要他们想要什么季节,就能停留在什么季节。”
“只是那种东西终究是区域性的,不能涵盖全球,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布克星确实有着漫长的冬季。”甚至比往年更加难熬一些。
“冬季……”摩亚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两个霍都尔人,瘦小的身躯披着陈旧的两块破布,棕色的皮肤让他们看起来更加疲惫。
“布克星难道就不管他们的吗?”
摩亚忍不住开口。
“大人……”沙伯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却在看到蜷缩在角落的霍都尔人时皱了皱眉。
“您们在来到布克星之前,应该看过布克星的注意事项吧。”
摩亚点了点头。
“那您们应该知道天理教吧。”
摩亚又点了点头。
在进入布克星的通关口时,通关人员会给他们两份名单,一份是布克星的推荐名单,包括原材料、土特产还有旅游胜地这些。另一份就是布克星的注意事项,包括不允许的行为,禁地以及应该防范的危险。
而天理教赫然就在黑名单之内,上面说他们擅长控制人的思想,长久从事人口贩卖和器官贩卖的生意,是一个非常危险及邪恶的组织。
“那您可知您面前的霍都尔人就是天理教的教众呢?”
“什么?!”
摩亚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
“你说面前这两个玩意儿是天理教教众?!”
摩亚指了指角落里瘦弱的霍都尔人。因为语言不通,摩亚的尖叫让他们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没办法,摩亚的体型太大了,大的就像森林里的野熊。
“事实上,整个霍都尔人都是天理教的教众,这是黄金屋确认了的事。”
“哈?整个族群?”
摩亚瞪了瞪圆眼,有些想不通,哪有整个族群都被划为暴徒这么确定的事。
“事实上,黄金屋的划分只是获得了一部分人的认可。”
仿佛知道摩亚心中疑惑,沙伯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中有着无奈。
“真正把他们拉入旋涡的是,几乎每一个霍都尔人都不会隐藏自己天理教教众的身份,并以此为荣。”
“塔西图忒八,布瑞布挼哆。”
也不知道沙伯话中有哪句话触动了他们神经,角落蜷缩着的霍都尔人忽然喃喃自语起来,他们惊恐地看着云晟摩亚他们,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胸前画圈,像是个仪式更像是个诅咒。
“他们这是……”摩亚看着他们的动作忍不住低沉了声音,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变得戒备起来。
“大人们不必忧虑。”
沙伯却是叹息一声,径直走到那两个霍都尔人面前。
“哒卟喏兑湫,范呐卟瑞希!”
随着沙伯的走近,那两个霍都尔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在沙伯走到他们面前时更是啪的一声将一块红色的木片丢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
这声音响起得很突兀,帐中都为之一静。
“你们!”就在摩亚看着呆愣在角落里的霍都尔人变得愤怒时,沙伯胖胖的手臂挥了挥。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红色的木牌从他的脸上滑落,留下一个看起来狰狞的图案,沙伯却是无所谓地擦了擦,胖胖的脸上胡乱抹着红色,看起来就分外恐怖。
“塔西图忒八,布瑞布挼哆。”
“世间万恶,不近吾身。”
沙伯和善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霍都尔人,那两人看着不为所动的沙伯更是害怕的拥抱在一起。
“哒卟喏兑湫,范呐卟瑞希。”
“天理既在,道既永存。”
“你说你们怕就怕吧,偏还要弄这么大动静,这谁能相信你们没对他们做坏事。”沙伯无奈地继续搓着自己的脸,声音中难掩疲惫。
“哦,大人们不必介怀。”仿佛看到摩亚他们盯着自己的视线,沙伯淡定地揩掉自己手上的红色痕迹。
“那两句话既不是咒语也不是诅咒,只不过是他们天理教的口号罢了。”
“至于这个。”
沙伯晃了晃自己被染成红色的手指,认真地对他们说道:“这个只是普通斑雪鹿的血而已,认真说的话它对男人还是有点补的。”
摩亚的眼睛悄然一亮。
“天理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云晟清冷的声音传来,沙伯转而看了看他澄澈的金色眼睛。
“若是抛开所谓的邪教和暴徒的外衣的话……”
云晟和沙伯对视良久,久到角落的霍都尔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起来,也就在这时,沙伯轻轻地笑了一声。
“所谓天理,也不过是霍都尔人自认的祖先罢了。”
“天理并非现在才存在,他从很早以前开始,从霍都尔人成立部落开始,就一直存在在霍都尔人的祭祀中,在霍都尔人的血液里。”
“所以他们从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先,从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哪怕被人污蔑为暴徒。”
“污蔑?”
云晟轻笑出声,澄澈的双眼看向沙伯:“所以你想说的是?”
“大人,因为别人不会说话就被打为暴徒这件事。”
沙伯认真地向云晟行着礼,肥胖的脸上满是复杂。
“我觉得太过荒谬了。”
“荒谬?”云晟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沙伯:“会有你来找我们这件事更荒谬吗?”
“若我找的只是地球联邦的诸位,那确实是不妥。”
“但,若我找的是三女神之下,万联邦之上的高塔呢?”
云晟表情微顿,奎星忍不住抖了抖。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云晟眯了眯眼,挥手想要让人将他带下去。毕竟高塔的事可大可小,自己没有权利代替泯镜做决定。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欢呼声从帐外传来。
“哟吼~云先生,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