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领袖们说:“我刚才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格陵兰岛果然飞了过来,两小时之前,格陵兰岛就已经启动了隐身模式并飞向了南极,看来奥麦蒂已经完全掌握了飞碟技术,也掌握了能量系统的原理,他已经把整个格陵兰岛变成了一个能隐身的大飞碟,那个包裹格陵兰岛的蓝色球体应该是格陵兰岛的防护罩,奥麦蒂居然把格陵兰岛基地的防护罩扩大到了十几倍,居然罩住了整个格陵兰岛。那场大地震应该就是奥麦蒂的杰作,只不过不是什么地下实验,而是他从地质板块中分离出格陵兰岛的工程作业引发了那场大地震。现在看,奥麦蒂很可能要用格陵兰岛的防护罩撞击南极基地的防护罩!”
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我要对全体基地人说声对不起,我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我过于乐观地估计了局势,我要对因此造成的被动局面负责!”
琼斯对戴维斯说:“戴维斯先生,这不是你的责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且,问题似乎也没那么严重,格陵兰岛的防护罩在能量等级上和南极基地以前的防护罩是一个级别,而我们的新防护罩比原来的防护罩高了几个级别,所以,我不认为奥麦蒂能击穿我们的防护罩,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戴维斯说:“琼斯先生,你忽略了两个防护罩的体量差异,格陵兰岛的防护罩比我们的防护罩大得多,在总能量上也比我们的防护罩大得多,这就相当于两辆汽车,即使大卡车防护力很弱,蒙皮很薄,而小汽车防护力很强,蒙皮有装甲,但当两辆车相撞时,虽然大卡车会受损严重,但大卡车凭借更大的质量和巨大的冲量还是会撞碎小汽车,而奥麦蒂要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的,虽然他在赌博,但他的确有很大概率击破我们的防护罩。所以,我们应该把无法参战的人员和服务器等重要设备都运送到新基地,我们还要把仓库中所有的书籍都转移到新基地,虽然所有的书籍都已经录入完毕,但我们还是要把所有的书籍都保护起来,如果我们的智能核心在可能到来的战争中都被摧毁,那么这些纸质书籍仍然是人类最后的文明,即使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也要尽全力保护好人类的文明。”
戴维斯的话提醒了琼斯,于是他立即下达命令,命令动用所有的载具将一千余名无法参战的人员(其中也包括琼斯的父母和小安德鲁),服务器等重要设备(不同于奥麦蒂的服务器,分布式智能系统的服务器体量很小,体积和一辆小轿车相当,一艘运输飞碟就可将其运走),以及仓库的书籍全部运往新基地。
新基地也位于南极大陆的沿海区域,休战之后,新基地的建设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新基地距离现在的基地约400公里,和纽约到华盛顿的距离差不多,一条隧道将两个基地连接了起来,现在,这座基地还处于建设阶段,所以它的内部设施非常简陋,人类在其中生活和工作会极为不便,但扮演新图书馆的角色还是可以的。
但无法参战的人员却不想离开,他们想和战士们同生死共患难,琼斯在无奈之下又连发了两道命令,他们才不得不陆续登上了前往新基地的大巴车。
但琼斯的父母却带着小安德鲁来到了控制室,老玛丽和老琼斯不想离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小安德鲁不想离开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琼斯和凯瑟琳此刻的心情可谓百感交集,他们也舍不得父母和孩子,但现在可不是和家人依依惜别的时候。
琼斯努力将涌上心头的温情又强行压到了心底,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神情严肃地对父母说:“爸,妈,这是命令,作为我和凯瑟琳的家人,你们应该做出表率,而不是来到这里!”
老玛丽和老琼斯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眼中含着泪点了点头。
凯瑟琳附下身轻声对安德鲁说:“安德鲁,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该独立,而不是黏在父母的身边,你和爷爷奶奶要立即离开这里,请你相信我,我和爸爸都不会有事的,我们很快就会重新团聚的!”
懂事的安德鲁也点了点头,然后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我们走吧,爸爸妈妈一定能战胜奥麦蒂的!”,说着,他向指挥室里的其他领袖们摆了摆手,然后拉起老玛丽的手就向外走。
琼斯和凯瑟琳将父母和安德鲁送到电梯口,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凯瑟琳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安德鲁,把脸紧紧贴在了安德鲁的小脸上,看到这一幕,老玛丽和老琼斯也绷不住了,他们瞬间泪如泉涌。
琼斯尽可能掩饰着内心的伤感,与老琼斯和老玛丽分别拥抱后,他以平静的语气说道:“上帝会保佑我们的,正义不会败给邪恶!”
电梯门关闭后,心潮起伏的琼斯看了看盯着电梯门发呆的凯瑟琳,感叹道:“和基地战士们相比,我们真的很幸运,至少我们还能和家人当面道别,而他们连和家人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和凯瑟琳回到指挥室后,琼斯对戴维斯说:“戴维斯先生,下面,我们该讨论应对之策了。”
戴维斯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如果奥麦蒂真的击穿我们的防护罩,你们要选择战斗还是也撤离到新基地?”,
琼斯迟疑了一下,然后眉头紧锁道:“现在系统病毒并未清除完毕,作战大厅的操控舱无法操控机器人,如果系统病毒不能尽快清除,一旦和奥麦蒂交战,战士们只能进入机器士兵的本体座舱,奥麦蒂损失的只是机器人,而我们的战士失去的将是宝贵的生命,这……!”,他陷入了沉默。
戴维斯接过琼斯的话,“这就是奥麦蒂的病毒使我们的远程操控舱陷入瘫痪的原因,看来他早有预谋,目的就是要杀伤我们的人类战士。”
戈登说:“如果撤退,那么就意味着我们把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奥麦蒂,奥麦蒂可以将我们尚未激活的武器系统全部摧毁,我们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资本,我们只能在新基地内苟延残喘,也许我们会活下去,但我们也同时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汤姆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显然他是主张战斗的,但他同时也考虑到了战士们的安危,毕竟这一次和前几次的战斗不同,这一次,战士们将用自己的生命抵挡奥麦蒂的进攻,一旦开战,也许整个战场都会变成一个大型绞肉机,想到这,一项果断的他也开始踌躇起来。
领袖们又一次陷入两难之中,他们并不想撤退,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们都知道,在尚有退路的情况下,自己无权替基地战士们在生与死的问题上做出选择。
不过,基地战士们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作出了选择,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既然奥麦蒂已经宣战,那么他们就必须进入战斗岗位,此刻,他们已经默默奔赴机器人区并纷纷进入了机器士兵的本体操控舱,现在,血肉之躯的基地战士和钢铁之躯的机器战士已经融为一体并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战士们的选择令领袖们倍感振奋和感动,但也使他们更加为难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把战士们送上战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为奥麦蒂的活靶子?”,琼斯紧盯着几名领袖,似乎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其他领袖也都面面相觑,大家仍然拿不定主意。
“也许问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就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指挥室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戴维斯终于打破了沉默,“必须承认,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人员伤亡未必很大,如果奥麦蒂的防护罩撞破了我们的防护罩,双方的防护罩都会因为相互作用而消失,但双方的能量系统并不会遭到彻底破坏,残存的能量场仍然包围着基地和格陵兰岛。
那么在两个能量场叠加的空间,也就是两块大陆之间的空域,奥麦蒂的粒子炮是无法实现充能的,双方的激光炮都无法启动,导弹和机关炮也无法正常瞄准和锁定目标,弹道会有很大偏差。所以,这次战斗与第一次南极战役将有很大的不同,叠加的能量场会使双方的武器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奥麦蒂的自杀战术也没有了用武之地,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们的常规人形机器士兵比奥麦蒂的机器士兵更高大强壮,防御力更高,而且,基地战士们在机器人的机体内作战,操作不再有延迟,视野更好,临场感更强,这些积极因素都会使我们的常规机器士兵的战斗力比第一次南极战役时强很多,虽然异形机器人没有作战舱,都无法出战,但此消彼长,我们完全可以与奥麦蒂的机器士兵展开肉搏战。“
戴维斯的话就像一味安慰剂,给了领袖们一丝宽慰,虽然人还是要死的,但可以少死人在这种严峻的情势下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不过,当其他几个领袖的忧虑神情有所缓解时,琼斯的脸部肌肉却仍然紧绷着,他对戴维斯说:“可是,戴维斯先生,战士们要亲临战场作战,而每名战士只能操控一个机器士兵,想随时切换到另一个机器士兵是不可能的,即使战士们不牺牲,他们也不可能在机器士兵被摧毁后立即进入另外的机器士兵的本体座舱,这就意味着,同时参战的机器士兵最多只有十二万,而且在战斗减员后,不会有新生力量的补充,就是说,我们的机器士兵会越打越少,而奥麦蒂这一次参战的机器士兵在数量上一定会大大多于前两次南极战役的参战规模,他的增援部队会不断补充到战场之中,我们在数量上是处于绝对劣势的。”
戴维斯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目前的实力最多只能坚持两个小时,但是,如果我们能在两个小时以内彻底消灭系统病毒,那么局势就有可能逆转,如果病毒被清除,我们的系统会很快完成level1级别的进化,我们的机器士兵就具备了独立作战的的能力,我们的战士就可以撤离战场,新的武器系统也可能会被激活,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尽快消灭系统病毒。”
说到这,他问保罗道:“保罗,你取得什么新进展了吗?”
保罗一边紧张地敲击着键盘一边说:“现在的清除速度已经提高了很多,但按现在的进度,大概六个小时后才可以将病毒彻底清除。”
“六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戴维斯冷冷地说:“要想战胜奥麦蒂,我们必须在一个半小时以内清除全部病毒!”
保罗一脸为难地看着戴维斯,“可是,现在的杀毒速度已经接近极限了,怎么可能……!”,
戴维斯打断了保罗的话,“之前我一直提醒你要想提高杀毒速度,就必须在自由上做文章,可是你始终未能理解我的本意。”
“可是,我一直在按你说的做啊。”,保罗一脸的困惑,“我一直在提高杀毒程序的活力和自由度,也收到了明显的效果,现在的杀毒速度已经比开始阶段提高了五倍,只是,现在的速度还是无法满足要求。”
戴维斯摇了摇头,“如果奥麦蒂没发起进攻,你的方法是可行的,毕竟最多两天就可以将病毒完全清除,但现在时间不允许了,你必须换个思路,你现在的做法就相当于一个清洁工在打扫一整栋办公楼,你一直在提高这个清洁工的劳动效率,让他更加自由地活动,但是,清洁工的能力是有上限的,他的劳动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在短时间内把办公楼的所有房间都清理完毕,你现在使用的其实是奥麦蒂系统的思路,一切都要服从自上而下的单一指令,你应该充分利用分布式智能系统的特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保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反复琢磨戴维斯的话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好像明白了,如果说清洁工是消毒程序的话,那么大楼的各个房间就是智能单元,如果这些房间不依赖清洁工,不是被动地等待清洁工为他们打扫房间,如果每个房间都能够进行自我清洁,那么整个大楼的清洁工作可能很快就能完成。如果所有的智能单元都能自由而高效地同时行动,都能主动清除病毒,病毒可能很快就会被消灭。你所说的自由并不是赋予消毒程序更大的自由,而是赋予每个智能单元更大的自由,是这样吧,戴维斯先生!?”
戴维斯欣慰地点点头,“你总算理解了我的本意。”
“可是,你为什么不明确告诉我呢?”,保罗十分不解地看着戴维斯。
“如果我能预料到今天奥麦蒂就会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一定会明确告诉你的,但我在判断上出现了重大失误,我还是低估了奥麦蒂,这的确是我的责任,”,戴维斯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悔,“我之所以没明确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利用这个机会锻炼你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希望你不要事事都依赖我,希望你自己去领悟,去思考,知道吗,保罗,我对你是一直寄予厚望的。
人有的时候必须在外界的强烈刺激下才会有大幅改变,才会有更快的成长进化,压力是每个人的成长动力。如果奥麦蒂没发动进攻,你可能就会一直沿用现在的解决方案,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你的能力并未得到提高,对分布式智能系统的理解仍然会停留在原有的水平上,好在,我的耐心终于等来了回报,虽然这个回报来的晚了一些,现在,你已经理解了分布式智能系统的精髓,这令我感到很欣慰!”
“谢谢你的耐心和信任,戴维斯先生!”,保罗充满感激地说。
“那么,保罗,你有信心在一个半小时内消灭所有的病毒吗?”,戴维斯十分严肃地问保罗道。
保罗信心十足地说:“既然大方向找到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病毒使所有的智能单元都处于半休眠的囚禁状态,我现在准备编写一个激活程序,这个激活程序可以将智能单元全部激活,让他们处于极为活跃的自由状态,然后这些智能单元会利用自身的强大算力杀死病毒,换句话说,这个激活程序并不是杀毒程序,它并不能直接清除病毒,杀灭病毒的是智能单元本身,在杀灭病毒的同时,智能单元会自动重新生成和病毒一起被杀灭的系统代码,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病毒清除干净了。”
“很好!”,戴维斯笑着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思路,那么,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任务吧,胜败在此一举!”
紧接着,戴维斯和保罗就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戴维斯和保罗的话其实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要战斗,而不是撤退,这也令领袖们信心大增。现在,领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有一丝希望,战斗就是唯一的选项,只有战斗才会为清除系统病毒赢得时间,才会尽可能保护未被激活的武器系统不被破坏,才能为基地和整个人类赢得生的机会。
“战士们早已作出了选择,”,汤姆意味深长地看着琼斯,“他们要以生命为代价捍卫人类的尊严,作为为人类命运而战的战士,牺牲生命是在所难免的,只要牺牲是有意义的!”
琼斯郑重地向汤姆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他终于向全体基地战士下达了正式战斗命令,“请全体作战人员做好战斗准备。”,虽然战士们早就进入了战斗状态,但下达命令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紧接着,领袖们立即开始研究具体的作战方案。在频繁交换意见后,作战方案很快就被拟定了出来。由于可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所以基地领袖们制定的战术就是分批出击,在确保自身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尽量把奥麦蒂军团拖在地表,在为清除病毒争取时间的同时也要力保新武器系统不遭到奥麦蒂的破坏。基地战士以两万人为单位被分成六个梯队,每个梯队由一名领袖率领,至于同时派出一个梯队还是若干梯队要视奥麦蒂投入战场的兵力情况而定。
“琼斯,我要率领第一梯队打头阵!”,汤姆态度坚决地主动请缨道。
“教授,还是由我来打头阵吧!”,布雷克立即对汤姆说。
“为什么?”,汤姆一脸不悦地看着布雷克。
“因为我有一个好身体,可以在战场上坚持更长的时间!”,布雷克从容说道。
当汤姆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琼斯挥了挥手,“你们不要争了,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决定吧,第一梯队由布雷克率领,第二梯队由教授率领,第三梯队由詹姆斯率领,第四梯队由德鲁克率领,第五梯队由戈登率领,第六梯队作总预备队,由我率领。”
领到任务的人都没有异议,但没领到任务的人却急了,“那我呢?“,凯瑟琳急切地问道。
琼斯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其他领袖,然后对凯瑟琳说:“凯瑟琳,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所有人都听出了琼斯的言外之意,琼斯其实想表达的是:“凯瑟琳,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也许这是琼斯的一点小私心吧,但谁又会责怪他呢?
汤姆立即表明态度,“凯瑟琳,琼斯做得对,你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其他人也都对琼斯的决定表示理解。
但凯瑟琳却摇了摇头,“琼斯,我知道最想上战场的人就是你,既然你不得不留在这里坐镇指挥,就由我替你率先奔赴战场吧!不论是作为领袖,还是领袖的妻子,我都要作出表率,我必须用我的身先士卒来鼓舞战士们的士气,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琼斯,不管我们身处哪里,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出于私心和对凯瑟琳的爱,琼斯当然不希望凯瑟琳随同第一梯队首先奔赴战场,但出于公心,他也知道凯瑟琳这样做是对广大基地战士的巨大鼓舞,这种复杂的心理使他百感交集。
琼斯默默点点头,他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又做了一番努力,他终于发出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吧,凯瑟琳,你就和布雷克一起出战吧!”
在所有的事项都明确之后,汤姆充满激情地对领袖们说:“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说着,他迈着大步向外走去,其他领袖也都毫不犹豫地紧随着汤姆走向了大门。
琼斯快步走到门口,拦住大家,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他看着大家,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无法表达他的内心感受,唯一能做的只是和大家逐一拥抱,这时,控制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大家没有话语,只有默默的拥抱。
和凯瑟琳拥抱时,琼斯抱得很紧,似乎生怕失去凯瑟琳。
最后,琼斯打破沉默,对大家说:“请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沉重。
詹姆斯倒显得很轻松,他笑着说:“琼斯先生,这么严肃干嘛,人固有一死,如果我们的死能换来整个人类的生,那么我宁愿一死,况且,奥麦蒂的防护罩还不一定能撞破我们的防护罩,如果我们能尽快将病毒清除干净,我们就能掌握战争主动权,我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琼斯重重点了点头,说:“詹姆斯先生,你说得对,我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保罗也想和领袖们道别,但眼前的工作不允许他离开,于是他转头对领袖们说道:“大家保重,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说完,他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做了最后的道别后,领袖们陆续走出控制室。
离开控制室前,凯瑟琳吻了琼斯的脸颊,而这一吻也再次唤起了琼斯的愧疚之情。
琼斯声音颤抖着说:“对不起,凯瑟琳,是我把你一次次置于危险的境地,我……!”
凯瑟琳立即打断了琼斯的话,“不,琼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命运和爱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你爱的就是这样的我,我爱的也是这样的你,既然我们选择了彼此,就要接受彼此的宿命,永远爱你,琼斯!”
琼斯想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凯瑟琳的话还是不可阻挡地直击他的灵魂,泪水不可阻挡地打湿了他的双眼,于是他又一次紧紧抱住了凯瑟琳……
目送着领袖们和爱人的背影,琼斯怅然若失,虽然在他的视野里,这些无谓的英雄们的身影越来越小,但在他的心中,这些英雄的身影却越来越高大起来。
现在,除了琼斯,指挥室里只剩下了正在奋力“战斗”的戴维斯和保罗。看着大屏幕里缓缓接近的两块大陆,琼斯在心中默念道:“希望格陵兰岛的防护罩不要冲毁基地的防护罩!”
保罗一边快速敲击着键盘,一边一脸激愤地说:“如果不在这里清除可恶的病毒,我也要上战场!”
琼斯拍了拍保罗的后背,说:“保罗,你的阵地就在这里!”……
现在,整个世界都想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如果格陵兰岛的防护罩能冲破南极基地的防护罩,那么这场被人们“期待已久”的又一场大战就可以正式上演了,世界公民们已经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台词,他们将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