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这样骂我们吗?”情炎鬼问道。
虽然落落翻译的明显过了头,可在犬神、海座头等听来是很受用的,等于是借助落落的嘴把高丽妖怪骂一遍,岂是一个爽字了得,因此海座头点头:“翻译的没错。”
“지옥에 가라 ,지옥에 가라 ······”巨口鬼不断重复着。
落落观察着她的神色,做出推测,然后面向犬神等说道:“这位高丽女子让你们统统去死,下地狱,下辈子投胎做乌龟王八糕子。”
犬神用手一拍桌子,口里说道:“あなたたちが故郷に帰れないようにします。”
落落一听犬神说这么多,有了更好的发挥空间,但得半推半就才行,咽下最后一口卷饼,清清嗓子,对鬼修山等说道:“这位犬神说的话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听,我可不想伤了你们彼此的感情,要不还是不翻译了吧。大家握手言和。”
“不行!”鬼修山和犬神同时说道。
落落心里暗笑,故意卖关子:“既然你们都要我翻译,那么我也就不再推辞,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又说万法皆空,诸相无相,这些话也都是过眼云烟······犬神的意思是说,你们高丽妖怪有名无实,狼狈为奸,善恶不分,无恶不作,无法无天,贪得无厌,在本国祸害一方百姓,食民脂膏,刨骨吸髓,今日既然遇到了我们东瀛的妖怪,让你们有来无回,从此在历史上湮灭踪迹。”
“唰”的一声,高官大面、鬼修山、情炎鬼和巨口鬼都站了起来:“东瀛的妖怪,今天我们就看看是谁有来无回!”
“你们想怎么比试,单挑还是群殴?”犬神冷冷地道,“反正我们都乐意奉陪。”
鬼修山接话:“不需要我的朋友出手,我一个就能对付你们。”
“我们东瀛的妖怪应战。”犬神语气坚定,“由我来对付你!”
鬼修山起身:“这里太窄了,我们到外面。”
高官大面、情炎鬼和巨口鬼也都起身,跟随在鬼修山身后,走向外面,好给伙伴助阵。
众东瀛妖怪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落落站在原地,呆呆出神,墨精说道:“你把两边的火挑起来了,现在有热闹看了。”
太快了,落落觉得有点似真似幻的感觉,懒懒地说:“是啊。”
墨精道:“你好像有点失落。其实这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好事。东瀛的妖怪来中原是有很功利的目的,陆生和陆齐的失踪就是例子,而这几个高丽妖怪,尤其是那什么情炎鬼,怎么看都不是好妖,因此他们两边打起来是大好事。”
在一旁远远看着的慕容玉香、储环、九影、施飞云、小慈、窦若兰、薛仁、首阳之神、元英、小狸、玉面等都走过来,称赞落落刚刚的行为,那一通翻译实在是把高丽妖怪和东瀛妖怪戏弄的够惨,他们这些旁观者虽然忍俊不禁,差点要笑出来,可还是忍住了,果然高丽妖怪就和东瀛妖怪杠上,这场热闹是看定了。
尤平和李墨香则对落落表示感谢,毕竟落落戏弄了高丽四妖怪,情炎鬼在其中,也算间接替他们夫妇找回面子。
见自己的行为得到大家首肯,以往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落落才总算心中安宁,跟随大家走向外面去看热闹。刚刚走到门首,从耄耋妖口里听到消息的重明、秋练、慕容玉香、陶如薇、姚应梅和李莹熹也从楼上下来,大家聚在一起,来到千寻楼楼前的平台上。
鬼修山身穿高丽传统男子服饰巴基和坎肩,身子显得更加壮硕,站在平台下面的街道上宛如一个木桩,在他的对面则是穿白袍的犬神,犬神的身边则是白儿。
高官大面等高丽妖怪以及海座头等东瀛妖怪则站在台阶和街道交接处,分站两边。
“白儿是我的侍童,我们经常并肩作战。”犬神解释。
鬼修山毫不在意:“你们东瀛的妖怪一起上也没有关系。”
“那得罪了。”犬神像武士似地行了个深鞠躬礼,然后和白儿如风般飘然而去。
来到鬼修山跟前后,鬼修山不动如山,白儿鹞子翻身,骑在鬼修山肩头,双手拍向鬼修山的两颊,犬神则以双手抓住鬼修山的腰身,张开嘴巴,用锋利的犬齿咬了下来,然而在白儿要击打在鬼修山两颊以及犬神要咬在鬼修山身上时,鬼修山突然变成一只如石轱辘大小的乌龟,白儿双手拍在乌龟的脖颈上,没有什么伤害,犬神则咬在了龟壳上。
紧接着,石轱辘大小的乌龟开始变大,并越来越大,犹如两间屋舍一般,且浑身长满了绿毛,脖颈处长出九个触手,每个触手都是一条绿色的大蛇——这才是鬼修山的本体。
一条绿色的大蛇向下咬向白儿,白儿赶忙跳下鬼修山的脖颈,来到鬼修山背上,快速跑去,那条大蛇没有咬下,随机移动脑袋,去追白儿。白儿跑的再快也不及大蛇的脑袋移动快,追上后,咬了下来,就要咬住的时候白儿隐身不见了。
犬神的处境就没有那么乐观,他从主动攻击一下子变成被动防御,以妖力在自己周身结成结界,来抵抗两条大蛇的吞咬,然而抵抗一会儿,两条大蛇将脑袋抬起,鬼修山一脚踏下,踏向结界。犬神见结界要破裂,猛然向后退去,刚刚退开几步,结界就破碎了,与此同时,两条大蛇中的一条探头咬向犬神,犬神预感大难临头,口里呼喊:“白儿,快来帮我。”
白儿从鬼修山的背上落下,站在犬神身边,和犬神一起使用妖力结成结界,这样由主仆两个共同结成的结界威力强大,阻挡住大蛇的攻击。大蛇被没能咬到犬神,就用头撞向结界。
接着,另一条大蛇也撞向结界。
两条大蛇用脑袋不断撞击结界,犬神见了,就对白儿说道:“现在是你献祭的时候!”
献祭就是让白儿将自己的妖力全都给犬神,白儿会慢慢失去所有妖力,化为乌有,但是犬神会因此妖力大增。
白儿咬破手掌,将手掌贴在犬神身侧,准备献祭,此时发现情况的陈眉突然冲出,从人群里飞向鬼修山,同时说道:“大人让我负责此次大会,任何人都不能受伤,也不允许有任何打斗发生。”
一身红霓裳的陈眉大声说出此次大会对宾客的要求后,飞落到鬼修山背上,可是鬼修山已经红了眼,势必要好好教训一下犬神,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陈眉敢阻止它,那就是它的敌人。
鬼修山背上的其余七条大蛇一起交错而来,想用身子把陈眉绞杀,在这七个巨大的蛇身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时,陈眉手里出现两支峨眉刺,陈眉旋转身子,以削铁断金的峨眉刺划向蛇身,伴随着鲜血飞溅,一身红霓裳的陈眉突破蛇身的阻挡飞起在半空中。
陈眉刚刚在半空里停稳,不提防一条大蛇触手袭来,这条触手放开犬神不顾,突然卷起,以头颅重重撞向陈眉。
陈眉的身子远远被撞飞,落到千寻楼二楼飞檐上,被众多的耄耋妖救下,饶是如此,陈眉也口吐鲜血,不由得惊叹道:“好厉害的鬼修山!”
犬神只面对一条大蛇,阻止了白儿献祭,趁大蛇撞击后抬头,赶忙收起结界,和白儿逃开。
百百爷见陈眉负伤,走下平台,来到下面街巷上,到了鬼修山面前,将自己的拐杖向前一指,拐杖里源源不断冒出黄色尘埃和红色的花瓣,卷向鬼修山,一时间遮天蔽日,鬼修山眼目难睁,背上的九条大蛇变得混混沌沌。
在场者围观者见了此阵势,都感慨不已。
许多的耄耋妖留下两个扶着陈眉,其余的都从人群中钻出,下了平台,奔向鬼修山,他们吵吵着:“替陈眉姑娘出气。”
来到跟前后,一拥而上,飞落在鬼修山身上。耄耋妖虽然是小老头,却行动迅速,他们仗着数量众多,受尘埃和花瓣的影响小,开始啃咬鬼修山身上睁不开眼的大蛇,每一口咬下,大蛇身上都会出现很小的伤口,鲜血淋漓。疼痛让九条大蛇清醒过来,它们快速蠕动,彼此互相缠绕,开始绞杀那些待在身上的耄耋妖,眼疾手快的逃掉了,反应慢些的则在发出痛苦的喊叫后被挤压成肉饼。
“快撤回来!”百百爷不忍耄耋妖白白死去,出口呼喊。
百百爷的喊声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来,一条大蛇倏然而出,用巨大的蛇头把百百爷撞飞出去。
百百爷拐杖里的尘埃和花瓣停止涌出,空中的尘埃和花瓣慢慢落定,玉宇澄清。
犬神、白儿、陈眉、百百爷和那些耄耋妖的失败,也就意味着鬼修山的胜利,这让高丽妖怪阵营的高官大面、巨口鬼和情炎鬼面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尤其是情炎鬼,已经接近得意忘形,他快步走到鬼修山身边,面对着犬神等以及围观的众人,伸出食指,指指点点道:“你们中原的妖怪,东瀛的妖怪,统统是我们高丽妖的手下败将。”
情炎鬼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很快一个人的出现,让他明白这个颠扑不破的道理。